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倒了黴了,他24小時開機,隨時隨地待命,是因為他是醫生,為了治病救人。
董東冬萬萬沒想到,大晚上十點鐘接了個電話,他匆匆忙忙、三十秒鐘抵達現場,卻發現這裡並沒有傷員,而隻有一個智障......
終於,在春、冬和糖的努力之下,榮陶陶炸了!
“呯......”
一股股的氣浪翻騰開來,掀翻了屋內的桌椅板凳,電腦、書本、零食散落了一地,甚至將三名教師都向後推開了數步。
“嗬...嗬......”一陣陣霜霧彌漫之中,榮陶陶躺在那已經塌了的床鋪上,看著頭頂那寒冰覆蓋的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斯華年一手揮開臉前彌漫的霜霧,看著混亂不堪的房間,不由得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隻是想準時睡覺,就這麼難麼?
這小子是故意的吧?
對!他一定是故意的!
斯華年越想越氣,邁步長腿大步上前,卻是急忙停了下來。
楊春熙也是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迅速向後退去。
三個教師一退再退,而那塌陷的冰霜床鋪上,榮陶陶依舊仰躺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在他的鼻尖,落著一隻青綠色的蝴蝶,此時正輕輕的扇動著翅膀。
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座演武館。
董東冬默默的推了推金絲眼鏡,好家夥,原來是斯教未雨綢繆?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向門口處挪去,道:“一會兒你們誰受傷了,出來找我就行,我在門口等著。”
斯華年沒好氣的瞪了董東冬一眼,這才看向了榮陶陶,道:“淘淘?”
“啊。”榮陶陶懵懵的回應著,此時的他處於鬥雞眼狀態,正看著鼻尖上落著的“v”字形蓮花瓣。
楊春熙卻是如臨大敵,麵色凝重:“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試著先把蓮花瓣收進身體裡。”
“咕嘟。”榮陶陶的喉結一陣蠕動,顫聲道,“獄蓮...有點,不聽話。”
楊春熙心中一緊:“什麼意思?”
原本是榮陶陶能用共情的方式,引導罪蓮來幫他殺敵。
一直以來,獄蓮根本就沒心思搭理榮陶陶。
現在是什麼意思?
進階魂尉期之後,反倒是獄蓮出狀況了?
“我感受到了它的渴望。”榮陶陶點頭的幅度都很小,似乎生怕打擾了落在鼻尖上的那隻蝴蝶。
楊春熙眉頭緊皺:“什麼渴望?”
榮陶陶小聲道:“對...呃,對斯教的渴望。”
斯華年:???
透過這一瓣獄蓮,榮陶陶明顯感覺到了斯華年身上傳來了一絲絲氣息。
那是專屬於九瓣蓮花的氣息。
楊春熙急忙詢問道:“什麼意思?”
榮陶陶:“好想要,她的蓮花......”
獄蓮想要斯華年的蓮花,導致榮陶陶竟然也有點想要了!
獄蓮終於與榮陶陶取得了聯係,也明明白白的向榮陶陶傳遞著一個信息:我想要那瓣蓮花!我要它跟我在一起!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瓣獄蓮,甚至比榮陶陶更想要得到斯華年體內的蓮花!
思索間,榮陶陶竟然發現,獄蓮不僅為自己指引了斯華年的方位,它更是嗅到了遙遠的北方,有數道熟悉的氣息。
榮陶陶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其他蓮花瓣的位置麼?
我滴媽耶,真的假的啊?
你這獨特的屬性,相當於一個神器自動定位追蹤器啊?
“嗯?”下一刻,榮陶陶忍不住疑惑出聲。
很多氣息都在北邊,榮陶陶可以理解,學校的北方,是去往三牆區域的方向,再往外是雪境旋渦,蓮花瓣散落在北麵的雪境大地,甚至是在旋渦裡,這是很正常的。
但是...為什麼西方也有一絲這樣的氣息?
西邊?鬆江魂城往西走的話,那不是前往鬆柏鎮的方向麼?
“斯教。”楊春熙看向了斯華年,道,“勞煩您先避一避?”
斯華年卻是麵色古怪,道:“你想要...我倒是可以給你。”
事實上,斯華年心中早有打算,將蓮花瓣轉增給榮陶陶,她不止一次這樣想過,也曾親口跟榮陶陶說過。
“斯教說笑了。”楊春熙急忙開口說著。
彆看斯華年表麵光鮮靚麗、囂張跋扈,其實她活著很痛苦。
因為蓮花瓣的加速修行效果,斯華年一直被按在演武館,仿佛被囚禁於此,畫地為牢,幫助一屆又一屆的學生們訓練修行。
她能在這裡一手遮天,說一不二,也是鬆江魂武的愧疚在作祟。
事實上,斯華年已經足夠“高尚”了,但凡換做另一個人,也許根本耐不住這份寂寞,早就撂挑子不乾了。
斯華年沒有假期,沒有年節,更悲傷的是,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有儘頭......
“華年,你先出去轉轉吧,有什麼事,等淘淘穩定下來再說。”董東冬也意識到了什麼,輕輕拍了拍斯華年的肩膀。
斯華年沉默片刻,卻是啞然失笑。
倒是自己輕率了,花瓣給了淘淘,誰又來守著這座演武館,守著一屆又一屆鬆魂學員呢?
贈蓮花瓣這種事,絕對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啊......
斯華年笑著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邁開腳步,推門走了出去。
一切如坊間傳聞,亦如榮陶陶所聽所聞:來雪境的魂武者,都是有信仰的人。
斯華年邁步走下了一樓,推開了演武館的大門,口中吐出了一絲白霧:“嗬......”
她仰起頭,望著天邊那寒霧中時隱時現的明月,仿佛是在懷念著什麼人。
抱歉,我有點累了。
不過那個小鬼...真的很可惡啊!
他總是一次次的誘惑我,給我提供了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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