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這是私信,應該太上皇自己看。
太上皇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而且皇上賦予他隨便處置他的人,有個內侍托關係想回宮當差,被他知道後判杖斃,還必須五十棍子以上才能死。打的時候,他就坐在不遠處喝酒,悠哉悠哉地看著這個倒黴家夥被一下下打死。
呈上信的人,也隻有顫顫巍巍打開信,開始念了起來。
無非就是說皇太後和親王一切安好,親王又長高了不少,抱著沉甸甸的。隨後問太上皇好,並且還托人帶來了江南的特產、胭脂水粉。望太上皇勿念!
隨信還有兩個人扛著箱子進來的,看來就是隨信的禮物。
薛平貴一聽,立即站了起來,一瘸一瘸地大步走到箱子前。
箱子打開,裡麵裝著好多吃的,筍乾、雪菜、醬菜、魚乾。還有一小箱子,打開後裡麵果然是胭脂水粉、眉炭筆、香水花露。
薛平貴深吸了口氣,眼圈有點發紅,猛地扭頭吼:“繼續念呀!”
讀信的人嚇得抽了抽,膽怯地喃喃:“沒,沒了,就寫了那麼多。”
薛平貴一把奪過信,差點沒撕壞了。上下一看,果然就寫了那麼多。
王寶釧回唐已經三年有餘,不可能再回來了。這怪不得她,麟兒是嫡皇子,受皇上忌憚。她自然帶著孩子,躲在相隔千裡的江南。
隻要能將麟兒養大,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兩個陪酒的美人走了過來,一吹一檔的:“哎呀,那麼多好吃的,姐姐還真是心裡有著陛下。”
“可不是嘛,每年都送東西來,千裡迢迢的,哪怕是送鵝毛都情意重,更何況一大箱子的東西。”
雖然這種日子看似閒散,可對一頭被困鐵籠,還斷了腿的老虎來說,那是種煎熬和恥辱。這三年,每到中秋和過年,都會送來信件和特產,讓他內心慰藉不少,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薛平貴高興地揮了揮手:“自己去選一盒胭脂,其他的眾女子分了。”
“多謝陛下!”兩個美人都高高興興地去拿了。雖然這裡吃穿用度都不缺,可胭脂水粉卻很少給。原因很簡單,原本就是來看守皇陵的,每年也就過年和生日時,發胭脂水粉各一盒。
對於崇尚唐的西涼,都是以唐宮妝為美,什麼額黃、貼花鈿、點麵厴、那需要更多的胭脂水粉。化好妝洗臉,洗下來的水如同紅泥水一般,就那麼一二盒怎麼夠用一年,隻夠用一個月。
吃的各種東西運去廚房,隻能太上皇和正巧伺候他的太嬪妃享用,其他人敢不通過太上皇動那麼一口,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廚房按照下一次送東西來的量,將這次的量分成等分,每天上一道,以解太上皇的分離相思之苦。
王寶釧每年送二次書信和土特產,其實是想讓薛平貴繼續活下去罷了……尼瑪的老娘等了你18年,說什麼也要你也等著。你現在還有吃有喝,任何事情有人伺候。寒窯裡有什麼,吃的還要自己去挖野菜。
太子登基,封太上皇為武帝,他自己為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