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熙曾說過,魂武者的一生,是陪伴的一生。
如果以這項標準來考核此時的榮陶陶,那麼他無疑是極其優秀的。
“來了...鍋包肉。”老板娘開口說著,聲音由遠至近,將菜放在了桌上。
一股股的香味伴隨著酸酸的醋香,鑽進了榮陶陶的鼻中。
榮陶陶抿了抿嘴唇,抬眼看向了斯華年。
斯華年卻是放下了筷子,十指交叉,手背托著下巴,聲音從未有過的輕柔:“吃吧,這是你應得的。”
“誒~那多不好意思~”榮陶陶哈哈一笑,一手還拎著方天畫戟拖在地上,單手熟練的掰開衛生筷,那叫一個熟練。
展現出了當代年輕人常吃外賣的良好習慣......
榮陶陶一邊瘋狂往嘴裡塞鍋包肉,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著:“吃,斯灶,一起吃,彆裝啦~嗚知道裡餓......”
斯灶?
嗯...無意中,榮陶陶似乎找到了真正屬於斯華年的江湖賀號。
“飯呢?光吃菜啊?”榮陶陶吃了好幾口,這才抽出時間,看向了對麵的斯華年。
斯華年笑了笑,道:“老板新煮的米飯,得一陣時間。”
說著,斯華年伸出手掌,拿起了桌上那一包煙和打火機。
她熟練的打開香煙,起身向門外走去,一邊將香煙叼在唇邊,一邊說著:“你先吃著。”
榮陶陶好奇的看著斯華年,她抽煙?
不對!
榮陶陶給斯華年送了一個月的飯了,各種糖果零食,她要的,榮陶陶都給買過,但卻從未送過煙。
她根本就不抽煙,身上也從來沒有過煙味兒。
這......
斯華年扭頭和榮陶陶說話時,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便推門出去了。
榮陶陶低下頭,依舊大口大口的吃著鍋包肉,心中念頭急轉。
她到底去乾什麼了?
即便是要出門,還需要這種理由麼?
飯店內,唯一能成為“理由”的,似乎就是那桌貼著牆壁,氣氛熱烈的食客們了。
榮陶陶並未看那幾人,心中也是暗暗思忖:斯華年在教導他魂技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避諱那幾個人。
當然,雪之魂算是雪境大地中很常見的魂技,不是什麼高級彆機密,所以授課不避人,榮陶陶也沒覺得有什麼。
那麼斯華年故意提前一天教導我這項魂技,是有用意的麼?
門外。
斯華年拿著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邁步向前走去。
“呼......”
看得出來,那煙霧根本沒有往肺裡進,斯華年的確不吸煙,她隻是走了兩步之後,微微轉身,抬頭看向了房頂。
幾秒鐘之後,房頂上的人影,也露出了腦袋。
......
2分鐘後,斯華年推開了店門,走了進來,隨手將香煙和打火機扔在桌上,看著還剩下大半盤的鍋包肉,她笑著看了榮陶陶一眼,一手再次拿起了筷子。
師徒兩人一你塊肉、我一塊肉,吃得倒也開心。
隻是,當第三道菜剛剛上來的時候,靠著牆的那桌食客,勾肩搭背的站了起來,在桌上扔了300大洋,搖搖晃晃的向門口走來。
榮陶陶一邊吃肉,身體也微微緊繃,畢竟,這些食客的存在,是他能想到斯華年出門吸煙的唯一理由。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四名食客離去,斯華年也沒有任何動作。
榮陶陶心中懷揣著疑惑,甚至有點懷疑人生了。
難道...斯教真的吸煙,隻是自己沒發現過而已?
榮陶陶並未疑惑多久,卻是看到斯華年站了起來,對著門口的方向微微歪頭:“走。”
“啊?”榮陶陶眨了眨眼睛,菜還沒上完呢,而且帳還沒結呐......
“衣服脫了,扔椅子上。”斯華年說著,順手從榮陶陶的大衣兜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了餐桌上。
榮陶陶不明所以,卻也很是聽話,褪下了羽絨服,手中的雪製方天畫戟也是碎成了一地的霜雪。
隨著榮陶陶起身,斯華年一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快走兩步,推門走了出去。
“嘶......”榮陶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冰天雪地的,讓人脫羽絨服,斯教還真是個好老師呢~
前方,四名食客拿著手電筒,嘟嘟囔囔的說著酒話,結伴而行。
後方,斯華年攬著榮陶陶的肩膀,步步跟上,開口道:“在雪境大地上,有很多特殊的職業。”
“嗯?”榮陶陶轉頭看向斯華年。
她繼續道:“有一種職業,被稱之為偷獵者,有一些偷獵者組織,甚至已經形成了氣候、上了規模,專門偷獵雪境魂獸、魂珠。”
“啊......”榮陶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眼看向了前方的食客。
斯華年:“風雪彌漫的北方大地,給了一眾宵小可趁之機。那綿延不知多少公裡的高牆,不可能每一寸都被士兵把守,總會有一些人,費儘心思,偷偷的越過去,進入牆外,攫取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