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短時間內,這些錄入你潛意識裡的信息,我是可以查看到的。”
榮陽想了想,繼續道:“所以,當你在戰鬥的時候,注意力均在敵人身上的時候,我可以觀察到那些你用餘光看到的、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看到的因素。”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道:“感覺像是那種催眠似的?潛意識裡看到了很多東西,但根本想不起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
但是通過催眠的手段,可以尋回來當時所見到的畫麵?”
榮陽聳了聳肩膀,道:“聽起來差不多,但也有本質上的區彆,咱倆的共享畫麵是實時的。
你現在看一眼餅乾,三天之後再讓我幫你回憶,畫麵裡除了餅乾還有什麼嗯,我恐怕愛莫能助。”
“哦。”榮陶陶輕輕點頭,道,“所以,你的世界,依舊是我眼中的世界。
隻不過,區彆於精英級的精神相連。你不再是純粹跟著我的視線走了。”
“嗯。”榮陽伸出手,摸向了茶幾上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大師級的魂技,嗅覺也更清晰了一些,比精英級的強了不少。”
榮陶陶隻感覺精神一陣恍惚,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哪是什麼榮陽在拿茶杯聞味道?
沙發上除了榮陶陶自己,根本就沒有彆人,而拿著茶杯聞味道的人,就是榮陶陶自己。
榮陶陶看著手中的茶杯,將其中的花茶一仰而儘,不滿道:“你操控我身體的時候,提前說一聲啊。”
“抱歉,下次注意。”榮陽的聲音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榮陶陶道:“你出來呀,腦海裡溝通沒意思,咱倆還是麵對麵交流更有趣。”
下一刻,榮陽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沙發上,坐在榮陶陶的身側。
榮陽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提醒道:“注意點,我隻存在於你的腦海,你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看我,隻在腦袋裡交流就可了。
否則的話,在外人眼中看來,你會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與空氣交流。”
說著,榮陽突然伸出右手。
榮陶陶稍稍有些詫異,但還是伸手握了上去。
而榮陶陶的手掌,卻是穿過了榮陽的手掌,也就沒有所謂的什麼“握手”動作。
榮陽看著榮陶陶,道:“你在與空氣友好的握手,而且動作不似作偽,好像身旁真的坐著一個人似的。”
榮陶陶沒好氣的瞪了榮陽一眼:“廢話,我身邊可不就坐著一個人呢嘛!”
榮陽聳了聳肩膀:“但彆人看不到。”
“嗯嗯。”榮陶陶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對了,你怎麼醒的這麼早,沒有休息麼?”
榮陽:“還嗯”
一轉攻勢!
下一刻,榮陶陶出現在了一座雪林之中,確切的說,是出現在一個巨大的雪鬆之上,透過還算茂密的樹枝,低頭看著下方。
榮陶陶蹲在榮陽身旁,詢問道:“你在乾什麼?”
榮陽卻是一動不動,連嘴都不張,靜靜的看著下方,腦海中也傳來了一道話語聲:“立崗放哨,我是暗哨。”
榮陶陶輕聲歎道:“好辛苦哦。”
“咚咚咚~”
一陣陣的敲門聲,突兀的在雪原中響起,讓這一切都顯得極不真實。
在這白雪皚皚的雪鬆林中,那裡來的敲門聲?
榮陶陶當即回過神來,眼前一花,便再次出現在了演武館、寢室中。
“陶陶?”門外,傳來了高淩薇的聲音。
“誒。”榮陶陶急忙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打開房門,卻是看到高淩薇手裡提著一個袋子,想來,應該是她打包帶回來的早餐。
榮陽站在榮陶陶身側,低頭細細的查探著食物袋,輕聲笑道:“她很貼心。”
榮陶陶沒好氣的瞪了榮陽一眼,順勢推了他一把:“起開。”
高淩薇眉頭微皺,下意識的身體緊繃:“誰?”
“啊啊。”榮陶陶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哥,我跟他精神相連呢,快進來,進來。”
“哦。”高淩薇心中稍緩,邁步走了進來,榮陶陶也是眼睜睜的看著高淩薇穿過了榮陽的身體。
榮陶陶畢竟是剛剛獲得、體驗這樣的能力,一時間還很難適應。
“身體感覺怎麼樣?”高淩薇坐在沙發上,一邊拆著食物袋子,一邊詢問道。
榮陶陶連連點頭:“挺好的,魂珠也都鑲嵌上了,剛才試驗了一下風花雪月魂技,有點耗費心神,稍微有點困。”
“嗯”
聞著食物的香氣,榮陶陶雙眼放光。
一兜子小籠包、幾碗小米粥,煮雞蛋、牛肉醬、嗆土豆絲、醬茄子,還有一條茄汁魚。
呀~活活美死!
“你快回去吧,哥,這不得活活饞死你啊?”榮陶陶口中細細碎碎的念著,急忙扒開筷子,道,“對了,我吃東西,你有味覺麼誒?人呢?”
高淩薇看著榮陶陶四處張望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他跟你切斷聯係了?”
榮陶陶感受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嗯,倒是挺有眼力見兒。他現在不止能跟我在腦海中交流了,竟然還能以另外一種形式出現在我身邊,就很神奇。”
說著,榮陶陶就拿起了塑料碗盛的小米粥,一口就乾了半碗。
聞言,高淩薇卻是不搭茬了,似乎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展開。
榮陶陶所擁有的一切,她本可以擁有。
但此時,她不僅沒有了可以共同成長、陪伴一生的姐姐,甚至她連精神相連這類的魂珠魂技都不敢鑲嵌。
對於那個可以輕易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女人,高淩薇的心中有恨有怒,而且也有一絲畏懼。
一直以來,高淩薇都是一往無前、勇猛無畏的姿態示人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心中竟對某人有一絲畏懼,足以想象,在高淩薇年幼的時候,她的姐姐到底給她留下了多麼大的心理創傷、心理陰影。
高淩薇深深的舒了口氣,努力拋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坐在他身側,靜靜的看著他。
看著他那還有些濕潤的天然卷兒,看著他身上這件寬大的白色毛衣看起來很乾淨,很舒服,也很治愈。
隻是,這樣美好的畫麵,卻被他貪吃的模樣給破壞了,就好像跟早餐有仇似的。
“你也吃點呀?”
“不了,我吃過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