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因為他爸離職的事情回到馬德裡,但難得他有假期,而他男朋友還沒有回到國家隊,正好兩個人又可以抓緊時間膩在一起。雷歐進屋的時候總裁正在沙發上看手機,電視裡正在放一部電影,音箱聲音開得大了些,因此貓比他更早發現家裡有人闖入。
coco一個星期沒見著他爸爸,開心壞了,哪怕拖著圓滾滾的身體也跑出了健步如飛的氣勢。雷歐看著她兒子像一團毛球似的從遠處滾過來,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他把小家夥抱起來,在懷裡□□了半天:“怎麼幾天不見又胖了?”
coco說:“喵喵喵~”
總裁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見他還有點吃驚:“不是在國家隊備戰麼,怎麼回來了?”
雷歐把貓丟到一邊,過去撲進他男朋友懷裡:“放兩天假。”
“腿有傷還來回折騰,我去巴黎不就好了。”說著總裁就伸手去摸他的膝蓋,“還疼不疼?”
雷歐抬起頭來吻在他的唇上:“騙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lucia說治療效果比預期還要好。”
“……”總裁眨了眨眼,顯然沒想到他這麼誠實。
“因為轉會的事情,je說我出現在皇馬比賽的看台上不合適。”
另雷歐沒想到的是,總裁根本沒有計較他之前說謊的事情,反而給了他一句建議:“要不轉會的事情先放一放,世界杯踢完再說?”
雷歐抬起手來捏了捏他的臉:“是誰一直催著我回馬德裡?”
總裁坐直了身體:“寶貝我是說真的……因為我同樣也需要時間去考慮我,以及我們的將來。”
雷歐接受了他這個建議,眼下兩個人都應該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世界杯上,畢竟那是四年才有機會實現一次的夢想,在國家榮譽麵前,任何事情都得先放在一邊。
總裁又拿起了他的手機:“來幫我看看這條推特應該怎麼發。”
雷歐把他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看,照片是他男朋友和他親爹相視而笑的畫麵,配的文字是:“能成為你的球員我感到無比驕傲,教練,非常感謝您。”
雷歐說這個就挺好,於是手指輕輕一點,幫他按下了發送鍵……
因此,總裁成為了第一個在社交媒體為齊達內送上感謝的球員。
雷歐覺得他這一趟家回得其實挺不劃算,所有懸而未決的事情都沒有落地,他爸不用工作整整在家看了他兩天,他連溜出們的機會也沒有,更彆說和他男朋友見麵。
父子幾人有了更多時間坐下來閒聊。聊的卻不是下賽季的安排和未來的規劃,話題更多的被放在了世界杯上。
齊達內告訴他的孩子們二十年前,那時候雷歐隻有兩歲,而盧卡剛出生不久,至於兩個小的,還根本不存在。他第一次代表法國參加世界杯,那時候他已經26歲了。雅凱為了樹立他成為那一支法國隊的絕對核心,而放棄了坎通納。
“我們那時候和現在不同,進入國家隊的名單在前一年就已經公布。因為早早的放棄了當時如日中天的曼聯國王,教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法國媒體總是盯著我們,他們認為雅凱的一意孤行無法幫助法國隊在本土奪冠。”
埃爾亞斯說道:“可是你們最終贏得了大力神杯。”
“是的,但那並不容易。媒體和公眾成為了我們在世界杯臨戰前的最大敵人,他們多次發表評論抨擊我們的教練,甚至喊出了‘為了不讓法國隊在家門口蒙羞,要雅凱立即辭職’的口號,甚至還對他低調的性格評頭論足。低調平和的雅凱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強忍的一麵,他堅定地拒絕了辭職,並且表示會在世界杯結束之後離開法國隊。”齊達內微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們,“不得不說,他低調而極富韌性的個人魅力在以後的很多年裡都深深地影響著我。而我,也希望以此影響著你們。”
這一段故事雷歐已經在各種新聞中看過很多次了,其實他更想了解的是他爸當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態:“說說您當時的想法吧。”
“在法蘭西球場還在建設之中的時候,我就多次前往那裡觀看施工進度。當我第一次站在那片土地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將在那裡進球,我要在那裡創造曆史。我必須要為我的教練、我的隊長、我的隊友以及我的國家爭氣。”他直視著大兒子的雙眼,目光中傳遞的是來自父親的力量,“雷歐,你必須得有信念,必勝的信念,抱著不留後路的心去做一件事情,怎麼會不成功呢?”
