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開車也很穩當。
一路上,晏雙抱著帆布包,一句話都不說。
媽耶,那便當裡的芥末真的好熏。
他現在眼睛都有點火辣辣的想掉眼淚。
方向盤轉動,“扶手箱裡有紙巾。”
“謝謝。”
晏雙道了聲謝,抽了紙巾擦眼淚。
“錢我帶來了。”
車駛入郊外的馬場,紀遙停下車,從口袋裡拿出薄薄的支票。
晏雙怔怔地看著那張薄薄的支票,一瞬間心裡至少轉過一百個念頭,到底怎麼才能黑下這一百萬而不被穿書局搗亂呢?
晏雙伸出手,指尖剛碰到支票時。
車窗被敲響了。
薅單位羊毛的晏雙被嚇了一跳。
紀遙不在意地將支票落在晏雙膝頭,搖下車窗。
蕭青陽微笑道:“你小子,姨父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了,問我知不知道你跟一個男孩兒……喲,就是這位吧?”蕭青陽望向紀遙身後的晏雙,“你好。”
晏雙謹慎道:“你好。”
“我叫蕭青陽,是紀遙的表哥。”
蕭青陽。
晏雙有印象。
這個人在全書中頻頻出場,擔當了一個很好的工具人角色。
“我叫晏雙……”
“我知道,”蕭青陽打斷了他,對紀遙道,“下車吧,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
“嗯,”紀遙對晏雙道,“下車。”
“怎麼樣,準備的不錯吧?”
蕭青陽得意洋洋。
紀遙從紀家出來後就一直住在這邊。
原本偏冷調的房間裡點了許多香薰蠟燭,從地麵到床上都鋪滿了玫瑰花瓣。
新婚氣氛濃鬱。
還差個喜字。
紀遙臉色鐵青,“這房間我不住了。”
蕭青陽,“啊?你不滿意?我本來想在床頭貼個喜字,怕你覺得俗……”
紀遙冷冷地看著他,蕭青陽直接閉嘴,“好吧,我還準備了其他房間。”他就是跟這個冰雕似的表弟開開玩笑。
其餘房間就正常多了,普通客房的樣子。
紀遙對晏雙道:“今晚你就睡在這兒。”
晏雙:“明天……我們能一起去上課嗎?”
這大少爺每天翹課,他可不行。
蕭青陽微微瞪大了眼睛。
“知道了。”紀遙回答後,拉著蕭青陽的衣領走人。
蕭青陽邊撲棱邊道,“他就是那個要幫你占座的啊?我本來還以為這事兒是有什麼誤會,我還跟姨父打包票說絕對沒這事兒,你這搞的,我犯了欺君之罪了。”
“這件事不用你管。”
“人都放我這兒了,怎麼不用我管?萬一姨父知道我不僅收留你這個叛逆兒童,還幫你一起金屋藏嬌……”
“不是,”紀遙打斷了蕭青陽的話,“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蕭青陽怪笑了一下,“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
紀遙乾脆不理他,“我明天就把他送走。”
“送去哪?你倆要同居啊?”
紀遙進屋,直接關門,差點沒砸到蕭青陽的臉。
蕭青陽摸了摸鼻子,好嘛,有了對象忘了哥。
還不是那種關係,他和紀遙從小玩到大,就沒見過他搭理過誰,就算是他這個表哥,也是他硬倒貼上去的。
好像小時候,紀遙和秦家那個收養的病秧子關係還不錯,大了以後,那病秧子成天不出門,秦家爬起來以後,兩家又有點競爭的意思之後,就很少有私交了。
不過這個男孩子……也太普通了點。
蕭青陽覺得紀遙應該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會玩膩了。
他這個表弟啊,從來都很難對一件事保留多長久的興趣。
蕭青陽聳了聳肩,不去多管閒事。
晏雙這一覺睡得很香,醒來之後又吃了可口的早飯,紀遙果真信守承諾,開車帶他去上學。
紀遙一旦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誰也擋不住他。
他們兩人走在一起自然又是引起了許多人的側目。
紀遙雖然就走在晏雙身邊,但依然保持了一點距離,同時眉目冷淡,看上去就隻是和晏雙同行而已,離學校論壇裡傳聞的那些桃色緋聞差距甚遠。
進了教室,晏雙照例在中間坐下,“紀……”
紀遙已經又坐到了他習慣的後麵靠門的位置。
他不在乎流言蜚語,同樣也不在乎晏雙怎麼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
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晏雙離開是,在教室裡遠離晏雙也是。
這樣忽冷忽熱忽近忽遠從來都不是他故意為之。
他天生就有這個本事讓人為他發瘋。
晏雙正在為學習發瘋,暫時還沒空為愛癡狂,所以馬上就把紀遙拋諸腦後,下課的時候,想象征性地找一下紀遙,發現他人早走了,於是又省下一場戲。
晏雙出了校門,找到修手機的老板賣手機。
老板詫異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怎麼會,昨天太忙了,我不還欠您十塊錢呢嘛。”
“說笑了,十塊錢,給你抹了。”
老板樂嗬嗬地回收了最新款的手機,價格給得很公道,因為他女兒也正想要,可惜現在這款手機市麵上難買,都要排隊,碰巧了。
“老板,你認識什麼裁縫嗎?厲害一點的。”
“要多厲害?我認識個開服裝店的,那老板認識一個裁縫,聽說常給有錢人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