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教授,也是0號峽穀考核項目的創始人。”
榮陶陶嘴巴張成了“O”型,自己和大薇在峽穀之底受儘苦痛折磨,硬生生被磨煉成了沒有人類情感的殺戮機器,從血海屍山中僥幸爬出來......
這一切的一切,走的竟然是父母的老路?
父親和母親早就已經經曆過了,甚至他們還是鬆江魂武大學第一批接受考核的學員?
查洱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榮先生。”
“叫我遠山就行。”
“還是叫你榮哥吧。”查洱看著之前未曾謀麵的學長,笑著說道,“淘淘也經曆了那樣的考核。”
“嗯,我聽說了。”榮遠山笑著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驕傲。
查洱推了推茶色墨鏡:“不僅如此,後來淘淘還成為了助教,成為了鬆教授的角色,守護其他小魂們數月的時間,幫助同伴們通過了考核。”
聞言,榮遠山眼前一亮,透過後視鏡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切身經曆考核的學員,也許時時刻刻麵臨危險。但是守護學員們的教師,卻需要在另一個層麵付出更多。
足夠的個人實力,對考場的布置,出手解救的時機,漫長考核時間中保持的專注度,以及安撫學員情緒的方式方法。
在那段漫長陰暗的歲月裡,你不僅僅是一名考官,你還是保鏢、是保姆,是引領學員走出極端情緒的人生導師。
榮陶陶突然開口詢問道:“考核結束後,我媽狀態怎麼樣?”
榮遠山看著後視鏡裡的孩子:“你怎麼不問我?”
榮陶陶:“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麼?紅光滿麵、活蹦亂跳的。”
榮遠山:“......”
提及母親,榮陶陶的心態似乎有了些變化,一路上跟父親好言好語的他,風格驟變。
查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並未搭茬。
榮遠山開口道:“她很好,考核結束的第一時間,她還安慰了一下隊友。”
榮陶陶:“一下?”
榮遠山輕輕點頭:“她說一句話,對於隊友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榮陶陶有點刨根問底的意思:“你的隊友是誰?叫什麼?我咋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他......”榮遠山張了張嘴,話語似乎卡在了喉嚨裡,好一會兒,他心中沉重,輕聲道,“他已經犧牲了,在龍河之役。”
“嗯......”榮陶陶轉頭看向了窗外,車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商務車在繁華的都市中行駛,美麗的街邊夜景在榮陶陶的眼中不斷倒退,璀璨的燈光也映襯出了榮陶陶陷入沉思的麵龐。
不知道過了多久,榮陶陶嘴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萬安河。”
榮遠山的眼睛微微瞪大,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兒子:“鬆教告訴你的?”
“不,我猜的。”
“你猜的?”榮遠山麵色錯愕,道,“為什麼是他?”
榮陶陶:“北方雪境史,無論正史還是野史,凡是能找到的相關資料,我統統過。”
人們總說,史書上的一句話,也許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對此,榮陶陶有著清晰的感受。
不誇張的說,榮陶陶也是被錄入《北方雪境史》的人,三城之役中,他成為了戰爭的重要轉折點。
然而在正史之中,對榮陶陶的形容也不過短短幾句話罷了,鮮少有人知道榮陶陶是怎麼成為“轉折點”的。
那一夜,榮陶陶在鬆江魂武大學裡經曆的一切,統統都被藏進了簡單的幾句話之中。
至於野史,榮陶陶可以在網上找出五花八門的故事,各種版本,鮮少有靠譜的。
鮮少有,但起碼還有。畢竟三城之役中,榮陶陶是在校園裡戰鬥的,有部分學生目睹了榮陶陶戰鬥的部分過程。
但是二十年前的“龍河之役”,也就是母親開始駐守在龍河畔上的那場戰役,參戰的人可都是士兵。
他們和學生不一樣,軍隊紀律嚴明,絕不會向媒體大肆宣揚任何事情。
以至於龍河之役的相關野史,榮陶陶幾乎都是不認可的。
而《北方雪境史》中的寥寥數語,也就成為了榮陶陶的唯一推斷依據。
榮遠山開口追問道:“龍河之役,戰士們傷亡無數,你為什麼單單說這個名字。”
榮陶陶:“萬安河?”
榮遠山:“對。”
榮陶陶輕聲道:“因為他是你們的戰友。
我的母親被後世人稱為關外第一魂將,屹立於龍河之上,受人敬仰。我自然認為她的隊友實力超群,起碼能跟上她的腳步,才能與她結為同伴。
所以,這種實力的人物犧牲,大概率是驚天動地的。
當然了,我也隻知道驚天動地的人,那些默默無聞犧牲的戰士,在書中,他們隻有統一的名號-雪燃軍。”
榮遠山麵色複雜,默默的點了點頭。
榮陶陶:“所以,真的是他。”
榮遠山輕輕地點了點頭:“是他,萬安河。”
得到了確定的答複,榮陶陶的心中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萬安河,一個神秘的、沒有任何個人信息,唯有史書中提一筆姓名的男人。
是的,他隻留下了一個名字,但卻是北方雪境中如雷貫耳的名字。
甚至當你提起他的名諱時,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呼喚著他的姓名。
因為...在那場毀天滅地的龍河之役開啟之前,北方雪境三道牆的名稱,分彆是:
百團關,千山關,萬寧關。
萬安河,一個改變了第三道城牆名號的男人。
龍河之役後,
世上再無萬寧關,唯有萬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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