雷歐說:“兩年前,我在法蘭西大球場丟掉了歐洲杯,您當時是不是很失望?”
“怎麼會,”齊達內抬手摸摸他的腦袋,“或許有一點吧,我保證,隻有一點點。對於彆的球員來說親人到現場支持或許是一種動力,但我想,那時的你不會希望我坐在看台上,我也不願你因此而有任何壓力。那時的你還太年輕,你隻知道要奪冠,卻不知道一座冠軍真正的意義。或許隊友的淚水和傷痛能讓兩年後的你更加成熟,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職責。”
盧卡覺得這個聊天愈發沒意思,彆說再過兩年,就算再過十年他也無法達到他哥現在的高度。爸爸的肺腑之言似乎隻說給他一個人聽因為他即將代表法國隊征戰世界杯,這叫傳承。至於他這個下賽季工作還沒有著落的人,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從老爸的安排,實在也沒有多少發言權,於是率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回房去了。
兩個小的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在媽媽的催促下也去洗澡休息了。客廳裡隻剩下了爸爸和大哥,父子倆許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坐在一起推心置腹的聊過天。
雷歐問他爸:“您認為,今天這支法國隊與二十年前相比,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麼?”
“洛裡和巴特茲,坎特和德尚,利紮拉祖、德塞利和瓦拉內、烏姆蒂蒂,或者格裡茲曼和杜加裡……但這些對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10號,他是我兒子,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兒子,這就足夠讓我驕傲了。”他的驕傲不是嘴上說說,而是通過眼睛毫無保留的流露了出來。
雷歐看著爸爸,暖黃色的落地燈襯得他眼睛裡流光溢彩:“聽起來我們今年似乎要奪冠了。”
齊祖卻忽然很嚴肅的說道:“雷歐,在我的職業生涯中得到過一些對於大多數球員來說都難以觸碰的榮譽,但不可否認,我也有許多遺憾。從我宣布退役那天起,那些遺憾就已經永遠留在了過去的回憶中。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也沒有因此耿耿於懷,更不曾想過讓你們兄弟四人來彌補這些遺憾。我希望你永遠記住痛失歐洲杯那一刻時內心的感受,它會一直提醒你,那滋味並不好受。所以,在以後的每一場比賽中你都要竭儘全力,在為彆人而戰之前,首先要為自己而戰。”
雷歐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忍不住在想他爸的這一番話,他們父子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十二年前決賽的那一幕,沒有人知道他爸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就連媽媽也不知道。他爸並不完美,或者說並不像媒體和球迷眼中那麼完美。他在球場上偶爾也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行為,但這恰恰證明了他也隻是一個凡人,並不是崇拜者眼中的神明。
在這一場父子倆的談話最後,雷歐說:“如果我們能進決賽,我還是希望您能來到現場,就像彆人的爸爸那樣,給予我力量和勇氣,見證我的成功,或者失敗。”
6月1號上午,雷歐啟程返回克萊楓丹。臨走之前他爸送了他一本書,並發出了嚴父般的叮囑:“休息的時候少玩點遊戲,多看看書。”
沒有哪個兒子喜歡聽這樣的嘮叨,雷歐也不例外:“知道了知道了,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直到上了飛機,無事可做的雷歐才從包裡拿出了那本爸爸送的書。
那是一本自傳,書名叫做《一生隻為那顆星》
作者是艾梅雅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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