中島敦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得手了,一時僵在原地。
化成獸爪的五指上還在滴滴答答的趟著血,剛剛被他襲擊的人捂著自己的手臂拉開了些許距離。
在到達指定地點之後,許久沒有等到其他人出現讓中島敦開始焦躁起來,他清楚這麼僵持下去會被對方發現出不對勁,所以就咬牙開始了試探性的進攻,沒想到就這一下,讓對方負了傷。
從一開始武裝偵探社的目標就很明確,活捉醫生,做不到就當場擊殺。
雖然剛才那一下沒有真的對醫生造成生命威脅,但中島敦以為自己會落空。
此時他隻有一個想法——原來醫生根本就沒有那麼強。
中島敦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他覺得自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首先,要讓頭腦冷靜下來。
想想那位老師說的話,自亂陣腳說不定會落入敵人的陷阱。
中島敦深吸了口氣。
一直以來醫生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更傾向於在暗中行動的幕後操.手,當真正直麵戰鬥會變得軟弱起來也在意料之中,大家防備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醫生作為單獨戰力的身份。
要小心陷阱。
平複了心情,中島敦再次出手了。
隻要讓對方喪失行動力就可以了吧!
相比自己現在的對手,易容下的神穀鳴一想的很簡單。
他在衡量到底是在隻有中島敦見證的情況下就讓醫生死掉,還是拖一拖時間等其他人也到場。
敦的判斷到底能不能取信於那些心思複雜的人呢?
可一旦人多起來,假死也有被戳破的風險。神穀鳴一準備的“人偶”已經在暗處待命,隻要找準時機將兩人對換就行了。
神穀鳴一皺了皺眉。
算了。
就算有人不相信中島敦的判斷,隻要之後醫生再也不出現就可以了。
神穀鳴一下定了決心,就開始裝作疲憊的放慢速度。
實際上他也沒有能力躲過人虎的攻擊,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動作慢了下來,注意力卻在高度集中,暗處的人偶已經蓄勢待發。
氣氛焦灼起來,不斷地有血肉破裂的聲音。
從第三方的視角來看簡直就像是中島敦在單方麵的淩.虐對方一樣,但是完全占著上風的人虎心裡卻越來越涼。
他能感覺得出來,雖然動作狼狽,但對方從頭至尾都維持著一種淡淡的仿佛在思考或是等待著什麼的表情。
絕對冷靜的計算,連生死關頭也是如此,就像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樣。
那副冷靜到極點的表情讓小動物腦子裡的那根弦瞬間繃緊到極限。
他一定會做點什麼——這種念頭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隨著時間的拉長加劇了中島敦的體力消耗。
中島敦在這種無聲的壓迫下下意識的加快了動作。
不好!
因為大腦空白了一瞬,所以忘記了收手,以對方的身體素質絕對無法躲避,這一下就會要了醫生的命!
中島敦完全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時間像是在他腦海裡被放緩到了最慢,他感受著自己利爪一點一點接近對方的喉嚨,坐在地上的人用一種讓中島敦此生難忘的平靜表情,緩緩抬起了眼眸。
......
誒?
回過神來時,中島敦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剛剛那一瞬發生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記憶。
中島敦迷茫的僵在那裡。
雖然他停住了,但高速攻擊下產生的風還是劃破了醫生的臉。
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神穀鳴一的易容被刮破了。
他心裡吐槽費奧多爾提供的易容還不如他自己化妝好用,不知道從哪搞到的三流產品(貝爾摩德:?),但現在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了。
看著陸陸續續趕到的人,神穀鳴一在心裡歎了口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淡定的摘下了易容的麵具。
看到易容下熟悉的臉,中島敦愣住了。
不清楚情況的其他偵探社社員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應該是......醫生嗎?
“神穀君?”
神穀鳴一保持著微笑,大腦在高速運轉,他現在該怎麼編這個故事才能混過去?
追過來觀察情況的果戈裡以為這次的計劃要失敗了,對方隻要說出自己是被威脅的就可以了,根本沒人會懷疑神穀鳴一。
心中一陣扼腕,正要離開時,卻發現那邊的氣氛僵持住了。
神穀鳴一......沉默了?
果戈裡也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向那個身影。
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之前一直帶著先入為主的印象,果戈裡對這位彆人口中的劇本大師沒怎麼重視,與費奧多爾相比,對方就像溫和的隨處可見的風,存在著卻無法被注意。
當對方走入眾人的視野,某種隱形的東西就變得無比顯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