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早就猜到他們這一家子會對噴起來,現在端著一副吃瓜的姿態,看好戲。
養父駱新拿著拖把才拖了兩下,眼珠子轉了轉,就哎喲哎喲地捂著腰說自己之前遭遇車禍的舊傷複發不能操勞了,要把拖把放下逃回臥房裡。
簡蓮心裡燒著一把火,做著家務也是不情不願的,豈能容忍丈夫偷懶?
簡蓮是個火爆脾氣,抓住丈夫的衣領就破口大罵,罵的唾沫橫飛:“什麼舊傷複發,你就破了點皮好意思說!都是你兒子惹出來的禍,你還想偷懶?要不是你沒出息,現在用得著去求外人嗎?”
在簡蓮口中,養女就是個外人了。
幸好駱嘉也不是原主,聽了這話也沒什麼想法。
畢竟對方就是個極品,還能指望極品嘴裡說出什麼人話不成?
被老婆指著鼻子罵,駱新不甘示弱的反擊:“你張口閉口我兒子我兒子,說的好像我一個人就能生出一個兒子似得!要怪就怪你沒把兒子教好,如果你但凡分一點打麻將的時間用來管教這一個個白眼狼,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狠狠甩了兩下拖把,“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要像個娘們似得做家務!這本來就是你們女人的活!我養這些白養狼純給自己找罪受!”
這對夫妻在那兒互相抱怨,偶爾夾帶一兩句指桑罵槐,目的自然是想紮駱嘉的心,讓駱嘉心裡不好受。
可他們注定不能如願了,駱嘉心中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還想磕點瓜子。
倒是同樣不想乾活的駱智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心裡的火氣越燒越旺,忍不住頂了幾句:“你們兩個閉嘴!誰讓你們不爭氣!彆人什麼豪車隨便開,名牌貨隨便穿,而我呢?你們什麼都不能給我,彆人都看不起我!你們給不起,我自己去爭取怎麼了?”
駱智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要不是你們窩囊,我現在又怎麼會被那個死丫頭逼著做這種事情,從小到大我就沒受過這樣的羞辱!你們欠了我這麼多,現在你們應該補償我,這是你們該做的!我今天還要去夜店嗨呢!”
他說完就把掃把一扔,想甩手不乾。
這情況要是放平時,以駱新和簡蓮溺愛駱智的程度,沒準就順著駱智的意思,好聲好氣地哄駱智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駱新和簡蓮都在互相推卸責任,因為駱智的事情都煩躁著呢,駱智非但不懂事,還埋怨上他們,反過來責怪了他們一頓,他們怎麼忍!
他們對養女不好,可對這個親兒子,那是真的當心肝寶貝寵著的,一直對駱智有求必應,舍不得把錢花在自己身上,隻想儘力給駱智最好的。
對他掏心掏肺,結果就換來這個態度?
簡蓮氣急了,順手就把手裡的垃圾桶朝駱智扔了過去,罵了起來:“你還有臉說,錢是你去借的!我們又沒有逼著你去借,又不是不幫你想辦法還,要不是為了給你還錢,我還不用吃這個苦頭呢!”
駱智從小到大沒被打過,更沒被罵過,現在被垃圾桶砸了一臉,頓時怒上心頭,幾步衝回來把簡蓮推了一把,把簡蓮推摔了一跤。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打過我!你竟然敢……”
“我是你媽!我還能不敢打你了?”簡蓮狼狽的爬起來,罵了兒子又去罵躲的遠遠的丈夫:“駱新你個窩囊廢!你老婆被打,你自己倒是躲得遠遠的!你還是個男人嗎!”
駱新不吃這個激將法,反而一點點往房間挪去,理直氣壯地說:“那不是正好,讓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簡蓮不會讓他如願躲回房間,幾步跑過去,揪著駱新的頭發把他扯回來,要讓他教訓駱智。
駱新還當駱智好歹會看在他這父親的麵子上,不對自己動手,而且他自認為他平時對兒子還挺好的。
可駱智還真不給他麵子,麵對他的勸說,都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一拳頭揮過來。
這下好了,一家三口互相埋怨,互相抱怨,有了第一個動手的人之後,三人都扭打在一起了。
不過是讓他們一家子做一下家務,竟然還能發展成這局麵。
駱嘉都看笑了。
這一家三口鬨到大半夜才消停,駱嘉不奉陪,在發覺自己困了之後,就卷著席子和被褥溜進空出來的客房,搜尋了鑰匙,反鎖房門之後在裡麵打地鋪。
原主的養父母可真夠意思,明明有一個空出來的客房,卻讓養女就窩在一個逼仄的雜貨間裡。
駱嘉不安穩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很早起來照一下鏡子,臉上已經消腫了,收拾東西打算趁早出發去學校。
養父母一家三口昨晚鬨到那麼晚才消停,今天必定要睡到很遲才起來。
駱嘉不想等他們起床,她肯定會被逼著給他們做飯。
駱新和簡蓮讓原主給他們做飯,卻基本不給原主買菜錢。
原主能忍,她可忍不了,她沒準會把鍋都甩那三人的臉上,就又得鬨一頓。
簡蓮和駱新隻敢在家裡表現出對養女的不好,對外,這對夫妻特彆會偽裝,他們偽裝的對養女比對親兒子還好,讓小區裡的鄰裡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好父母。
原主隻要表現出一丁點對養父母的不耐,那些鄰裡大媽都會教育原主,說原主養不熟的白養狼,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