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布放在旁邊後,再去找針線盒。看來這個莊稼漢不是太窮娶不起老婆,就是很久前死了老婆的老鰥夫,家裡雖然無女人衣服,但平時修修補補還是需要用針的。
錦衣衛用一個小瓷瓶,細細在稍微擦拭過的傷口處上白色藥粉,可傷口滲出的血,立即就將藥粉染濕,又淌了下來。
徐勉的臉色此時越發蒼白,原本紅潤的薄唇也青白如紙。
這樣不行錦衣衛站了起來“我去鎮上請大夫”
徐勉輕聲道“會被盯上”
知道徐勉受傷,隻需查哪個大夫出診,就能摸到這裡,以徐勉目前情況,橫豎都是死。
錦衣衛轉身拿起桌上的一截蠟燭,點了後,掏出一把小刀,開始燒刀尖。這是打算用燒燙的刀封傷口
希寧翻出了針線包,走了過去,拿起一根布條,往徐勉身上綁。
這是要乾什麼錦衣衛想阻止,但看徐勉沒有動,冰冷的眸光好似冷凝之氣也變淡了,看著顧大小姐。
避開傷口,橫著從肩膀到腋下綁緊,血流出來稍微少了點。希寧開始穿針引線“去看看開水好了沒,有多少先端來多少。”
錦衣衛看著徐勉,徐勉隻是一個目光,他就會意出去。
不一會兒,就端來一小碗的開水“其他的還在燒。”
希寧將針線在開水裡泡了下,燙得眉頭緊皺地取出,順便將手指也算是燙過消毒了。開始縫傷口
這裡沒有羊腸線,也沒用專用的縫傷口針,但總比燒紅的刀燙傷口強。
一針針下去,徐勉除了傷口肌肉不自覺地下意識痙攣,居然眉頭都不皺。
傷口縫上,一道白色的縫口,讓徐勉看上去就象縫補後的人偶。
“金創藥”希寧舉起手。
錦衣衛立即遞上白瓷瓶,希寧一點點撒了上去。此時隻有少量血水從縫合處滲出,混合上金創藥後,很快凝固成塊,血是止住了。
此時一盆熱水端了過來,希寧將較為乾淨的布放進熱水裡燙。
“我來吧”看到剛才她撿個針都燙得齜牙咧嘴的,錦衣衛將滾燙的布撈起來,絞乾後遞給了她。
希寧拿在手裡,感覺就象拿著剛出爐的包子,燙得差點沒扔掉。趕緊地打開,捏在兩角,等散了點熱後,再小心地,輕輕擦拭縫合旁邊的血汙。
“刀鋒無毒。七日後拆線,期間不要碰水,不要吃腥燥的。”希寧囑咐著,真是萬幸,救父親命用的徐勉總算沒掛。
看到血止住了,錦衣衛鬆了口氣,但看到徐勉冰冷的目光,會意地說“屬下到外麵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看著希寧在幫他擦身,手法輕柔,徐勉話語依舊平靜,但因為失血顯得有點虛弱“顧家大小姐會這些”
應該看著皮肉翻滾的傷口嚇得麵無血色;出於男女之嫌、目光會避開男子身體。
而她視若無睹,麵色不變地縫著傷口,確實不是普通官宦小姐的樣子。
希寧細細擦著“母親經常聊起外祖父當年征戰沙場,家中大夫有隨行救治傷兵。我從小就對醫術感興趣,隻不過家中沒讓我學,我也就按照家裡隨軍大夫所寫筆錄,醫救了一條狗,二隻貓而已。沒想到今日派上用處了”
徐國公乃武將出生,大夫人是徐國公嫡女,顧大小姐是大夫人嫡女,應該說得過去。
徐勉嘴角微抿,晦暗不明“本座等同於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