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夾著一個瓷盆,希寧一看翻了翻白眼,那樣子就跟現代醫院的坐便器差不多。
出落得還算是清秀,打扮得也乾乾淨淨,微微屈膝行禮,聲音很是委婉動聽“顧小姐,我叫小紅,是奉命來伺候你的。”
完全忽視床上的主子被拷著,嘴裡綁著布條,連咬舌、撞牆都不行“如小姐需要如廁,儘管吩咐一聲。現在奴婢就給您說段戲,解解悶”
說完,將瓷盆放在旁邊一角,站在床上七步遠處,如同站在酒館裡說唱的說書女子一般,開始很有專業水準的開始說了起來。
不但抑揚頓挫說得很是地道,就連比劃姿勢都有模有樣,是學過幾年的。
徐勉這是要乾什麼難道打算金屋藏嬌,藏著她一輩子
說的是類似西廂記,也就是街麵上那些才子佳人之類的話本。她也沒法說停,也就聽著解解悶。
半個時辰一回,每說完一回,小紅就停下來,詢問一遍需不需要如廁,要不要喝水。
看這副樣子就知道,油鹽潑不進的主。希寧也就沒要求喝水,期間解了一次手。她享受了一回,高位癱瘓要人伺候境地。
小紅手腳輕緩,頗有力氣,指不定還習過武。原本就沒打算打暈她逃出去,門口還有二個錦衣衛。府院至少三重,重重都有人把守的話,插翅難飛。反正以身主的這點力氣,能擺平眼前的小紅都夠嗆。
小紅每說完一回,都坐著休息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隨後站起來,繼續自說自話的說下一回。
到說到第四回,富家千金要和趕考因下雨留宿的秀才私會時,徐勉走了進來。
此時徐勉已經脫下飛魚服,一身寬大便衣地走進來。見小紅停下行禮,渡步走到床邊,坐著床沿邊上“繼續,本座也聽聽。”
於是小紅不慌不忙地從剛才斷掉的地方,繼續說了下去。
有些地方免不了不雅,小紅還很活靈活現地表現出千金小姐見到秀才時,羞澀和喜悅。如果是長期深閨的顧大小姐,就難免臉紅。
徐勉坐在那裡,幾乎一動不動,好似感覺到她看過來,這才側頭瞥了眼,隨後扭轉過頭,繼續看著小紅說書。
小紅就算最後,手拍下桌子“要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都有模有樣,就差手裡少了塊驚堂木了。
徐勉點了點頭“還不錯。”
轉身解開希寧扁枷上連同床的鎖扣,扶著她起身。將綁住嘴的布條解開,冰冷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溫煦。手指抬起,輕輕揉了揉她被布條綁住的部位。
感覺有點疼,看來是綁得時間過長,紅腫有印子了。
希寧靜靜地坐著,躲也沒用,還不如表示配合。
徐勉輕輕地揉著她臉上被綁出來的紅印“晚飯你想自己吃,還我喂你”
如果不是被綁架來的,現在還被束縛著,還真象個關心體貼的好丈夫。
希寧也隻有苦笑“我自己吃。”
徐勉轉而對著小紅“去小廚把飯菜端來。”
“是”小紅中規中矩地行禮,轉身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又剩下徐勉和她二個人了,徐勉揉著她臉上的印子,可在眼眸中,卻看不到一絲褻瀆,好似隻是揉著一團麵粉而已。
希寧裝起膽子商量“大人,能不能放開我,我還沒活夠,是不會尋死的。更不會逃跑,因為我根本就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