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沒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榮陶陶有些慌亂,沒敢看高淩薇,而是回過神來,繼續看向了雪花酥。
高淩薇眯了眯眼睛,敏銳如她,當然察覺到了榮陶陶的異常。很明顯,他在隱瞞什麼。
“啪。”高淩薇隨手將手機扔在床頭櫃上,“如果情況已經平穩了,就來休息。”
畢竟榮陶陶早已經不刀自己了,而她也知道事關至寶皆非小事,一直認為榮陶陶還在調整,也就沒有打擾他。
但此時
“放心,已經平穩了。”榮陶陶開口說著,隨手拿起了一塊雪花酥,努力站起身來,腳下一躍,直接撲上了床。
“慢點。”高淩薇心中不滿,急忙伸出長腿,任由榮陶陶撲在床上,她的腳也墊在了榮陶陶的單腿下,避免他那完好的右腿磕在床尾木頭上。
榮陶陶向前爬了些許,翻身躺在了她身旁,也舒服的歎了口氣,拿起了手中的雪花酥,靜靜的觀瞧著。
“想吃就跟我說。”高淩薇哼了一聲,伸手去那雪花酥,顯然是要幫他扒開包裝紙。
“彆,不用。”
高淩薇:“嗯?”
顯然,相比於她剛回來時看到榮陶陶在自殘,此時榮陶陶不貪吃的行為,更讓高淩薇感到驚訝。
戳~
“睡覺吧。”榮陶陶抬起猶如冬瓜一般的斷臂,戳了戳高淩薇的腰子。
高淩薇低頭看了榮陶陶半晌,她還是轉身關上了夜燈,挪下身、躺進了被子裡。
一片漆黑中,她輕聲道:“你今晚的行為舉止很古怪,待你處理好一切之後,記得跟我解釋。”
說著,為了不打擾榮陶陶,她側過身去,麵朝著房門,緩緩合上了雙目。
萬幸,冬季的北方雪境天亮的很晚,一片漆黑的房間中,倒也有些睡覺的氛圍。
隻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高淩薇隱隱聽到了結出冰霜的聲音。
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她,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在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之下,她看清了前方的休息室房門,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裡睡覺。
關於忘記自己睡在哪兒的問題,是常年出外勤執行任務的士兵通病。
顯然,這裡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天缺城-青山軍大院,是安全的地點。
“嗬。”高淩薇自嘲似的一聲歎息,覺得自己睡迷糊了,再次合上了眼簾,然而
“哢嚓!哢嚓!”
這一次,不是夢,也絕對不是幻覺!
因為她不僅聽到了聲音,更是感覺到被窩裡一片冰涼!
側身而睡的高淩薇猛地轉身,一把掀開了被子。
隨即,高淩薇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幾乎縮成了針芒狀!!!
自己看到了什麼?
借著窗外蒙蒙亮的天色,高淩薇看到了床鋪上滿是霜雪與碎冰碴。
這些都無所謂,但在那爬滿的霜雪與碎裂的冰碴之上,有一隻亮晶晶的小腿!
冰腿?
不,不對!
高淩薇一手按在床鋪上,床單上的霜雪頓時“活”了過來,白燈紙籠緩緩升起,星星點點彌漫開來。
在白燈紙籠的映襯之下,那晶瑩剔透的冰腿赫然映入眼簾。
肉身殘腿與冰腿結合的地方嚴絲合縫,像是特意被打造出來的義肢一般。
而在結合處的內部,在骨骼生長的地方,卻是染滿了殷紅的鮮血。
本是愈合的肌膚裸露著森森白骨,浸染著血紅色澤,而在白骨斷裂之處,竟然生長出了霜雪骨骼。
由於冰腿晶瑩剔透,所以內部的構造一目了然!
那霜雪骨骼生長出了小腿脛骨,一路向下,長出了腳踝、腳骨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冰腿之中,除了短腿傷口處生長出來的霜雪骨骼之外,整個冰腿中還摻雜有一塊塊小的霜雪球、霜雪塊。
大量不規則的霜雪小塊充斥其間,分布也非常的不規則,它們都連接著細細的霜雪線條,最終連接在了霜雪骨骼之上。
這一刻,高淩薇仿佛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
這是這是雪花酥!?
驀的,一隻冰手掀開了被子,探到了高淩薇的麵前。
她傻傻的看著那隻晶瑩剔透的唯美冰手,看著其中的霜雪手骨,也看著冰中彌漫的小雪塊。
那冰手緩緩張開,露出了掌中被凍得僵硬的雪花酥。
“你”高淩薇抬眼看向了榮陶陶,卻是見到榮陶陶麵帶笑容,眼眶泛紅。
那笑中含淚的狂喜模樣,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喏~”榮陶陶稍稍抬了抬冰手,示意了一下掌心中的雪花酥。
高淩薇下意識的伸手,拾起了冰涼的小零食。
榮陶陶輕聲道:“你要的解釋。”
“嗬”高淩薇深深的舒了口氣,甚至連那舒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一不小心,她用力過猛,將手中那凍得僵硬的雪花酥徹底捏碎。
但她顧不得許多,隨手扔掉小零食,一手抓著榮陶陶的冰手,一手輕輕的抹著冰麵,似乎是要將其內部構造看得更仔細一些。
當她一次次的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她的情緒也有點繃不住了。
因為榮陶陶的斷臂與斷腿,完全是按照她父親高慶臣的傷勢來斷的。
“哢嚓!”
繼捏碎了雪花酥之後,激動之下的她,不小心把榮陶陶的冰手掌也給捏碎了。
外麵包裹的冰塊碎裂沒有關係。內部的霜雪骨骼沒碎,摻雜的霜雪小塊也沒有碎,隻是伴著碎冰塊散落了一床。
高淩薇心中一緊,急忙抬眼看向了榮陶陶:“疼不疼?”
榮陶陶搖了搖頭:“不疼,確切的說,是沒有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高淩薇握著榮陶陶的霜雪手骨,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這不好,大薇。不疼才是最大的問題。”榮陶陶開口道,“優質的肢體魂技,要像人類真正的肢體一樣,讓人感覺到疼痛。
而我隻能讓它像我的手掌一樣抓握、活動,但卻沒有觸感神經。”
“夠了,已經足夠了。”高淩薇雙手捧住了榮陶陶的臉蛋,薄唇重重的印了下去
“唔~”
含含糊糊的聲音傳來:“它叫什麼。”
含含糊糊的聲音回應:“唔就叫雪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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