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有幾個記者守在那裡, 他們第一時間得到了雷歐在比賽之後入院的消息。但以雷歐的反跟蹤能力彆說是記者,就算是法國對外安全總局的特工也不一定跟得上他。穿過兩條接到之後那群來自英國某小報一整個晚上蹲在醫院門口想要獲取第一手獨家資料的記者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把人跟丟了?!
雷歐在路旁攔了輛出租, 他的帽子壓得很低, 司機通過後視鏡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當他報出葡萄牙下榻酒店名稱的時候,司機聽他那一口不太流利的法語就以為又是一個趕去慶祝的葡萄牙球迷。
淩晨一點多,酒店外麵仍舊是一片人聲鼎沸。球迷在歡慶勝利,警察在維持秩序,剛剛從球場回到酒店的球員們在和球迷簡單互動之後進入了酒店。
這個酒店雷歐前不久才來過,上次ricky帶他避開人群走過的路線, 立刻就浮現在了腦海裡, 他幾乎沒怎麼費力氣就輕而易舉的從地下車庫的入口混了進去, 然後上樓站在了c羅房間的門口。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走廊裡依舊是從各個房間裡傳出的人聲喧嘩。對於剛剛奪得歐洲杯冠軍的葡萄牙隊而言,這是一個不眠夜。他們在房間裡麵狂歡、慶祝、儘情釋放這一個月來所有壓抑的情緒。沒有人注意到有個穿著黑色外套, 帽簷壓得極低的男人正準備溜進他們隊長的房間。
雷歐站在門口稍微遲疑了一下, 隨即便將手搭上了門鎖。他知道因為c羅膝蓋的傷勢行動不便,所以為了方便隊醫和他的助理進出門是不會上鎖的。
雷歐無聲無息走進房間的時候, c羅正半靠在套房裡麵的大床上, 愛不釋手的抱著德勞內杯用手指細細的摩挲上麵剛刻上去的2016 葡萄牙的字樣。
這個夢幻一般的夜晚, 他的心從高山跌入低穀再上雲端,大起大落讓他覺得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手裡用金屬打造的獎杯冰冷的觸感才能讓他切實的感受到,他們是真的取得了冠軍,不是做夢。
隊長霸占了獎杯,準備抱著睡覺,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
雷歐對此卻頗有微辭,他都站在臥房門口好半天了,床上的人竟然毫無所覺,依舊用那種近乎癡迷的目光盯著德勞內杯挪不開眼。
雷歐輕咳兩聲,屈起手指在敞開的房門上輕敲兩下,以此引起對麵人的注意。
總裁臉上一瞬間換上了好似被人攪了清夢十分不爽的表情,他以為是ricky,抬起頭正要問他大半夜不睡覺跑來乾嘛,卻猝不及防看見雷歐正摘下帽子,用手捋了兩下自己淩亂的頭發。
c羅顯然被他嚇得不輕,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五彩紛呈,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
雷歐被他這樣的反應搞得有點受傷,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死死的看著他和他手裡的獎杯。
總裁感受到它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意識將獎杯往懷裡抱了抱,就像擔心對麵的人隨時會撲過來搶走一樣。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和動作都太傻了,這才放鬆身體問了句:“ricky帶你來的?這個叛徒,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從誰手裡領薪水了?”
“沒有,我自己找來的。”雷歐把帽子丟到一邊,然後脫下外套也丟到一邊。因為離開球場的時候走得匆忙,他裡麵竟然還穿著日常訓練的無袖t恤,胳膊上肌肉的線條並不粗獷,卻又兼具力量和柔韌的美感。他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看了眼c羅懷裡的獎杯:“你今晚是打算抱著它睡,還是抱著我?”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一句撩人的情話說出口就好像是在挑釁一般。說是讓人在他和獎杯之間選擇,其實半點也沒給人家選擇的餘地。
c羅顯然被他這種若無其事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說話方式又一次震驚到了,一句到了嘴邊的“你先回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雷歐伸出手去從他懷裡拿起德勞內杯。這一次總裁沒有可笑的以為他是來搶獎杯的。他本能鬆開了手,就看他的小球迷拎著獎杯就像剛才丟他的帽子和外套那樣,隨手丟到了一旁。
總裁再一次震驚的看了看他的小球迷,感覺這小崽子經曆了一次歐洲杯就像經曆了好幾年時間的打磨,迅速從一個傻頭傻腦的大男孩長成了一個居高臨下看著他時十分具有壓迫感的男人。他要不是膝蓋受傷行動不大方便,一定起來將人摁在地上先揍一頓再說彆的。
然而他隻是張開手臂,頗為無奈又寵溺的說道:“來吧,寶貝。”
雷歐俯下身去緊緊地抱著他,那一瞬間心中湧起的悸動讓他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久違的身體相擁讓他不經輕輕歎息出聲。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對一個人有如此濃烈的渴望,甚至恐懼有朝一日終將失去。
畢竟人家的前女友加起來能有一個加強排,個個□□性感誘人,他一個男人在這方麵的確實沒什麼競爭力。
總裁感受到他身體的異樣,抱緊了人側頭吻了吻他的頭發,笑道:“小家夥彆怕,我不會不要你的。”
“嗯。”雷歐點點頭,輕聲呢喃,“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雷歐……”
“嗯?”
c羅從來不知道他也有欲言又止的時候,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
雷歐坐直了身體,將視線往下移。房間內的空調打得很低,c羅的腿用一條薄毯蓋了個嚴實。雷歐伸手要去揭開毯子:“讓我看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