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館,寢室中。
“你這女人,真的是沒救了。噴完彆人還讓彆人打掃......”榮陶陶嘴裡嘟嘟囔囔著,雖然一臉的不服,但是掃地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清掃著滿地的禮炮紙屑。
“你不是一直叫我斯惡霸麼?”斯華年癱軟在沙發上,雙腳架在茶幾上,歪著腦袋看著榮陶陶。
榮陶陶癟著嘴,認命似的繼續乾活:“我就慣著你昂,斯華年,我就慣著你......”
“然後呢,淘淘?”
“啊?”榮陶陶將彩紙屑倒進了垃圾桶裡,好奇的轉頭看向了斯華年。
斯華年放下了茶幾上的雙腿,身子在沙發上挪了挪,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手肘拄著沙發扶手,手掌撐著臉蛋,一雙眼眸望著榮陶陶:“你已經獲得了學生時代的最高榮譽了,然後呢?”
“呃。”榮陶陶沉吟片刻,將掃把靠放在牆角,開口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想前往龍河畔。我想親口告訴她我都做了什麼,取得了怎樣的榮譽。”
斯華年一雙美眸靜靜的看了榮陶陶半晌,最終低頭笑了笑,她的笑容很複雜,甚至有些苦澀意味。
突然間,斯華年有些嫉妒榮陶陶這個小家夥了。
他起碼還有目標、有牽絆,想要對某些人證明自己。
而無論榮陶陶能否得到回應,起碼在奮鬥的路途中,他是幸福的。
但是自己呢?
斯華年捫心自問,自己又有怎樣的執念呢?目標?夢想?
沒有,統統都沒有。
儘管斯華年終日在演武館中閉門苦修,在實力修行方麵不曾拉下過,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乾什麼。
在體內蓮花瓣的情緒影響之下,斯華年將自己定義為一名守護者,也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價值。
至於未來...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此時的梅鴻玉,就是未來的斯華年,也許她會一生守護著鬆江魂武大學,直到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相比較之下,榮陶陶與高淩薇那懷揣著夢想的模樣,在斯華年的眼中看來竟是那樣的奢侈。
連帶著,榮陶陶這一次絢爛多彩的世界杯之旅,也讓斯華年欣羨不已。
這一刻,斯華年突然變得有些煩躁,據說高淩薇獲得了雷騰至寶,小家夥也和夏方然一起留在了歐洲,在異國他鄉開啟了新一段的人生旅途......
對比之下,一直在演武館“坐牢”的斯華年,的確是人生無趣且苦悶。
如果不是榮陶陶歸來,能稍稍點綴她的生活,那麼她的人生會一如既往,隻有吃、睡和修行,枯燥乏味。
目前斯華年等待的,就是晉級上魂校了,多開一個魂槽,也許能稍稍給她的人生帶來一些新鮮感吧。
“hia~”突然間,門口處傳來了一道怪叫聲。
榮陶陶轉頭看去,卻是見到了一隻小胖子,正堵在門口,對著他大叫著。
“淘淘!淘淘!!!”榮淩興奮的跳了起來,隻是它跳的有點高,那原本站在它雪製頭盔上的夢夢梟,一腦袋撞倒了門梁上。
“咚”的一聲悶響。
“咕~咕......”夢夢梟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縮著脖子,金色的大圓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榮陶陶,也不知道是被撞疼了,還是看到主人所以委屈宣泄出來了。
“你長了好多啊,榮淩。”榮陶陶嘖嘖驚歎著,這個小胖子起碼得有一米二了。
嗯...以後坐火車得買票了!
榮陶陶才離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小胖子就長了這麼多,不愧是魂獸,身體發育太快了!
榮淩才幾歲?以後長到兩米二、兩米五的彪形大漢,應該不成問題!
“淘淘~”榮陶陶說話間,榮淩就已經跑了過來,一頭紮進了榮陶陶的懷裡。
頓時,一股霜雪的氣息撲麵而來,灑了榮陶陶滿身的清霜。
而榮淩那自帶的鎧甲尤為堅硬,所以這樣所謂的擁抱並不美好,榮陶陶感覺像是一塊石頭砸進了自己的懷裡。
由於身高的關係,站在榮淩腦袋上的夢夢梟,剛剛好麵對著榮陶陶的麵龐。
“咕咕~”夢夢梟發出了一陣特有的鳴叫聲,圓圓的腦袋向前探著,親昵的蹭了蹭榮陶陶的臉頰。
“嘿嘿。”榮陶陶被它磨蹭的有些癢,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們剛才去哪了?”
榮淩仰起了小臉蛋,一雙冰燭眼眸忽明忽暗,看著榮陶陶:“北麵,小樹林,熬鷹。”
榮陶陶:???
熬鷹?
這種詞彙對於榮淩來說,絕對是高級詞彙了。一時間,榮陶陶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榮淩看到了榮陶陶那錯愕的模樣,一身的霜雪震動開來,再次解釋道:“訓練,夢梟。”
“哇,你現在的中文進步神速啊?”榮陶陶一臉欣喜的說道。
“香蕉,芒果,石榴梨,教我說話。”榮淩說著,後退一步,微微揚起小腦袋,雙手叉腰,一副驕傲的小模樣,“我現在,說話,厲害!”
“厲害厲害!的確厲害!”榮陶陶一手托住夢夢梟,將它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佇立著,這才一手揉了揉榮淩的小頭盔。
看得出來,榮陶陶故意用了很大的力道,揉的小胖子搖頭晃腦的......
“嗬嗬~”身後,傳來了斯華年的笑聲,美妙的聲線中還帶著一絲絲慵懶的意味,真的是讓人心醉。
然而,榮淩和夢夢梟似乎並不能欣賞這美妙的嗓音,一鬼一梟的身體紛紛一僵,下一刻,讓榮陶陶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榮淩直接一個飛撲,一腦袋撞向了榮陶陶的右手肘,身體“噗”的一聲化作了霜雪,迅速融入了榮陶陶體內的魂槽之中。
夢夢梟站在榮陶陶的肩膀上,同樣直接一頭栽了下去,通體雪白的身體化作霜雪,湧向了榮陶陶的右膝魂槽。
短短一瞬間,熱鬨的房間再次變得空空蕩蕩,榮陶陶伸手一抓,握住了夢夢梟狼狽逃竄時,落下來的一片雪白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