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眾人馬返回了千山關,與牛頭和馬麵道彆之後,眾人也返回了那特殊的二層石頭小樓。
“呼...可累死我了。”夏方然嘴裡碎碎念著,上了二樓,站在寢室門前,伸手從兜裡掏著鑰匙。
“夏教。”身後,榮陶陶開口叫道。
“怎麼了?”夏方然心中“咯噔”一下,“彆告訴我你哥又跟你精神相連,又給你下任務了!”
“沒,沒有。”榮陶陶訕訕的抹了抹鼻子,道,“能把手機借我們用一下麼?你的衛星電話,大薇想要和父母通話。”
聞言,夏方然麵色稍稍嚴肅了下來,這一夜,他一直陪伴在兩個學生身邊,親眼見證了所有,他也看到了那英姿颯爽的高淩薇瀕臨崩潰邊緣的模樣。
當然,夏方然也看到了高淩薇的堅強,看到了她很快便調整好心態,整理好情緒,繼續執行任務。
夏方然說道:“已經很晚了。”
高淩薇輕聲道:“麻煩您了,夏教。”
“麻煩什麼,我不麻煩。”夏方然隨口說著,看到高淩薇如此堅持,便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磚頭手機,遞給了高淩薇,“給。”
“嗯。”高淩薇點了點頭,邁步走向了自己的寢室。
榮陶陶跟了上去,進門開燈,隨後便褪下了外套,抖了抖上麵的霜雪。
的確很晚了,已經快淩晨兩點了,然而高淩薇...真的等不得了。
儘管在平日裡執行任務、學習修行的過程中,她一直表現的沉穩冷靜,但歸根結底,她也隻是個大二的學生,今夜獲知的消息,給她帶來的衝擊力是在太大了一些。
榮陶陶褪下了衣物,穿著睡衣,走向了衛浴間,剛拿起牙刷正要擠牙膏的時候,就聽到外麵高淩薇輕柔的嗓音:“爸。”
Emmm......
女兒果然是爸爸的小棉襖,榮陶陶真的很難想象,高淩薇會有如此輕柔的聲線。
可惡啊!
就連我都沒聽過她這麼輕柔的嗓音!
你何德何能...奧,你是她爹啊,那沒事了......
榮陶陶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見鬼,剛才一定不是我內心想法,我剛才一定是被李子毅靈魂附體了!
對,一定是這樣......
可惡的李子毅,陰魂不散,回去先懟你一頓!
“嗯。”寢室中,傳來了高淩薇淡淡的鼻音,“是的,我和他在千山關,有夏方然教師和李烈教師看護,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
榮陶陶將牙刷塞進了嘴裡,一動不動,側耳偷聽著......
“我剛才聽說了一件事,你們在家的生活不是很安穩,你...嗯嗯......是的,剛才出了任務,逮捕錢組織的偷獵者。”
“寒花說的。”
“殺了,我殺的。”
“沒事,我沒有受傷,他和兩位教師,我們四個一起對敵的。”
衛浴間中,榮陶陶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所謂的“他”,聽起來是專屬於自己的名詞?
“你在衛浴間裡不聲不響的乾什麼?”
榮陶陶愣了一下,聽著高淩薇的聲音,百思不得其解,父女倆怎麼突然聊到這個話題了?這都哪跟哪兒啊?
哪成想,高淩薇補了一句:“榮陶陶?”
“啊!”榮陶陶嚇了一跳,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她是在和自己說話,榮陶陶急忙開始刷牙。
“我想...如果可以,我想接你們回鬆柏鎮居住。”寢室中,高淩薇終於說出了重點。
接下來,就是一段漫長的沉默。
榮陶陶急忙清洗了一番,直至他洗漱完畢,走出衛浴間,這才聽到高淩薇的回應:“好的,你休息吧。”
說著,她掛斷了電話,深深的歎了口氣。
“怎麼樣?”榮陶陶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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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淩薇的麵色有些黯然,歎息道:“禍患本就因我而起,我卻又為了內心的安穩,將他們接回這苦寒之地,有些自私了。”
聞言,榮陶陶也沉默了下來。
本質上,這不是高淩薇的錯誤,而是這個世界充滿了病人。
但從外在的表現上來說,情況的確如此,也許她心中很自責吧,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並不稱職。
榮陶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沒有經曆過這些,想了又想,開口道:“其實鬆柏鎮也挺好的,很繁華,很熱鬨,與尋常社會沒什麼兩樣,隻是常年冬季而已。陸芒的父親也在那......”
高淩薇看著榮陶陶那笨拙安慰的模樣,也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我比你更熟悉那裡,畢竟我在那上了三年的高中。”
榮陶陶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看著對麵的高淩薇,開口道:“有三條路。”
高淩薇心中稍稍詫異,問道:“什麼三條路?”
榮陶陶想了又想,認真道:“第一條路,殺光偷獵者,或者是用雷霆手段,殺得他們膽戰心驚,不敢再有半點不軌之心。”
事實上,這一條路,正是高淩薇的姐姐所執行的方案,而且目前看來,似乎她那樣的殘忍手段也已經奏效了。
隻不過高淩薇依舊不放心,依舊想把父母接到這重兵把守的鬆柏鎮中。
高淩薇輕輕頷首,似乎也來了興致,道:“第二條路?”
榮陶陶:“魂技與魂寵。如果人手一隻雪絨貓,或者是找到其他眼部視野類魂珠,那麼你的存在也就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