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縣主可能就喜歡坐小杌子,或者縣主這二天膝蓋或者腿受傷,跪坐不得。
希寧對著靜兒示意,靜兒拍了拍手。旁邊立即有人喊:“上樂舞!”
竽笙吹起,六個舞娘披著薄紗,到水榭前,隨著悠揚的樂聲開始起舞。
每個高門府邸都會豢養一些舞姬,漢王就在秦嶺王世子十三歲時送了十幾個,武藝高超、容貌身段一流的舞娘。
秦嶺王世子卻每天都努力地學習,白白放著。身主平時沒啥事,就算沒人管,也不能隨意出門,也就弄來她看著玩。
世子“病死”後,就直接算她的了。這次過來,自然也就一起帶來了。
這可是王府裡的歌舞,這些公子小姐們自然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希寧左右看了看,男賓裡,赫然坐著張廖。那個毛遂自薦的周縣長門客,最後五兩銀子都沒拿的就走了。
原來他也沒娶親呀,看看,穿著一身的白色緞子衣,雖然衣服上繡著繁複的祥雲圖案,還是一身白。真是騷包什麼,弄得一身的孝。
女賓席裡,當然以周縣長的二小姐坐首位,三小姐次位,而庶女四小姐則在她們身後的席位。這樣主次有序,蕭管家安排得還是挺不錯的。
希寧眼尖,看到了坐在一根柱子後,手裡拿著毛筆和竹片,看著四周動靜的侍女,不禁好笑。
這二個月,她在府裡可沒少揪出這些各處派來的暗樁、暗探。
其實她也沒想到,她觀察能力那麼強。上次隻一掃,就看到這個侍女躲在角落裡。把人叫出來後,她過去親自查看了一下,在芙蓉花樹下,發現了毛筆和竹片。
她拿起沾著少許灰的竹片,看了看,上麵畫著她剛才正在院子裡和蕭管家說話的樣子:“唷,畫得還真是細巧。”
侍女跪在地上,謙卑地說:“奴婢隻是喜歡畫畫,見縣主容姿美若仙人,忍不住畫了下來。冒犯了縣主,請縣主責罰。”
“責罰什麼呀,我怎麼敢責罰。”希寧笑嗬嗬地拿著竹片,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玩:“彆欺我不懂,這應該不是隨便畫畫的。”
侍女抬起頭,看到希寧微笑著的臉,心一橫。
看樣子是要服毒了嗎?
希寧抬起手,一把捏住她兩邊臉頰,讓她咬不下牙:“哎呀,你彆急呀,我還沒說完呢。說完了你再想乾嘛乾嘛好了,難不成你還以為我要把你抓住,嚴刑逼供?”
侍女和身邊的人都一愣,縣主動作和反應還真是快。
“我不問是誰派你來的,哪家沒幾個其他派來的人,而我這裡大約是最多的了,反正我這院子裡大約也就門口那個拴馬石是我的了。”希寧看侍女的目光逐漸平緩,就慢慢地放開了手。
看著縣主身後幾個侍女還有蕭管家,有些人略微顯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侍女很是認可這句話,看來縣主都知道,縣主不傻呀。
她小心翼翼地問:“敢問縣主準備拿我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