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白一身西服,外套和襯衣的扣子都扣得緊緊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精英人渣味,晏雙出言不遜,他倒也沒有翻臉,先拍了拍魏易塵的肩膀示意他出去,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西服的扣子,走近沙發,雙手撐住沙發圈住晏雙,勾唇冷笑,目光鄙夷,“等不及挨-操了?”
晏雙目光越過他的肩膀,魏易塵正在輕手輕腳地關套房門,他低垂著臉,像是沒有耳朵。
關上門前,男孩冷淡的回答傳入了耳中。
“是啊。”
魏易塵關門的動作一頓,他抬起臉,門縫裡秦羽白正俯身壓下,男孩偏過臉,眼鏡落在地毯上,目光躍過男人的肩頭,射向未曾合攏的門縫,像捕捉到了自己喜愛的獵物一般,眼眸微微一彎,眯起來的惡劣笑意。
魏易塵關上門,握住門把手的掌心熱度上湧,出了一點細密的汗,滑膩又黏稠。
秦羽白在咬晏雙的脖子。
他是故意的。
作為一個被買下的奴仆,晏雙表現得太叛逆了一點兒。
這不符合秦羽白對晏雙的期待。
他要擊潰晏雙那層淺薄的倔強與驕傲,令晏雙從身到心都完全地臣服於自己。
脖子,是個危險又曖昧的部位。
它不會用布料包裹,人人都看得見,但卻不會輕易讓其他人去觸碰,在這樣的部位留下顯眼的痕跡,這是一種另類的親密標記,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人曾順著青色的血管一路向下啃噬,直到他們所看不見的地方。
柔嫩的脖子經不起大力的吮吸,痛覺被屏蔽,晏雙仍能感覺到秦羽白的嘴唇所到之處,刺刺的麻癢,敏感地調動著他剩下的神經。
晏雙咬下嘴唇,忍耐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沙發上展開了一場沉默的捕食。
獵物隱忍不發,激怒了獵人。
“你是啞巴嗎?”
秦羽白扣住晏雙的臉頰。
嘴唇上的舊傷還沒好,又添了新傷,像是被撕扯般的四分五裂,紅豔豔的帶一點血色。
“你隻買了我的身體,”晏雙淡淡道,“並沒有買下我的感覺。”
秦羽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冷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大拇指狠狠地碾上晏雙受傷的嘴唇,晏雙臉上完全沒有表情,連吃痛的表情也沒有,低度近視的眼睛平靜無波。
秦羽白冷靜了下來,他怎麼能表現得比晏雙還要難看?晏雙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他生氣?“很好,我希望你牢牢記住,接下來你要演的是一個死人。”
晏雙被秦羽白拖上了床。
激將法對秦羽白這種勝負欲過剩、自尊心爆棚的獨-裁者百試百靈。
相較於初次的發泄式的粗暴,秦羽白這位初學者嘗試著用了一些手段,這些東西原本就刻在每個雄性的DNA裡,隻要他想,隨時可以源源不斷地發掘,溫柔地帶著掠奪的刺激性。
既然疼痛不能讓這個人變色,那換一種方式呢?
晏雙:爽,但他不說。
秦羽白輕蔑的目光落下。
“沒感覺?”
聲音磁性而慵懶,還帶有一些殘忍的得意。
秦羽白掐著晏雙的麵頰,就像完全控製住了這個人一樣,美妙的替代品,他勾唇一笑,“說話。”
晏雙收回目光,與秦羽白對視,“呸。”
秦羽白:“……”
晏雙:鐵子,彆要求太多,咱們走的是虐戀戲,呸一聲已經是他對他的最高敬意。
秦羽白怒火中燒,使出了渾身解數,體現出了處男開葷後強大的自我學習能力,爽得晏雙忍不住咬住了枕頭,下一瞬,秦羽白扣住了他的臉頰,“鬆口。”他要聽晏雙叫出聲。
雙手加大了力道,看似柔弱的男孩依舊沒鬆口,儘管他柔嫩的臉頰已經被捏得通紅,仍然死死地咬住枕頭,就像是要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他絕不認輸。
就算身體已經躺在男人的底下,感覺也背叛了主人的意誌,可靈魂依然高傲。
秦羽白鬆手放開了晏雙的臉頰,他的力道一鬆,晏雙的嘴也張開了,嘴角濕漉漉的,神情渙散,秦羽白心口一熱,撈起汗淋淋的晏雙,猛地將晏雙整個人翻了過去……
又是一個不眠夜。
秦羽白在天亮時,從床上下來,去了浴室。
晏雙鬆開一直咬住枕頭的嘴,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臉,順手擦了下下巴的口水,這是第二次了,下次應該就能適當叫一兩聲了?
套房裡有五六個衛生間,晏雙也進了間衛生間衝洗。
秦羽白出來的時候,晏雙已經洗好了,正站在床邊穿上衣,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遮光效果極好,隻有微光從邊緣的縫隙裡透入,勾勒出了一個曼妙的身姿,寬大的T恤套下,柔韌纖細的腰肢泯然其中。
晏雙一言不發地慢慢挪動到沙發邊,拎起自己破舊的帆布包背上。
“站住。”秦羽白冷厲道。
晏雙這樣毫不在意的模樣就像是兩個人是平等的,他隻是來赴一個最普通的約會一般。
秦羽白討厭這樣不知所謂的晏雙。
在他沒有膩味晏雙之前,他希望晏雙能將兩人的關係定位搞搞清楚。
他是他買下的。
屬於他的東西。
晏雙停下腳步。
“你好像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秦羽白沉聲道,“我允許你離開了嗎?”
晏雙沒有回頭,他背對著秦羽白,淡淡道:“我能走了嗎?”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