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已經從駱新和簡蓮剛才說的一番話中猜出這又是許明旭在暗中操作。
駱新和簡蓮這段時間一直都有聯係她,她很清楚, 她也已經知道為什麼班主任那邊接到過駱新和簡蓮的電話卻從來沒有跟她提過。
自然是連寒打了招呼。
她之前放棄了獎金, 還和連寒一同諷刺許明旭,許明旭那種小心眼的人肯定懷恨在心, 會使出讓她養父母來找她施壓的手段,也很正常。
正像之前他們逼她去找許明旭要錢那樣, 這次駱嘉也肯定不可能乖乖聽話。
她幾步走上前, “誰告訴你們我放棄了獎金的?現在你們家什麼情況?說說唄。”
看他們這麼著急的樣子, 肯定是遇到什麼倒黴事了。
不然他們怎麼會急到在外麵連偽裝對她好都忘了呢?
哎呀哎呀,有什麼倒黴事, 先說出來讓她開心開心唄。
駱新和簡蓮對視一眼,看駱嘉的態度好像還可以,便認為駱嘉肯定是因為當著新歡的麵不想鬨的太難看, 所以想要妥協。
“那還不得多謝許先生好心告訴我們, 不然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你個狼心狗肺的玩意竟然傻到連錢都不要。”簡蓮越發蹬鼻子上臉。
“你還好意思問家裡什麼情況,你知不知道我兒子上次剛才醫院出來就被一個神經病砍了,又進了醫院!真是苦了我兒子, 被砍的人怎麼不是你!砍死你個白養狼正好!”簡蓮越看越覺得不平衡。
憑什麼駱嘉這樣的白眼狼在學校裡過的好好的,憑什麼是駱嘉拿了那麼好的成績,駱嘉憑什麼不把獎金拿回家給他們花?
這話說的不僅戳爆了範美的怒火, 就連駱嘉她三舅也顧不上讓駱嘉自己來,直接一個響指讓藏四周的保鏢們圍了上來,一下子就把簡蓮和駱新包圍起來了。
保鏢們一個個都是彪形大漢, 沒有特地穿著統一的黑西裝,隻是穿著便服,可一個一個長的凶神惡煞,光是瞪著駱新和簡蓮都能讓這倆人幾乎嚇破膽,一個音節都不敢發出來了。
“把他們拖走。”蘇學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阿美和嘉嘉還需要好好上課,就讓我來處理吧。剛才是我太疏忽,不應該讓嘉嘉逞強的,怎麼能臟了嘉嘉的手。”
駱嘉還沒發功呢,簡蓮和駱新就已經被身體強壯的保鏢們拎小雞一樣拎走了。
這兩個人就是欺軟怕硬,一對上自己打不過的就慫了。
其實駱嘉還真不會跟他們硬碰硬,她隻是想用自己的辦法來讓駱新和簡蓮難受。
“這……”駱嘉更加不好意思了。
“這什麼這!就讓三哥幫忙!我們快去學校,等會要遲到了。你彆擔心,三哥辦事,大家都很放心的。”範美沉著臉,“那些話說的,我也很生氣。”
作為一個母親,聽到彆人這樣詛咒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三哥已經出手了,她都顧不上沒形象,直接上前抽上幾巴掌,讓那個女的嘴賤!
看到媽媽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出水,駱嘉不敢再勸了,乖乖挽著媽媽的手進入校園。
駱嘉很少見到媽媽這麼生氣,其實她聽到駱智剛出院就被神經病砍了,又躺進了醫院,是有點暗爽的。
可媽媽很明顯更在意的是簡蓮後麵說的那幾句話。
“媽?”駱嘉很小聲地喊了一聲。
範美重重哼了一聲:“去上課!彆提這件事了,提了我就氣!”
