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走神的功夫,應之行已經在屋子裡翻了起來。
阿骨的破舊房間陳設十分簡單,除了個破床就隻有兩個櫃子。
無奈等應之行翻了一圈,也沒瞧見什麼特彆的東西,更不要說發現阿骨的弱點了。
西羽走到他背後輕聲說:“也許策劃沒想讓我們這麼簡單就獲得進展,走吧。”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笨拙的背影出現在了門口,竟是個穿紅衣服的紙人。
它的衣服是製服樣式,語氣頗有些不悅:“乾什麼的?你們在偷東西嗎?”
這大約是陰橋寨的保安?
西羽永遠不卑不亢:“不好意思,躲躲雨。”
紙人不耐煩:“出來,這是阿骨先生的房間。”
西羽和應之行對視一眼,壓下心裡的疑惑,一前一後跟著它朝外走去。
膽小的紙人怎麼會如此吆五喝六?再說之前來阿骨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遇到它啊……
西羽警惕起來。
仿佛是要印證這份懷疑,幾乎就在他踏出房間的一刹那,紙人竟忽然回身,手持一把匕首襲來!
早有準備的西羽飛速躲避,與此同時應之行狠狠踢向紙人,巨大的力量使行動不那麼便捷的紙人狼狽摔倒,連戰鬥的可能性都沒有。
此時再是心慈手軟就是傻瓜,西羽摘下門口的雨也澆不熄的燈籠,把綠光蠟燭丟到紙人身上。
伴隨著紙人的奸笑和火焰騰起,這東西和它的匕首很快便一起煙消雲散了。
應之行皺眉看著:“難道是主播……”
西羽:“很有可能,畢竟場景裡的紙人太多了,這東西最容易讓我們放鬆警惕。”
應之行:“但燈籠應該不是複活者的弱點,猜得不錯的話,它還會重生。”
西羽並未有驚魂未定的緊張感,反而撿起紙人掉落的一個亮晶晶的道具,垂眸認真打量。
應之行問:“什麼東西?”
西羽:“不知道,看起來是金色的金屬。”
應之行:“肯定有用,先拿著再說,我們離開這裡。”
西羽點點頭:“嗯,我們再去喜婆和枯木族長住的地方打探下,如果敵人隻是紙人的話,看起來不是我們的對手,躲開阿骨就行。”
公平是遊戲規則很重要的一個原則。雖然表麵看起來,明明已被淘汰卻又複活的選手們占到了便宜,可仔細去想廣播裡的話,這些失敗者分明是要等候選者淘汰的淘汰、勝出的勝出,然後再論自己命運幾何……其難度可想而知。
蘇子彥在雨裡琢磨半天,終於找回了點智商,把係統發的刀子放在了紙衣裡,以免過於醒目被人發現。
他的行動雖失去了敏捷,但超人的聽力仍在,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傳進耳朵後,他不由躲到個屋簷下佯裝npc。
來得人竟是穆元。
變成女體的昔日冠軍在血雨裡狼狽卻仍舊奪目,他拿著個用以防身的棍子,一邊目光四下逡巡,一邊快速走過街道。
如果騙他過來,用刀捅死他,這個人是不是就出局了?
蘇子彥很緊張,儘管內心有所衝動,但瞧見穆元無意間掃過的眼神,瞬間又勇氣全無。
穆元似乎並沒有把紙人當回事,直接走了過去。
蘇子彥心裡鬆了口氣。
沒想兩秒之後,穆元又拎著滾子退回來,皺眉走近。
……被看穿了?
蘇子彥動作僵硬。
但穆元隻是問:“你知不知道枯木族長和阿骨怕什麼?”
蘇子彥的聲音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小聲反問:“……你在說什麼,他們有什麼可怕的啊……他們是陰橋寨的主人……”
“哦。”穆元不甚在意地聳肩,忽然拎起棍子,猛地襲擊蘇子彥!
蘇子彥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換了這麼個毫無用處的身體,立即就被錘倒在地,發出慘叫。
事實上穆元隻是隨便發泄罷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醜陋紙人在地上掙紮之時,竟然從衣服裡掉出了把貨真價實的刀子!
蘇子彥心裡慌透了。
穆元停下動作,皺眉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是……”
蘇子彥大聲都不敢出,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穆元本能地俯身去撿刀子,未料手剛觸及刀柄,就感受到了種灼燒的劇痛。
他瞬間後退,直接用棍子把蘇子彥砸了個稀巴爛。
已經毀掉的紙人連帶著武器一起如煙散掉了。
穆元仍舊蹙眉,縱然遊戲經驗豐富,也著實搞不清眼前的規則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