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麵色一怔,緊接著,不由得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他邁步上前,雙手撐著城齒,探頭向下望去,卻是剛好看到了榮陶陶仰著小臉的呆呆模樣。
“我的學生尚未學會,旁聽的卻是先學會了。”李烈笑嗬嗬的說道。
身後,湊上來觀瞧的焦騰達麵色一紅,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極度渴望實力的陸芒,反而沒有過多羞愧的表現。
似乎,這一切在陸芒的眼中看來,都是應該發生的事情。
如果城牆外貼著的是其他人,估計陸芒也會感到羞愧吧......
“哼,我早就會了。”後方,唯一沒有湊上來的徐太平,冷冷的開口說道。
焦騰達沒有理會陸芒,而是探頭向下方望去,道:“誒!鬼頭鬼臉的,在這偷偷摸摸的乾什麼呢?話說回來,你是怎麼貼牆上的,不危險嗎?”
榮陶陶扭著臉蛋,努力向斜上方望去,道:“啊,貼牆啊,小意思,你估計馬上就該學。”
“呦嗬,你這家夥......”焦騰達笑嗬嗬的說道,“來這裡打擊我們來了?”
榮陶陶也是笑了,撇嘴道:“這一手鑿壁偷光、螢囊映雪,你學廢了嘛?”
陸芒在一旁默默的說道:“嗯,好的,我過兩天就去你們組偷師。”
“乖乖......兩天就跟我說過2句話。”焦騰達一臉不滿的看著陸芒,道,“人家剛一來,你就說了一句。”
李烈一手一個,按在了焦騰達和陸芒的腦袋上,直接帶著兩人向後走去,隨口道:“回去吧,彆打擾我授課進度。”
“奧......”城牆外,榮陶陶看了一眼頭頂處依舊繚繞的星芒,他邁步向下走去。
唰......
讓榮陶陶沒有想到的是,那在城齒之間繚繞的星芒,竟然追了下來?
榮陶陶:???
還真有情感啊?
這麼神奇的嘛?我走到哪,你們就追到哪?
榮陶陶心中一動,突然腳下一滑,不再邁步走下去,而是迅速的滑了下去。
哪成想,那一堆“螢火蟲”還真就迅速的追了下來。
可惜的是,之前榮陶陶那一次性釋放出來的魂力太少了,在追逐的過程中,那些雪花失去了“人性”,變回了常態,大風一刮,消失的無影無蹤。
榮陶陶身影垂直於牆體,從走改為突然下滑,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卻是嚇了夏方然一跳!
風雪之中,榮陶陶的可視距離很小,看不到夏方然,但是飛在空中的夏方然,卻是一直在暗中觀察、保護著榮陶陶,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之前,如果不是看到李烈出手相救,夏方然就已經飛上去了。
眼看著榮陶陶突然下滑,又突然停住的身影,夏方然心臟狠狠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藏在風雪中的夏方然,不再管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微微吃驚的模樣。
已經...熟練到這種地步了麼?
這才接觸“爬牆”多長時間?
就又開始玩花活兒了?
夏方然當了20年的教師,各式各樣的學生見的多了,而這次帶的榮陶陶,仿佛就是為了來給自己開眼界的!
這小子真的是剛剛覺醒成功的魂武者?
他不是已經覺醒了幾年的學生,回爐重造,跟我在這裡裝萌新呢吧?
也不對呀,這孩子一身魂力很是稀薄,明顯就是新手,而且那雲雲犬也是才吸收到的本命魂獸。
難道...榮陶陶其實是一隻人型魂獸?
那就更不對了呀。
榮陶陶的爹媽都是聲名赫赫的魂武者,爸爸是業內的精英,媽媽更是被載入教科書的人物,那倆可都是實打實的人類......
當年榮陽在學校的時候,在天才紮堆的鬆江魂武大學裡,似乎也不算是太出名,不過那小子倒是提前畢業、被某部隊破格錄取了,但是這樣的優秀學員也不少呀。
除此之外,榮陽似乎沒什麼流傳下來的事跡?
夏方然藏在風雪中,默默的注視著榮陶陶,而榮陶陶則是一手撐著城牆,小心翼翼的向城門口走去。
他是不敢離開城牆範圍的,否則的話,很容易迷失方向。
三五米之外,可就沒有參照物了,這是很危險、甚至是很致命的。
尋回了城門口的榮陶陶,蜷縮著身體,麵對著大門坐了下來,儘量給不願意返回他體內的雲雲犬一些庇護。
榮陶陶低著頭,將腦袋塞進了衣領中,雲雲犬仰著頭,粉嫩的小舌頭親昵的舔著榮陶陶的鼻尖,儘管身處茫茫風雪中,但榮陶陶的懷裡似乎格外的溫暖。
榮陶陶和雲雲犬玩耍了一會兒,準備再次爬牆,鞏固一下自己新習得的魂技,可是,當榮陶陶抬起頭之後......
“嗯?”榮陶陶麵色一怔,天怎麼黑了?
儘管在這暴風雪環境中,榮陶陶的可視距離也就三五米,但是整體的大環境,還是帶著一絲光亮的,很明顯,此時正值晌午時分,可是...天,為什麼黑了?
榮陶陶急忙站起身來,一手下意識的撐住了厚重的城牆,一片昏暗的風雪環境中,榮陶陶看不到任何同伴、教師,也唯有這百團關的城門,才能給他帶來絲絲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