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被打翻在地,捂著臉頰,嘴角流著嘴,坐在地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一個上了點年歲的老人,過去蹲下,查看了一下,還好,隻是皮肉傷。抬頭就喊:“官兵搶羊啦,還打了人!”
這下可好,原本圍觀的人挺多,這下更多了。四周店鋪裡的很多人,一聽到,扔下手裡的活和貨物,直接跑出來看熱鬨了。
“敢打長平縣主的家奴!”蕭盞年輕氣盛,跑過去一把揪住了這個兵。
剛要一拳頭打回去,拳頭已經舉起,就聽到有人猛喊:“住手!”
蕭盞一看,是林管家回來了。
林管家一看不對勁,快步走上去,硬是拉開蕭盞:“住手,聽到沒有,放開!”
他是管事,而林管家是領隊。縣主說過,凡事聽從林管家的。蕭盞也隻能憤憤然地鬆開了手。
林管家對著內侍行禮:“敢問大人宮中何職。”
內侍一個冷笑:“咱家的事,你知道那麼多乾什麼?今日我奉旨來買羊,彆家九百錢一隻,你家倒是好,二兩銀一隻。哪怕是長平縣主的羊,也不是吃著人參鹿茸長大的吧?”
四周有人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這算是自家人碰到自家人,有好戲看了。
內侍陰陽怪氣地繼續說:“如此暴利,價高物虛,有欺詐之嫌。你們還是收了這些銀子,否則的話,沒你好果子吃。”
“你!”蕭盞火氣又上來了。
“哎~”林管家擋住了蕭盞,隨後對著內侍行禮:“既然內官是奉旨前來,請把詔書示下。”
內侍一愣,但橫行慣了。想想這個長平縣主被打發到邊關,應該也是不給漢王待見的,於是袖子一揮:“是口諭!”
林管家立即下跪:“謹聽君上口諭!”
這下好了,呼啦啦跪下一大波。蕭盞當然也跪下了,暗暗好笑,薑還是老的辣,看這場戲如何收場。
內侍感覺不對勁了,四周的人全跪下了。
說了就是假傳聖旨,不說就是打了自己的臉。現在是騎虎難下,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氣得手指顫抖地指著,畢恭畢敬跪在地上的林管家:“好你個刁奴,今日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牽羊走人!”
“敢!”蕭盞猛地跳起來:“你這目無君上的刁奴,仗著是內官身份,到處強買。竟敢連長平縣主的貨,也敢打主意。今天誰敢牽羊,我就和他拚了。”
林管家一把拉住了蕭盞,壓低聲音:“好漢不吃眼前虧,都是天家自己的事,儘管事後告狀,不要枉送性命。”
蕭盞一聽,火氣去了大半。是呀,不就是四十多隻羊嘛,為了羊丟了命,不值得。
內侍以為對方怕了,得意地一個奸佞的譏笑:“全部牽走!”
“慢著!”突然有人喊話。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官服,騎著馬的花白須發的官老爺下了馬。
這下內侍慌了,此人正是禦史大夫劉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