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課(1 / 2)

25.

江憐月半低著頭,陸景天皺眉, 靜靜盯著她, 隻是開口道:“你如果喜歡他的話——”

“你難道不覺得在這裡談論這個問題很沒禮貌嗎?”

江憐月這樣看著他,“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在學校暈倒的這件事, 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接我,但是如果你是專門跟我討論這件事的, 讓我下車。”

陸景天在旁邊一愣,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江憐月正準備抬手開門, 陸景天忽然握住她的手:“憐月,彆走。”

兩個人坐著不動, 誰都不再說話。

“對不起。”陸景天忽然說。

江憐月還沒開口,陸景天眼瞼微垂略有出神,修長指尖輕撫過她的手背, 他頓了頓, “很多,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沒自信了,畢竟學校裡有很多人比我還厲害,而且, 也要比我年輕,是不是?”

“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江憐月哭笑不得。

她的手被陸景天捏住,卻絲毫沒有想要逃開的感覺。

陸景天眼尾半垂半壓, 輕輕歎了口氣,“我是要向你道歉的,對不起。”

江憐月彎起嘴角:“如果剛才是為了說錯話道歉, 現在呢?”

“我應該讓憐月很失望吧。”

“譬如說,哪裡讓我失望了?”

“以前答應要陪你去看畫展,要去廣場喂鴿子,陪你去排隊買限量的芝士蛋糕,還要陪你做很多事情,因為我專注於比賽,想要挑戰每一次遇到的不同的對手,經常忽略你的感受。”

“還有嗎?”江憐月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陸景天。

陸景天把手擱在下巴上,唇角漾開,笑的很開心的說:“還有啊?不如你說,還有哪裡得向你道歉?”

他的儀態仿佛刻在了骨頭裡,一舉一動讓人移不開半點視線,俊朗眉眼間星星點點的笑意,眼睫軟軟地壓了下去,忽然用手把江憐月抱在懷裡。

“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那道聲線溫和極了,江憐月側過頭,陸景天解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身上甚至還有非常好聞的青草味道的香味。

江憐月被抱著,無端竟然生出了一絲絲害羞的情緒:“……天哥,葉邈還在後麵呢,放開我吧。”

陸景天做出委屈的表情,說:“他不是睡著了嗎。”

說罷,還是乖乖地聽著江憐月的話,放開一點點,修長的手指戳著江憐月的下巴處:“最近學習是不是很累,怎麼又瘦了。”

女孩的皮膚如綢緞般細膩,眼睛像是上了一層柔光,朦朧如畫。

陸景天下意識地垂下頭,雙手按住了女孩嬌軟纖細的肩膀,眼看著她臉上暈出的淺紅色,驚豔極了。

“憐月。”

從座位後麵傳出的冷冽的少年嗓音打斷了此刻車內的曖昧。

葉邈從後座直接起身,微闔著的眼睫輕輕掃過來,甚至喊了她的名字。

“啊?”

江憐月眼底情緒微滯,趁著葉邈喊她的機會推開了陸景天。

須臾後她輕眨眼,“你家住在哪裡,送你回去。”

剛才那副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又恢複了平日高冷的模樣。

雖然她沒和陸景天進一步接觸葉邈是挺慶幸的,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靜靜地看了江憐月半晌:“你答應過我明天要給我補課。”

“我知道。”

葉邈報出了自己家的位置,在後座直起腰,懶洋洋地,“麻煩你了,叔叔,送我回家吧,現在外麵有點黑,我害怕一個人回家。”

叔叔?

陸景天努力保持鎮定:“叫我哥哥就好。”

“謝謝你,叔叔,”葉邈一字一頓,“你和我家裡的叔叔一樣大,叫哥哥不太好吧。”

“……”

葉邈樸實的理由讓陸景天噎了一下,無言以對。

這個少年的討厭程度,不由得讓陸景天想起某個從學校到現在都處處跟他作對的葉臻東,他不作聲地望了片刻,“好啊,我送你回去吧。”

車子停在了彆墅苑的外麵,葉邈麵無表情地下車,走到了副駕駛座前,敲了敲車窗。

江憐月隔著窗戶看不清葉邈在說什麼,回頭望向陸景天。

陸景天懶洋洋地抬手,在江憐月腦門上敲了敲,這才降下車窗,江憐月輕聲問:“還有事情?”

葉邈定睛看她,“明天早上9點鐘,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

“好。”

陸景天薄唇一彎,看著遠方的彆墅群,又轉回去。

“替我給你叔叔問個好。”

他刻意地加重了語氣。

葉邈也毫不畏懼的與陸景天對視片刻,最後轉頭離開。

江憐月還有點好奇:“……天哥,你認識葉邈?”

“不認識啊。”陸景天回避了這個問題,“憐月,我現在送你回去,明天你給他補完課,我們去看畫展,我記得你期待莫奈的巡回展覽很久了,這次好不容易到S市,可不要錯過了。”

江憐月點頭,放任嘴角彎起可愛的弧度。

陸景天,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讓她覺得討厭和害怕。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總之,並不是起初見到陸景天的緊張,具體是什麼情緒,江憐月也說不清楚。

-

葉宅。

早上六點的鬨鐘準時響起,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伸出手臂,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淩亂的短發被男人煩躁的揉了揉,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他身形偏瘦,但卻挺拔而堅韌,緊實的肌肉均勻覆蓋在其上。

葉臻東衝了個澡,隻穿了簡單的寬鬆的白T恤,一身休閒打扮,卻也遮不住肩寬腰窄,長腿筆直的好身材。

他多年來一直保持著晨跑的習慣,除了鍛煉體力和耐力,最重要的是晨跑還可以讓他無拘無束地思考很多事情不受影響,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他。

隻是今天早上情況有點特殊。

葉臻東端著咖啡,看著大早晨就在餐廳忙碌的侄子。

“葉邈,你起這麼早乾什麼呢。”

“做芝士蛋糕。”

“給我啊?謝謝,我生日還沒到呢。”葉臻東也微妙的察覺出什麼來了,桃花眼掀著三分輕佻。

“不是給你的。”葉邈躬身查看著烤箱,又來到料理台前取出櫥櫃裡盛著咖啡豆的罐子,甄好量,將咖啡豆放進研磨機內。

家裡不是沒有自動式的研磨機,也不是沒有保姆,隻是葉邈更偏愛這樣動手的過程。

這房子裡就他和葉臻東叔侄二人,每天會有鐘點工準時過來打掃,早中晚三餐也是葉臻東專門聘請的營養師搭配餐譜交給廚師烹飪再送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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