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時間過半了,死亡仍舊不斷發生著,找同伴已變成了越發重要的事情。
傍晚時間,在屋內沉睡的童樂山被喚醒。
來者正是他要守護的黑將軍。
黑將軍用批判的語氣說:“你拿了這麼重要的身份,就整天在屋子裡躺著?怎麼,這是想躺贏嗎?”
童樂山很鬱悶:“我見不得光,你讓我怎麼辦?”
“還有好幾個人在房簷下待著呢,你就不會聯絡聯絡感情、套套話?”黑將軍恨鐵不成鋼地說:“何英奇死在你身邊,大家對你都有不好的想法了,為什麼自己不懂得變通一下?”
童樂山被數落得生氣,卻反駁不了,畢竟他要靠著眼前的人才能取得勝利。
黑將軍皺眉:“我救人的機會已經用在了你身上,黑方少死了一個必有蹊蹺,這蹊蹺多半就在花生身上。昨夜叛變的是姚塵娜無疑了,她本來還在和花生鬨彆扭,後來聽說可以叛變就情緒大變,我感覺花生應該是個有身份的同伴,你去試探一下。”
童樂山:“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你這麼聰明,為什麼不去?”
黑將軍無語片刻:“我這種身份不可能露麵,一旦被人識破,黑方恐怕很快就要敗亡。”
童樂山鬱悶地想了想:“那好,我試試看吧。”
黑將軍沒有留戀,立刻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童樂山瞧見外麵日落,這才在走廊故作虛弱地探出頭來,瞥見在荒草中匆匆而過的巨蛇稍微心安,擰著眉頭朝清明堂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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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就算心中再有慈悲的玩家也該清醒了,畢竟三具屍體就埋在院子裡,再無僥幸回旋的餘地。
硬著頭皮去“示好”的童樂山先是遇到急匆匆的方浩,轉而瞧見孫修雅和唐彥彥手拉著手的聊天,又趕快低下頭,最後才從廳堂後方的主人寢室裡找到了花生。
這寢室不屬於任何一個玩家,保留得也較為完好,牆壁上仍可見未退色的風景畫。
童樂山輕輕咳嗽了聲:“原來你在這兒啊。”
花生正坐在布滿灰塵的榻榻米上走神,聞言憂鬱抬眸。
“我明白,你女朋友死了,你受了很大的打擊。”童樂山擠出一絲微笑,湊近說:“但是你要帶著她的希望一起活下去啊。”
花生態度惡劣:“不關你的事,滾。”
童樂山:“怎麼不關我的事?黑公主。”
花生一愣,而後否認:“不知道你在講什麼鬼,彆在這裡套我話。”
說完他便極不耐煩地匆匆離了開去。
滿懷希望的童樂山被嫌棄得帶出怨氣,正想踹翻桌子發作,卻看到桌角壓著張花牌。
他立刻露出笑容,撿起來讀後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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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赤短牌/白將軍被動技能——仁慈,不能傷害任何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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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有意思,因為將軍的特殊身份,其他玩家很難傷害他,結果這白將軍也沒辦法傷害彆人?
簡直是尷尬至極的技能,此人多半很懊惱,躲在暗處儘量裝不存在呢吧?
童樂山喜上眉梢,馬上把花牌插在兜裡準備去邀功了。
誰曉得他剛步伐輕快的穿過走廊,吳智就小心翼翼地現身,對著這個人的背影露出苦思冥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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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餐無人吃飯、也無人講話。
越發沉重的局麵仿佛抽走了每個人的積極與輕鬆,隻剩下沉悶無比的相互懷疑。
西羽最憂心的就是羅熙忽然爆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全程握著筷子準備逃走。
可是羅熙卻悠閒地用手支著臉打瞌睡,等到那些人偶娃娃不再監視,便第一個起身宣布:“我傷口太疼,去休息了。”
西羽鬆了口氣。
任波趕快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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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熙插著走在長廊上行進,低著聲音問:“怎麼,昨天討打不過癮,又來?”
“大哥,我不是有意招惹你的,之前是衝動了。”任波滿臉無奈地走到他麵前說:“我不知道你是黑方的啊。”
羅熙淡笑。
任波看看他被血浸透的臟亂繃帶,鬱悶道:“今天那武士亡魂太可怕了,要不是我躲得好,肯定要被宰了。”
“是啊,它們都拿著武器,險些把我弄死。”羅熙笑說:“還好有人比我短命。”
說完他就拍了拍任波的肩膀:“我去睡了,你注意安全。”
任波追問:“大哥,你知不知道還有誰是黑方的,現在祝歌死了,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羅熙搖了搖頭,認真看著他:“形勢撲朔迷離,你看他們全都在均衡中安然無恙,所以很難猜。以後除了我,你儘量誰都彆信。”
任波擰巴著表情嗯了聲。
羅熙:“你是個聰明人,懂得眼見為實……哎喲。”
他按住傷口不淺的腰腹,歉意地眨眨眼睛,便躲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