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人一聽,高興起來。
宮女端著一個陶罐子進來,打開後,用乾淨的筷子從陶罐子裡夾出醃菜來,放在小碟子上。
趙才人這才拿起筷子,就著稀粥吃,而清粥也是她看著宮女拿著小爐子在她麵前熬的。
趙淑妃往嘴裡夾了口海參,翻了翻眼。可勁地作吧,幸好趙國公武夫出生,生下的孩子身體比一般官宦人家的要好得多,又不分男女的從小習武,這才撐得住。否則換個才人這樣的整天醃菜就清粥試試。
希寧將碗遞給丫鬟:“再來一碗,芋艿多點。”用羅帕輕輕擦了擦嘴。
貼身丫鬟盛著芋艿老鴨湯,笑吟吟地說:“秋季吃鴨湯最好了,看來這湯對主子胃,主子都比平時多用了一碗。”
“確實不錯,等會兒賞廚房五兩銀子。”希寧很是滿意,雖然沒有宮廷菜肴那麼精細,但鴨子是從鄉下抓來的,配上當令的芋艿,很是鮮美。
又端起了碗,這米是秋季收割的新稻,煮出來的飯又香又糯,還亮晶晶的。雖然西涼王宮也有稻米,可配上江南井水煮出來的飯,就是比王宮內的好吃。
不行,等會兒吃完去院子裡走走,否則肯定胖。
果然再摔了飯菜,就不給了。餓了二頓後,玳瓚學乖了,不敢再摔。改為咒罵,天天的有力氣就象吊嗓子一般的大罵薛平貴,罵那些忘恩負義的朝臣。
宮女們原本還勸勸,可得到的不是一個巴掌就是一並罵了。所以到最後,自己管自己乾活,也沒人勸了。院子裡的活多得是,衣服要洗、地要掃、桌子凳子要擦、衣服也需要縫縫補補。
自從司膳坊做出規矩後,其他司織、司衣、司珍等等,一個個都愛理不理的,衣服連浣衣局都不願意接洗衣服了。
浣衣局的小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的主子撕壞的衣服說是我們局裡洗壞的,我們可擔當不起,那一件件的都是金銀線繡織成的鳳凰牡丹呀。”
“父王,您饒了母後吧。”榮華公主跪在禦書房外,哭得是梨花帶雨。
福總管匆匆從裡麵出來,趕緊地去勸:“榮華公主呀,您怎麼又來了呀?陛下正在裡麵批閱奏章,可你老是隔三差五的過來,不是打擾了陛下處理朝政了不是?上回不是說得好好的嘛,過個幾日,等陛下氣消了,會放錦繡宮的那位主子出來的。”
現在玳瓚的稱呼還真是不好拿捏,榮華公主還敢稱呼為母後,其他人可不敢違逆聖意,都稱呼玳瓚為錦繡宮主子。
“福公公,你就替我去傳個話,求求父王吧。”榮華公主哭得是梨花帶雨,扯著福總管的袖子哀求著。母後被禁足在錦繡宮,太子哥哥也被關在太子府,她都快有一個月沒見到他們兩個了。
護國公和表叔淩霄都避而不見,她第一次感覺到被架空般的無助。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原本不都是好好的嗎?
“行行行!”福總管被繞不過,隻能哄著:“這事不是光靠跪就能跪得了的,哪怕跪暈過去也沒用呀。公主要不先回去歇著,耐心等陛下的消息。”
說了半天,說得口乾舌燥,這才把榮華公主給勸了回去。
福總管看著榮華公主遠去的背影,一個冷笑。總算是叫他福公公了,以前都是左一個小福子,右一個死太監的喊。替你說話,切!
甩了甩拂塵,抬起胸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