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市醫院裡,一周過去,距離駱安易醒來也過了五六天。
駱安易經過這些天的修養,身上的傷好了些,雖然身體還是疼,但脖子手腳什麼的也都勉強能動了,可以從病床上坐起來。
醒來那天,駱安易才問了幾句話就又昏睡過去了。
這幾天也是昏昏沉沉的,睡著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
現在身體好了許多,駱安易決定向父母坦白自己這三年經曆的一切,也希望父母告訴他,他不在的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胎穿到那個世界之前,他和父母的關係分明很好,他在最好的初中上學,成績優秀,是好學生的標準典範。
怎麼一回來,他就在打群架,還差點把命都給打沒了,還上了一個不良混混聚集的泗水高中?
父母也對他一副愛之深恨之切的態度?
最讓他關心的還是,他穿回來了,那他妻子和女兒呢?
她們怎麼樣了?他在那個世界的身體又怎麼樣了?
難道,真的就這樣跟妻女永彆了嗎?
駱安易把事情全盤托出後,他父親駱安俊和母親鬱杉的表情都從震驚茫然到恍然大悟。
“這就是我不在的三年所經曆的一切。爸,媽,可不可以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駱安易也不知道父母的表情變化都說明了什麼,他們沒有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反駁,他已經很欣慰了。
畢竟這種事情驚世駭俗,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駱安俊和鬱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欣然以及愧意。
當時兒子突然性情大變,他們猜疑過,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還因為‘兒子’做了太多令他們失望的事情,他們對‘兒子’心灰意冷,就把他流放到泗水高中,隨他折騰,任其自生自滅。
他們早就應該意識到,那個人本來就不是他們兒子啊!
不過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罷了!
眼前這個目光純澈,一身正氣,麵色嚴肅,給人一種穩重之感的少年,才是他們真正的兒子啊!
駱安俊和鬱杉都不約而同想到,是他們害了兒子,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意識到不對,哪怕是送那個冒牌貨去治療,關起來也罷,也總比放他在外麵糟踐兒子的身體好!
這次還差點就沒了命,如果兒子真的就在打群架的過程中被打死了呢?兒子真正的靈魂回歸,是不是也無力回天?
那他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夫妻倆一想到這點,就脊背發涼。
駱安易耐心地等候父母的回應,也不催促,他父母卻突然鄭重其事的向他道起歉來,隨後才解釋了這三年來這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駱安俊沉聲說:“我的兒,你吃苦了。好好養傷,你放心,爸媽一定讓醫生給你用最好的藥,最好的治療療程,徹徹底底治好你的傷,不會讓你留下任何後遺症。”
鬱杉憂鬱地說:“就是可惜了,你說你在那個世界有了妻女,我和你爸也無緣見到。唉,你說說,她們倆叫什麼名字?見不到,但知道名字也好。”
駱安易見父母都開明,願意相信自己,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他安慰母親道:“我妻子叫範美,女兒叫駱嘉。媽,你放心,我在那邊新學了美術,畫藝不錯,等我傷好一些了,我把她們畫出來,你們就知道她們長什麼模樣了。”
範美?範氏的千金大小姐?
或許隻是巧合?畢竟範美這名字不特殊,不小心撞了名字也很正常。
駱安俊和鬱杉臉上一僵,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還是壓下疑問,笑著回兒子:“好,好,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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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告訴我嗎?”網吧裡,連寒坐在駱嘉旁邊,已經溫聲細語地反複問了駱嘉好幾遍同樣的問題。
他對駱嘉的態度讓網吧一眾小弟幾乎要驚掉下巴,唯有李西依舊淡定。
不能怪這些人大驚小怪,畢竟他們和連寒認識之後,連寒跟他們組團打遊戲的時候,他那暴脾氣,他們這些心理素質強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噴到哭。
他們是上周在網吧裡刷副本的時候才知道連寒就是他們門派那個土豪門主。
最近連寒好像生活上有點困境,要靠肝遊戲賣遊戲幣賺些錢,最近他還想當個遊戲商人,再多賺一些。
連寒操作強,又是個逆天歐皇,值錢的裝備隨隨便便就能開到,說他肝吧,其實也不然。
反正周末玩一玩靠遊戲賺小幾千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們跟連寒打了幾次,就隻知道連寒真的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對誰都沒什麼耐心。
聽說連寒在學校裡是個性格溫和的貴公子?
他們隻覺得牙酸,這連寒可比他們這些不良少年更像黑社會。
可是這暴脾氣現在竟然小心翼翼,溫聲細語地哄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還真像一個溫潤如玉的小哥哥。
嘖,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