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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陶陶沉默半晌,看著麵前那麵容頗為俊朗、但神色卻很是哀傷的男子,開口道:“所以你所站的立場是華夏民族,甚至是全人類。”
“立場”男子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那扶著墓碑的手掌終於鬆開,整個人也站的筆直。
那一舉一動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狀態氣質,讓榮陶陶很確定,對方一定是一名士兵,隻是
直到男子的手移開墓碑,榮陶陶這才發現,他的掌心裡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
隨著男子的回憶,他也習慣性的開始揉搓手中的物件,拇指與食指來回碾著
榮陶陶眼眸微微瞪大,那是一枚硬幣?
如果是之前,榮陶陶當然不可能對一枚硬幣有如此大的反應,但問題是,當初在學校裡,在梅校長辦公室遇到梅紫女士的時候,梅紫再三邀請蕭自如加入龍驤鐵騎。
而梅校長接連否決之後,梅紫乾脆越過了梅校長,直接扔給蕭自如一枚硬幣。
沒有人知道梅紫此舉是什麼意思,在回去的電梯裡,蕭自如也是看著硬幣發愣,不明所以。
這兩枚硬幣有什麼關聯麼?
喜歡把玩硬幣的人可不多。
如果再加上執意要將硬幣磨平的話,有這種小癖好的人就更少了
榮陶陶微微揚頭,用下巴點了點男子的手:“那是什麼?”
“嗯?”男子深陷“立場”這一詞彙中,隨著榮陶陶的話語,他終於回過神來,拿起了手中的硬幣,手指習慣性的磨了磨,卻是隨手扔給了榮陶陶。
呈包圍之勢站位的陳炳勳和楊春熙,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當然希望能從陌生男子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最不濟,這樣拖延時間,等待隊友到來,也是更好的選擇。
所以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榮陶陶操控著榮陽的身體,接過了硬幣,心中也是微微一顫。
果然!
這一枚硬幣,正反麵的花與字也快要被磨平了!
顯然還處於磨平製作的過程中。
榮陶陶沉吟片刻,道:“還未請教你的名字。”
男子看著那宛若西方惡魔一般的羊頭麵具,開口道:“你是榮陽,徐女士的兒子。”
榮陶陶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男子:“你有一個弟弟,榮陶陶。”
榮陶陶心裡一緊,道:“怎麼?”
男子輕聲感歎著:“我沉醉於他展現給世人的一切,欣賞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也許,我該抽個時間去拜訪他”
話語落下,陳炳勳、楊春熙眉頭緊皺,麵色凝重。
讓這麼一個陌生的、神秘的、強大的魂武者盯上,而且尚不知曉是敵是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榮陶陶卻是心中一動,遲疑片刻,道:“你正在和他交談。”
“哦?”男子看向了那吊著一雙死羊眼的羊頭麵具,啞然失笑,“對,你們是親兄弟。”
說著,男子示意了一下硬幣:“你可以擁有它。”
榮陶陶將硬幣拿在臉前,左右看了看:“它有什麼特殊寓意麼?”
男子卻是對著榮陶陶招了招手:“現在還沒有,因為它還沒有製作完成。”
榮陶陶將硬幣扔了回去,道:“梅紫的手裡也有這樣一枚硬幣,跟你有關麼?”
“是啊,我曾贈送給梅女士。”男子接過了拋來的硬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隻是道不同,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榮陶陶抿了抿嘴唇,開口道:“現在,你想要親自登門拜訪的人就站在你麵前,所以貴姓?”
這一次,男子沒有回避問題,開口道:“何。”
榮陶陶開口道:“名?”
男子的拇指和食指磨平著硬幣,輕聲道:“何天問。”
一個名字,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鼎鼎大名,如雷貫耳!
雪燃軍總指揮官,何司領的兒子!
榮陶陶第一次接觸這個姓名的時候,還是在鬆魂演武館後麵的小樹林裡,當時的蕭自如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在雪地裡寫出了“何天問”這三個大字。
但蕭自如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記憶有些錯亂,表情頗為痛苦。
無論怎樣,蕭自如必然與何天問有過交集!
榮陶陶心中念頭急轉:如此說來梅紫也必然知曉兩人之間的故事?
這一刻,榮陶陶心中恍然!
所以,當梅紫再三邀請蕭自如入隊,卻被父親梅鴻玉一次次否決之後,梅紫這才越過了梅鴻玉,直接將屬於何天問的硬幣扔給了蕭自如。
顯然,梅紫想要通過這一枚特殊硬幣,在不向任何人透露任務的情況下,讓蕭自如知曉她到底要乾什麼。
然而兩人的暗號根本沒對上!
蕭自如也許與何天問有交集,但卻根本不記得、甚至是不知道硬幣的事兒?
榮陶陶在腦中瘋狂的分析、推測著,通過蛛絲馬跡、迅速理清三者之間的人物關係。
而寅虎·陳炳勳卻是驚聲喝道:“何天問!?”
三人組的站位,是呈包圍的三角形之勢。
簡單來說,榮陶陶與楊春熙分列何天問的左前方、右前方,而寅虎一直站在何天問的身後,所以一直沒能看到對方的麵容。
聽到寅虎的驚愕聲音,何天問終於轉過頭,看了那頭戴虎首的壯漢一眼。
這一下,陳炳勳藏在虎首後的麵容微微一僵!
真的是何天問!
那個不辭而彆,失蹤了好久的何天問!
“你,呃”陳炳勳強壓著心中翻湧的情緒,“願意跟我們回萬安關麼?”
何天問背倚著墓碑,看著虎頭,輕輕搖頭:“不了。”
陳炳勳:“那我恐怕不能就這麼讓你離去。”
何天問輕輕點頭:“我知道。”
陳炳勳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願意相信你是在執行特殊任務、秘密任務,你的一切所作所為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但這隻是我基於你的身份,向好的方麵去推測。
今天我們相遇,無論你現在到底在乾什麼,我必須帶你回萬安關,我不可能任由你離去。
畢竟,你當初離開雪燃軍的方式是違背紀律的。見到你,我就有責任、有義務押你回去。”
何天問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似乎非常能理解陳炳勳,笑著道:“你可以試試。”
感受到氣氛劍拔弩張起來,戰鬥一觸即發,而己方的援軍還未到,榮陶陶當即開口:“喂!”
“嗯?”何天問轉頭望了過來。
榮陶陶:“你認識蕭教?”
何天問明顯愣了一下,眼中帶著一絲回憶的神采:“嗯有幸見過。隻是我沒能像你那樣,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