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到了什麼,跳了起來,衝著威廉姆斯家的小姐大步走來,那貓步走得又性感又桀驁。猛地抽出腰間佩掛的短劍,氣勢逼人地一下就架在了貴族小姐的脖子上。
“乾什麼呀?放開小姐!救命呀!!!”過來幫忙的薇薇安頓時尖叫起來,聲音刺耳異常。
希寧微微皺眉,要不是脖子上架著鋒利的劍,恨不得堵耳朵。
範思哲也蹙眉了:“安娜,你這是乾什麼?”
安娜自帶煙熏的嫵媚又野性的大眼瞪著:“她和德古拉是一夥的。”
“證據!”希寧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可不想因為意外把脖子切了,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並不好。
安娜自以為很有道理地理直氣壯說:“她們不殺你!威廉姆斯一直都受德古拉的保護,是一夥的。”
希寧猛地一笑,帶著輕蔑:“論親戚,維托納斯家族還是德古拉的本家,怎麼沒說你們是一夥的?”
安娜一愣,隨即又提出一個證據:“剛才你沒動。”
“是呀,是沒動!”希寧覺得安娜就這智商,肯定是完不成維托納斯家族曆史的使命了:“我又不象你,從小經過訓練。這裡躺著那麼多的男人,我動手的話,結果都是一樣的。再說她們要殺的是你,不是我。”
沒動就已經不錯了,難不成還要幫忙去拿酒杯,幫忙裝點血伺候著?那才是真正一夥的。脖子上的劍挺沉的,銀光閃閃,應該塗了銀。如果真的劃破她脖子上的油皮,剛才還真是應該幫忙去拿杯子。
“她沒錯。”範思哲走了上來,小心地將安娜手裡拿著的短劍取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隻是個普通人。”
希寧微微昂頭:“不光是普通人,還是個貴族小姐,尊敬的安娜·維托納斯小姐,好似你沒法繼承爵位吧。要知道殺死貴族小姐是要被重罰的,我父親和我的哥哥們雖然不能向一個女人提出決鬥,但絕對可以向教會和國王請求,沒收你的家產,讓你在修道院裡懺悔一輩子。”
當時有爵位的貴族殺死平民隻需要賠償一個銀幣,殺死同階級的貴族,可以接受決鬥也可以賠償金幣,金幣數量由苦主定。在這個對女性比較苛刻的時代,作為同樣是男爵的維托納斯家族,男爵家小姐殺死了男爵家小姐,這小姐可就沒那麼簡答可以舒服過日子了。
“你……”安娜很是惱怒,可說不出話來,因為說的話都是真的。
“艾爾拉菲小姐,你的牙還真是象銼刀一般鋒利,舌頭比毒蛇的蛇信還要紅。”旁邊的修士說話了。
聽到這樣刻薄的話,希寧也不甘示弱,來而不往非禮也:“還沒您手裡的刀鋒利,也沒你舌頭紅。我父親每年捐給教堂的錢,都足夠請十個牙尖嘴利的女仆,日夜輪班地站在神像前唱讚美詩。都已經打動了上天,怎麼還不能打動您的心?要不我回去和我父親商量一下,把錢給我宮裡當差的哥哥,通過他把錢直接捐給區教會,讓他們再派一個修士過來。至於你,有空的話,就多在我麵前說說風涼話,讓我舒坦點!和你聊天真是讓我開心。”
要知道能在這裡混不容易,哪怕這裡再偏僻,也都是需要仰仗教會。儘量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反正也沒什麼稅,就捐點錢吧,求個平安。所以威廉姆斯家族一直是這裡教會的主要捐助者,每次換神仆都會先到莊園拜訪一下,認個臉。教會也從來沒找威廉姆斯家族什麼麻煩,否則就和德古拉這層沒寫紙上、但人儘皆知的關係,可以作為魔鬼幫凶給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