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陶陶一臉的難受:“為啥不取8支,非要取4支啊?”
“是啊!我也尋思呢。”夏方然碎碎念著,“鬆江魂武又不是沒這個實力,那梅老鬼就是不鬆口,就非得遵循傳統,真是老古董。
以鬆江魂武大學的名號,多要四個名額,那簡直太輕鬆了。不過你倆選不上也好,晚兩年再去,更合適一些。”
“笑話!須知少時拏雲誌,曾許人間第一流啊我的夏老師!”榮陶陶一手抓著夏方然的肩膀,前後晃了晃,“等我40來歲,還一事無成的時候,那可就晚了!”
夏方然麵色古怪,這小子是不是話裡有話?
我也沒一事無成啊?
提起咱夏方然,你來這北方雪境裡打聽打聽,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嗯,對,他說的不是一定不是我。
夏方然撓了撓頭,開口說著:“你還是注意點吧,彆把星野魂技想的太美好。這裡畢竟這裡是雪境,沒有任何星野魂力供你吸收。
如果你用光了星野魂力,怕是得要整整1天,才能把星野魂力補全。
單純的吸收魂力無所謂,關鍵是對於魂力的屬性轉化,太耗費精力了,對於魂武者而言,是比較痛苦的事情。”
“嗯嗯。”榮陶陶連連點頭,“我就是當個出其不意的進攻手段,或者是最後的殺手鐧,不會拿著星野魂技四處浪的。”
夏方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你有這覺悟就行,最近戟法怎麼樣,落沒落下?”
榮陶陶:“emmm......”
夏方然幸災樂禍的笑道:“那你等著回去之後,被你的小女朋友碾壓吧,她這三個多月可是進步神速!”
榮陶陶心中一喜,卻是詢問道:“真的假的呀?”
夏方然“哼”了一聲,道:“我這麼儘心儘力的教導她,打磨她的技藝,再不給我出點成果,老子飛起就是一腳,必須給她逐出師門......”
榮陶陶小聲嘀咕著:“你不就是讓學生自己悟麼?”
夏方然也是笑了,道:“教她和教你不一樣,我不太好插手你的戰鬥。
你我二人的風格是兩個極端,我怕給你教成了四不像,所以我隻能一味的給你施壓,最多也就是糾正一下你的動作,可不敢給你灌輸思路。”
榮陶陶:“......”
事實上,夏方然對榮陶陶動作的糾正都很少,一方麵是榮陶陶底子打的確實好,另外一方麵,因為風格與思路不同,所做出來的動作,其目的性也就完全不同。
夏方然所謂的糾正,也得在心中掂量一番,再做決定。
從愛輝城到達鬆江魂城,正常需要八個小時的騎行時間。
然而夏方然的雪夜驚品質極高,實力極強,曾經在雪原中麵對霜美人與蕭自如的追逐,夏方然那一句“他的馬沒有我的馬快”,也不僅僅是一句戲言......
師徒倆在鬆魂驛站歇了半小時,終於在晚飯的時候,趕到了鬆江魂城。
又回到了這熟悉的田字城,榮陶陶的心中滿是感慨。
從溫暖的豔陽天,到北方的寒冷夜,他隻用了短短一天的行程。
太過夢幻了一些,在同一片天空下,存在著兩個如此極端的世界。
榮陶陶知道了,為什麼每一年,有那麼多辛苦考上鬆江魂武的學員退學了。
去過繁華的帝都城,進過溫暖的星野旋渦。榮陶陶更加清楚的知曉,為什麼那麼多人放棄這座頂級學府了。
他們隻想要一個溫暖的世界,想要一個五彩繽紛的生活,這有錯麼?
沒錯,絕對沒有錯。
路都是自己走的,生活也是自己選擇的。
但如果,這世界上能溫暖我的人,恰好就在這北方漆黑寒冷的夜裡呢?
如同此時,在這鬆江魂武的室外演武場上,一道高挑的身影,腳下踏著虛步,手中的長戟在半空中連連虛點。
她的動作一板一眼,神情無比的專注,甚至那每一次虛點在半空中的戟尖,仿佛位置都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在這一片刀光劍影的演武場中,榮陶陶遠遠的站在一旁,雙手插兜,借著明亮的路燈,靜靜的看著那夜色下的熟悉身影。
確實。
路,都是自己走的。
人,也是自己選的。
榮陶陶緩緩坐了下來,雙臂環著膝蓋,默默的看著她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她很專注,專注到忘我。
他又何嘗不是呢?
“卷...唔。”吃晚飯歸來的石蘭,無意中發現榮陶陶之後,興奮的擺手叫喊,卻被身側得石樓一手捂住了嘴。
“唔......”石蘭一手扒著姐姐的手掌,好奇的看著榮陶陶,也看到了他視線裡的人。
石蘭想了想,從牛仔褲屁兜裡掏出了手機,悄悄來到榮陶陶的身後,拍下了一張照片。
畫麵裡,是榮陶陶坐在雪地裡的背影,路燈的映襯下,點點雪花飄舞著。
而透過那層層霜雪,遠處,是一個舞動著方天畫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