“好好好,那我不提了。不氣不氣,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駱嘉賣乖道。
“你就知道拿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來哄我!”範美瞪眼道。
母女倆說了幾句氣氛又恢複了,學校外麵就遇到簡蓮和駱新,而且還知道了許明旭竟然使出這種招數,駱嘉和範美也都沒有心情再去跑步了。
駱嘉不跑步,扶采就更不想跑步了,開開心心地跟她們一起去教室一邊說今天的八卦。
昨天說到連寒是直接放棄了獎勵,並沒有讓給易小芝。
今天易小芝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她的小跟班鬨掰了,而且易小芝請了幾天的病假。
“估計是覺得丟臉吧。”扶采幸災樂禍地說,她不喜歡易小芝,易小芝沒能得逞,被打了臉,羞愧到不敢來學校,她自然是喜聞樂見。
“現在大家都在說,以前都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連寒喜歡易小芝,現在一看,連寒對易小芝根本就沒那意思。說起來,最初說連寒會給易小芝送獎勵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傳出來的。”
扶采說這些八卦,範美是聽得津津有味,駱嘉卻很心不在焉。
她其實擔心三舅會對簡蓮和駱新的厚顏無恥沒有辦法。
駱嘉的擔心實在是太多餘了。
蘇學也就是外表看起來仙氣飄飄,實際上玩起手段來,比誰都狠辣。
像簡蓮和駱新這樣的人,蘇學隻要看他們一眼就能準確地抓住他們最大的弱點。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也不講究什麼光明磊落,所以抓住對方弱點並往死裡威脅對方的事情,他做的非常熟練。
這對夫妻自私自利,除了他們自己,他們最在乎的人就是他們的寶貝兒子。
而蘇學早就知道他們兒子的事情了。
那個砍了駱智的神經病並不是蘇學安排的,不過蘇學覺得砍的好。
駱智也是個令人作嘔的人渣,不被砍砍都對不起他身上背的那些債。
蘇學讓人把簡蓮和駱新帶到駱智病床前,翹著二郎腿坐著,看這一家三口麵麵相覷。
他就直接說了:“我需要你們跟駱嘉解除收養關係。如果你們拒絕,又或者借此機會提出任何要求,那就做好駱智出門被車撞的準備。”
“我們範家有的是錢,賠得起。就看你們是要錢,還是要你們兒子的命了。”
明明是威脅彆人的話語,蘇學卻說的慢條斯理,不像是在威脅彆人,倒像是在喝下午茶的閒聊。
駱智身上被砍了幾刀,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連續這麼長時間的住院已經讓他怕了。
他聲嘶力竭地朝父母大吼:“你們彆猶豫了行不行!駱嘉本來就是收養來的,她那麼白養狼,解除收養關係不是正好!反正她也沒給我們家貢獻過什麼!”
蘇學眯了眯眼睛,手裡的熱茶好似一個不小心灑了出去,濺到駱智的身上。
駱智頓時慘叫起來,蘇學又塞了一塊布過去,皺起眉說:“不小心濺了幾滴茶而已,叫那麼大聲乾嘛?不知道在醫院裡不能喧嘩嗎?再吵就讓醫院保安把你轟出去。我看你叫地這麼中氣十足,其實傷勢也不算嚴重吧?就不要在醫院裡占用床位了。”
駱智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隻是用眼神瘋狂示意父母趕緊答應這個魔鬼的請求。
駱新和簡蓮隻是被嚇到了才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反應過來了,當然不再猶豫,連連說道:“我們答應你!我們馬上就跟她解除收養關係!彆、彆再折磨我兒子了!”
這麼快就答應了,蘇學突然沒了興趣,嫌棄地說:“你們真沒骨氣。答應地也太乾脆了,一點都不好玩。”
駱新和簡蓮隻覺得驚險,這個人真是魔鬼!
駱嘉的這個新歡怎麼會這麼恐怖!
而且他還說什麼範家……什麼範家?
駱嘉怎麼突然就會跟什麼範家扯上什麼關係了?看樣子,好像是很囂張的一個家族?
“解除了收養關係之後,你們和駱嘉沒有一丁點關係了,當然,你們對駱嘉的養育之恩,也早就在你們壓榨駱嘉的過程中就還完了,所以希望還請你們不要以養育之恩的名義道德綁架駱嘉,找駱嘉要錢。”蘇學笑眯眯地說,“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一次,駱智的手指就少一根。”
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反正,我們範家,有的是錢,不怕賠不起。”
蘇學早就了解過這類人的貪得無厭。
當他們知道嘉嘉的身份後,還不一定會成為什麼吸血的親戚,他乾脆就在這個時候斬斷這種苗頭。
也免得日後還要再處理一次。
“好、好、好。我們知道了。”簡蓮和駱新擦著汗,隻希望這尊大佛趕緊走。
如果蘇學沒說,簡蓮和駱新還真的想著駱嘉是不是又攀上了什麼大佬,他們或許也能跟著沾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