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麼?
無論是斯華年還是焦騰達,甚至應該包括周圍的很多人,對於榮陶陶和高淩薇的要求,都是前八,都是拿到全國大賽的入場券即可。
但如果真的拿到第一的話......
我是不是就和媽媽一樣,都是“關外第一”了呢?
身側座位上,高淩薇歪過腦袋,輕聲道:“一會兒我們給夏教買套衣服吧。”
“嗯?”榮陶陶好奇的轉頭望來。
“他很照顧我們。”高淩薇笑了笑,輕聲道,“出鬆江魂武之前,他不是說,懷念穿背心褲衩和人字拖麼?”
女孩子到底還是心細一些,想的也多一些,對於剛才夏方然吸引炮火的舉動,高淩薇似乎想要給一些反饋。
禮物不需要多貴重,心意在就可以了。
“好的。”榮陶陶點了點頭,卻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
這是鬆江魂武大學給發的,純白色,左胸前有一串黑色的小字,背後印有黑色的大字,統統都是“鬆江魂武”。
據說,整個關外所有的學校,隻有鬆江魂武可以穿純白色的衣物。
這是關外龍頭老大的特權。
白色,也象征著霜雪,代表著他們來自哪裡。
大賽當前,榮陶陶和高淩薇當然不可能去逛街,用手機在網上購買就可以了。
入駐了酒店之後,高淩薇與榮陶陶的小組自動拆開,一個跟著楊春熙去住,一個跟著夏方然去住。
在夏方然的帶領下,兩人刷卡開門,剛一關門,榮陶陶就嘿嘿一笑:“夏教威武!”
夏方然麵色古怪的看著看手中的房卡,又轉頭看向榮陶陶:“我就開個門,很威武麼?”
榮陶陶:“我說你剛才在機場的時候。”
“啊,不用管他們。”夏方然隨口說著,卻是叮囑道,“我怎麼口出狂言都行,他們不敢寫什麼,你可得注意點,不要輕易上了他們的圈套,不要在鏡頭前胡亂說話。
畢竟你還年輕,資格還不夠,而且你本就是眾人議論的焦點。”
“嗬嗬。”榮陶陶咧嘴笑了笑,將書包扔在椅子上,道,“既然我選擇現在參賽,就已經想到了麵對此時這種情況。
再說了,即便我兩年之後參賽,隻要我走出雪境,進入公眾的視野,那頂著的就是‘關外第一魂將之子’這樣的名號,必然也會處於輿論的旋渦中。”
“嘖......”夏方然一屁股坐在床上,笑道,“看得倒是很開啊?”
“習慣了。”榮陶陶將外套掛在椅子上,道,“從小到大,周圍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家孩子,多虧我天賦高、又被少年班錄取了。
但凡我的資質低點,或者是根本就沒覺醒,那恐怕我比現在還要出名。周圍的人,在茶餘飯後,怕是都會笑話我。”
夏方然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是很現實的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這個世界都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友好。
榮陶陶從書包裡拿出了一顆小淘氣,扒開糖紙,開口說著:“我輸不起。”
“不,你還年輕,不要說這樣的話。”出乎意料的是,夏方然麵色嚴肅,非常認真的說道,“人生,絕對不隻是一場戰鬥。”
榮陶陶:“嗯?”
夏方然:“而是持續不斷的戰鬥。”
“哢哧哢哧。”榮陶陶咀嚼著口中的糖果,沉默半晌,拿出了一塊小淘氣,遞給了夏方然,“喏~吃糖。”
夏方然接過了糖果,態度依舊認真:“你輸得起,而且很能輸得起,你才16歲,還有著漫長的人生。”
不知為何,夏方然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沒有了陰陽怪氣,也沒有了剛才在大巴車上,那對待其他學員那樣的嚴厲話語。
斯華年跟他說前八即可,楊春熙也在字裡行間透露著打出風采就好,而此時的夏方然,也在用獨特的方式關懷著榮陶陶。
在雪境中,每一位教師都對榮陶陶的訓練和戰鬥,要求極其嚴格。
而出了雪境,來到這外麵得世界,每一位教師,卻都在給他減壓,為他兜底。
我所擁有的,何其榮幸。
然而你們真的認為我,心甘情願的去給他人墊底麼?
就在剛才的大巴車上,榮陶陶想清楚了一個問題。
無論如何,這場關外排位賽的頭名,叫做“關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