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晌,再次站起身來,道:“報告!”
何司領:“說。”
榮陶陶:“戰時情況,是否可以破格提拔高淩薇同誌,成為青山軍領袖?”
何司領:“......”
好家夥,剛跟你說完不能隔著鍋台上炕,你現在就要解決問題,自己當“鍋台”?
榮陶陶:“高淩薇同誌天賦異稟、實力超群、戰績斐然、忠誠敬業,心思縝密......”
聽著榮陶陶在這裡自賣自誇,一時間,何司領與梅校長麵麵相覷,有些哭笑不得。
何司領從軍一輩子了,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士兵?
更關鍵的是,這個年輕士兵不僅僅是徐風華的兒子、雪境至寶的擁有者,更是整個華夏的功臣......
也正因為如此,榮陶陶才敢憑借著年齡作為保護色,這般放肆吧?
“停。”何司領開口製止,榮陶陶急忙乖乖的閉上了嘴。
事實上,此刻的榮陶陶也有點後悔了。應該讓高淩薇自薦的,她組織出來的言語、給出來的理由,必然比榮陶陶強多了......
何司領直接轉移話題:“此行龍河,具體經過,跟我彙報一下。”
榮陶陶有心再推薦一下高淩薇,但也擔心適得其反,不敢再造次......
榮陶陶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見到萬安河了。”
“嗯?”
“萬安河?”一時間,兩位大能紛紛看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輕輕點頭:“三十歲出頭的、尚未死亡的萬安河。十八年前、正趕往龍河之役路上的萬安河。
在沒有真正踏入戰場之前,他想來看看以後雪境的模樣。”
霎時間,屋內一片寂靜。
兩位大能麵色錯愕的看著榮陶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很難被什麼事情震驚了。
其實,他們已經有了些許心理準備,因為花茂鬆將這件事告知了梅鴻玉,何司領也從梅校長這裡得知了消息。
隻是沒想到,那個苦尋許久不見的身影,竟然在龍河畔?守在徐風華的身旁?
雪燃軍也會去拜訪徐風華,但卻從來沒發現萬安河的身影。
他藏得可真深啊......
榮陶陶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故事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也引起了兩位大能心中感慨,一陣唏噓。
對於這個情報,榮陶陶沒必要隱藏。相反,他更希望這段故事能夠公之於眾,哪怕不能說給世間大眾聽,起碼雪燃軍內部可以擴散開。
榮陶陶希望士兵們能知曉這個不出名的英雄,起碼在士兵們談起“萬安關”的時候,知道他們提及的是何人的姓名。
“哎......”何司領一聲感歎,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走到了窗前,望向窗外漸漸沒入山頭的夕陽。
難怪榮陶陶剛來的時候,表情如此落寞、一副心緒煩亂的模樣。
經曆過如此故事,任誰,都要緩上許久吧。
北方雪境這一片皚皚積雪之中,掩埋了太多太多的屍骨,尋到一具,也許就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
“所以,他還是去赴死了。”梅鴻玉啞聲道。
“是的,安河叔看到了現在的雪境,不願冒險改變這一切。”榮陶陶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他回去了。”
“這就是我們雪燃軍的兵!”窗前,何司領沉聲說道。
他口中說著萬安河,也許在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道年輕的身影。
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苦衷,也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何司領不僅僅是三牆總指揮,同時也是一位父親。對於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優秀兒子,直至今日,他都不願相信何天問去當了一名逃兵,當了一名叛軍。
榮陶陶:“安河叔交給了我一項任務,讓我尋到他死亡後、遺落在龍河畔的虛空至寶。”
這條信息,雪燃軍高層、包括梅鴻玉等當年親自參戰的大能都知曉,萬安河以強援之姿、強勢入場後,最終在那毀天滅地的戰役之中命喪身殞,至寶也消弭在了茫茫霜雪之中。
這麼多年來,徐風華沒有找到遺落的至寶,雪燃軍的飛鴻軍、龍驤鐵騎等部隊同樣如此。
榮陶陶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無疑是難度極高的。甚至此時那虛空至寶是否還存在於龍河畔,都是不確定的。
何司領:“他還說什麼了。”
榮陶陶:“安河叔讓我...嗯,讓我照顧好我的母親。”
“嗬嗬。”何司領啞然失笑,轉過身,看向了榮陶陶。
榮陶陶望著指揮官那複雜的眼神,隱隱意識到了什麼,當即立正站好、昂首挺胸。
特人,特事,特辦!
終究,這是武力為尊的魂武世界,一人便可翻江倒海、毀天滅地的世界。而非尋常的世界。
何司領看著榮陶陶,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徐風華。
不,假以時日,儘心培養,也許他會比徐風華站得更高!
“收複魂獸緩衝區,雪燃軍會與鬆江魂武聯手,共同執行任務。但還要等些時日,雖然那裡早就已經脫離了俄方控製,但麵上還要一些手續交接。”
何司領開口說著:“你需要成長,青山軍也需要再站起來。”
榮陶陶心中微動,總指揮官這是同意了?
“去吧,準備好。”
榮陶陶心中大定:“是!”
查洱說過,一場屬於北方雪燃軍、雪境魂武者的大事業就要來了!
而對於榮陶陶而言,他並不在乎什麼大事業。
他隻是需要邁出這一步。
他需要踩著那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為台階,帶著東山再起、兵強馬壯的團隊,殺進天空旋渦!
她,是他來此苦寒之地的唯一信仰。
而當他曆經千難萬險,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時。
她卻說,因為龍族,她隻能佇立在冰河之上,無法離開半步。
既然如此,
殺!
……
新的一卷,新的征程!
明日恢複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