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組,帶著近百雪屍雪鬼,浩浩蕩蕩的向龍河畔殺去。
榮淩對於側坐在身後的霜美人,並未開口說什麼。有趣的是,踐踏雪犀對於新乘客也沒有任何不滿。
雖然這隻踐踏雪犀並不是霜美人的坐騎,但也和霜美人相識很久了。
整支團隊,在無比安靜的氣氛中急速行軍,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雪屍雪鬼那無意識的嘶吼聲音。
越是接近龍河畔,天氣環境就愈發的惡劣,魂獸也是越來越多。
但雪境女王、鬼將軍和踐踏雪犀的組合,的確能夠震懾萬物,凡是遠遠見到它們的魂獸,紛紛四散而逃,其中甚至不乏品質頗高的魂獸。
“大薇。”不知道過了多久,榮陶陶突然開口。
“嗯?”
榮陶陶:“你的膝蓋魂槽還空著呢?”
高淩薇:“是的。”
晉升魂校的高淩薇,已經可以利用全部八個魂槽了,其餘魂槽都有鑲嵌,唯獨第七順位開啟的膝蓋魂槽,目前處於空閒狀態。
高淩薇本以為榮陶陶要她四處搜尋一番,尋找強悍的魂獸。
卻是不想,榮陶陶開口道:“膝蓋正好是雪疾鑽,一會兒咱們在雪境旋渦下麵挖地三尺,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到一個!”
高淩薇顯然知道此時的榮陶陶情緒不太對,所以並未反駁。
除了臥雪眠之外,在她所有認識的士兵、教師、同學裡,隻知道一個人擁有雪疾鑽,那就是鬆魂四禮·茶·查洱。
其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由於獨特的天性作怪,那種生物天生就愛往地底裡麵鑽,如果不進雪境旋渦內部的話,恐怕真的很難尋找到。
“那裡,是天空旋渦十公裡的界限。”楊春熙開口說道。
榮陶陶抿了抿嘴唇,也看到前方一片霜雪亂舞的景象。
簡直是太恐怖了......
很難想象,外界晴空萬裡,這裡卻是一片暴風雪天氣!惡劣至極的天氣環境,讓人們徹底失去了視野。
說話間,眾人一頭紮進了狂風暴雪之中。
榮陽:“馭雪之界,雪魂幡。”
呼......
右前方,楊春熙直接扛起了雪魂幡,血色大旗飄揚之下,周圍的風雪緩緩定格。
榮陽悶悶的聲音從羊頭麵具內部傳來:“還有十公裡,堅持住。”
堅持住?
都是在北方雪境裡混跡的魂武者,怎麼可能沒經曆過暴風雪?
豈有堅持不住的道理?
然而,隨著眾人大步前行,榮陶陶也終於發現了自己有多麼無知。
如此風暴等級,不是眾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大自然的威力,遠比任何魂技都要恐怖。
不知何時,榮淩的屍鬼部隊已經悉數掉隊。
不知何時,眾人身下的雪夜驚已經無法再疾馳,隻能小跑前行。
“向我靠攏。”宛若鬼哭狼嚎的風雪之中,楊春熙大聲喊著。
頂風冒雪前進倒也能走,但是有雪魂幡的庇護,何樂而不為?
“淘淘,感受一下和徐女士的距離。”楊春熙大聲說道,方向倒是好辨彆,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旋渦就在那裡,隻要迎著風雪前行,方向就是正確的。
榮陶陶點了點頭,獄蓮鎖定了母親的那一瓣蓮花。方向是正前方,但是距離......
也許三公裡,也許五公裡...誰知道呢?
雪魂幡下,風雪靜靜的飄搖著。雪魂幡庇護的範圍之外,一片風雪彌漫、咆哮肆虐!
普通人至此,與自殺無疑。即便是實力弱小的魂武者,恐怕也難逃厄運。
達到此處,魂獸已經不再是眾人需要考慮的了,絕大多數魂獸都會想著第一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無論是逃亡還是狩獵,這環境是非常不理想的。
眾人前行了一段時間,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絲微風襲來,霜雪點點吹拂。
楊春熙握緊了雪魂幡,開口道:“雪魂幡也不是萬能的,當風雪達到一定級彆,雪魂幡也無法庇護我們。”
斯華年開口道:“春熙,你現在就揮散雪魂幡吧,讓淘淘一點點的適應環境,總比突然麵臨暴風要好。”
“嗯......”楊春熙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好。”
斯華年:“我擋在前麵帶著兩個小家夥走。淩薇,你收起雪夜驚。”
說話間,斯華年伸手一甩,一條雪鞭抽打了出去,精準的套在了踐踏雪犀的犀牛角上。
踐踏雪犀那沉重、龐大的體型,成為了眾人避風的港灣,也化作了一台推雪機,穩步前進著。
斯華年大步向前,開口喊道:“淩薇,淘淘你倆過來,抓著雪鞭。”
事實上,高淩薇也無需這般照顧,不過是因為她是學生身份。僅從身體素質層麵而言,魂尉與魂校的差距宛若天塹。這是毋庸置疑的。
榮淩騎在踐踏雪犀的臉上,雙臂抱緊了那巨大的犀牛角。
斯華年站在踐踏雪犀的右側,左手雪鞭纏繞著踐踏雪犀的犀牛角,她也抓著雪鞭的中段,將其當成了繩索。順著長長的雪鞭,後方依次是高淩薇和榮陶陶。
而斯華年的右手向前抬起,一瓣巨大的蓮花盾牌赫然成型。
榮陶陶望著前方執鞭持盾的斯華年,心中微動,開口道:“這就是你執意陪我來的原因?”
斯華年扭頭看了榮陶陶一眼,冷笑一聲:“嗬~彆自我感覺良好了,我也想見見徐女士。”
一片,楊春熙忍不住搖頭笑了笑,伸手挽住了榮陽的手掌:“準備。”
噗!
雪魂幡被揮散,一陣狂風呼號,暴雪瞬間灌滿了眾人的身軀,榮陶陶緊緊握住了雪鞭,腳下冰花炸裂,站得穩穩當當。
馭雪之界中,攜手前行的哥哥嫂嫂感知著左側的師生三人,隨後便放下心來,邁開了步伐。
“陶陶。”
“啊!”馭雪之界中,榮陶陶清晰的感知到,前方的高淩薇向後探來了手掌。
榮陶陶並未遲疑,左手握緊了雪鞭,右手向前探去。
高淩薇一把抓住了榮陶陶的手掌,頂風冒雪,步步前行:“走!”
“嗯。”榮陶陶低著頭,步步向前,“走!”
無非是一場暴風雪罷了。
自你走後,我走過了足足18年的路途,不差這一段了。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