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刺激的他成那樣了?”
“我聽說你跟秦羽白也有一腿,真的假的?”
……
對於話癆的吃瓜人,晏雙:不予理會。
對麵見他一直不回,也意識到了晏雙不想理他,終於還是停了。
過一會兒又發了條短信過來。
“金木水火土,你猜誰的腿最長?”
“答案是火。”
“因為火腿腸!哈哈哈哈哈!”
晏雙:“……”嗯,還是拉黑吧。
陌生號碼在手機屏幕上亮起來時,晏雙以為崔鄭換了個號碼來騷擾,出於謹慎還是接了。
“晏先生。”
“能出來一下嗎?先生有東西讓我交給您。”
學校後門口,家裡的傭人正提著東西站在車旁等著。
“這個給您。”
晏雙接過盒子,一眼就看到外包裝上的logo。
“電腦?”
“對,”傭人笑了笑,“先生說本來周末就想給您的,可惜店裡沒貨,今天貨到了家裡,就趕緊讓我送過來了。”
晏雙麵露適度的羞澀,“麻煩你替我謝謝他。”
“那還是您親自謝吧。”
傭人笑嘻嘻地上了車。
等車走遠後,晏雙臉色又冷淡了下來。
可惡,現在正和秦獸在“曖昧期”呢,不能把對方送的禮物賣了。
不但不能賣收到的禮物。
他還得回禮!
下午去便利店打工的時候,看看有什麼贈品可以薅的,隨便寫張字條算了。
拎著東西回轉,晏雙沒走兩步,腳步頓住,冷冷道:“跟著我乾嘛?”
暗處,修長的身影悄然現身,還是老樣子,金絲邊眼鏡,一絲不苟的西裝。
“來送禮物。”
一模一樣的兩個禮盒。
晏雙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心想:行,能賣一台是一台!
秦獸的就先留著,畢竟他現在還是主咖。
“折現吧。”晏雙直接道。
魏易塵向他走來,在他麵前站定,晏雙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
手上提著的禮盒被拿走,晏雙還沒來得及發作,又被塞了另一個禮盒。
毫無分彆的兩個禮盒,區彆隻在於送的人。
晏雙輕睨了魏易塵一眼。
這好像是管家第一次表達了類似於占有欲的東西。
這樣就算是賠罪嗎?
晏雙微笑了一下,先將手裡的禮盒放到地上,又拿回了管家手上秦羽白的禮盒。
“折現以後直接捐給福利院,謝謝。”
晏雙轉身就走,將禮盒連同管家都扔在了原地。
手腕一下被抓住。
“不要太折騰紀遙了,紀文嵩很不好惹。”
聲音低沉又溫和,帶著刻意的柔軟。
他曾想過,若他掉入深淵,他將不管不顧。
可現在,他在提醒他。
他相信晏雙能懂他的意思。
晏雙醞釀片刻,回頭,臉上揚起笑容,“我很好惹,所以你才多事,是嗎?”
鏡片後的眼睛平靜無波,難得的好意被拒絕,也沒有露出受傷的跡象。
這樣冷靜自持的模樣隻會想讓人越來越用力地去弄壞他。
或者說,他本人也知道會招致那樣的後果。
而他,正深切地期盼著那些事的發生。
“我最討厭不聽話的狗了。”
語氣溫柔,神情也像是在撒嬌,魏易塵平淡地接收了這種羞辱。
這對他而言根本不疼不癢,就像那天晚上的一巴掌,扇在臉上,觸感比疼痛更鮮明。
不過是又一次相互拉鋸的調-情罷了。
魏易塵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可很快,他就知道他想錯了。
麵前的人笑容真誠得不摻一絲虛假,繼續緩緩說道:“你可能誤會我對你有幾分好感,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他那樣真摯,不是報複,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神情和語氣都是難得的認真,魏易塵從未見過的認真。
甜美的紅唇像淬了蜜糖的毒,分明弧度上翹,字字帶笑,卻又句句帶刀。
“秦羽白是床上用品,紀遙是裝飾品,你呢,充其量就算是調味品吧。”
“我覺得生活不夠刺激的時候也許偶爾會用一用你,但你這樣真把你自己當盤菜的話,我會很煩惱的。”
“男人一旦自以為是起來,就完全不可愛了。”
紅唇逐漸靠近,兩人的距離近乎親吻,魏易塵卻沒有聞到晏雙身上的任何味道。
不是晏雙真的沒有味道,而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屏住了呼吸。
“在我身邊這麼多人裡,你唯一的優勢就是夠識相,答應我……”指尖在飽滿的領帶上微微滑過,眼尾上挑,在那張清純的臉上格格不入地散發著攻擊性,眯一眯眼,又全化作了無辜,“乖乖夾緊你的小尾巴,好嗎?”
胸腔裡一瞬吸入大量空氣,梧桐葉、泥土、水霧……還有分外濃烈的柑橘香氣。
撲麵而來、不加掩飾的惡意。
魏易塵終於明白了——他從未想要馴養任何人。
所有的人都隻是他的玩具,玩過就膩,膩了就扔,他的櫥窗裡從不擺放過時的玩具。
誰有本事傷害他?誰又能夠傷害他?
他不能,任何人也不能。
魏易塵有過許多雇主,但他從未覺得自己真正成為過誰的仆人。
在這一瞬間,他卻有了俯首稱臣的衝動。
若晏雙能如此刻般永不倒下,他願意將他當作自己真正的信仰。
“還有……”
紅唇偏過,靠向他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在他耳膜邊飄過。
“你不是第一個看到我穿那條裙子的人。”
——“紀文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