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了手,膠質手套挑起了晏雙的下巴,淡淡道:“有多壞?”
晏雙偏過頭,閃過了那根手指,笑容狡黠,“戚老師,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兩根手指重又去掐晏雙的下巴,被晏雙再次躲過,晏雙勾著他的脖子,不悅道:“我不喜歡這手套。”
他可以先刷戚斐雲的劇情點,不過極限運動還是先擱置一下。
這手套會很容易地讓人連想到手術刀、病床、麻醉,屬於危險品。
“你可以脫掉它。”
戚斐雲的聲音對於聽到他的人而言真是一種頂級的享受。
他無需多做什麼,三言兩語就能讓人心神動搖,魂不守舍。
晏雙像被降服般又變回了乖乖牌,低眉順眼地伸手去脫戚斐雲的手套,卻被戚斐雲躲了過去。
晏雙抬頭,再次對上戚斐雲的眼睛。
那雙眼睛真像夕陽,下一秒永遠比上一秒更黑暗,也更瑰麗莫測。
“用嘴。”
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
是國王對奴隸的發號施令。
晏雙怔了怔,隨後嫣然一笑,像是對這個新遊戲很感興趣似的,柔聲道:“好的。”
他低下頭,牙齒咬在手套外沿,一雙明媚的眼睛始終望著戚斐雲,眼中閃著再純潔不過的光芒,這或許是他的天賦,戚斐雲心想,時時刻刻都能裝作清純模樣。
齒間微一用力,膠質的手套纏綿在掌心,晏雙正在使勁,眼神也變得更利,用力扯下手套吐在一邊,晏雙舔了舔齒間,麵露不悅,他咬上戚斐雲的手指,用力碾了一下,仰頭,齒尖從唇間冒出,微笑道:“戚老師,你的手指好長啊。”
手掌蓋在了晏雙的脖子上,戚斐雲垂下眼睫,目光流連在細長脖子上叢生的青色血管。
“還有一隻。”
晏雙微微一笑,偏了偏頭,“另一隻就留著吧,我怕弄臟戚老師的手。”
“崔少爺說戚老師的手是黃金之手,很昂貴的。”
晏雙重又摟住戚斐雲的脖子,他低頭,嘴唇與他貼得極儘,馬上要吻上卻又若即若離,虛虛地在空中咬了一下,上下兩排牙齒用力地一碰,他笑得野蠻又放肆,“我想試試,它到底有多好。”
黑色的沙發出產自意大利,皮質柔軟得如同人類的肌膚,它與肌膚最大的差彆就在於顏色。
純正又濃烈的黑。
混亂又肮臟的白。
對比強烈地衝擊著人的眼球。
白皙的身體上全是罪證。
晏雙毫不羞恥地袒露著,用手指去勾戚斐雲的耳朵,“戚老師,其實我一點也不怕疼,所以,你可以用力一點……”
外科醫生的手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握手術刀。
戚斐雲習慣用操琴式握刀,依靠手腕和手指去操控手術刀,對於力量的控製精準嚴格到了變態的地步。
他知道他的確是有病。
他一直都在克製自己,將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藏得嚴嚴實實。
他願意一輩子都隻活在牢籠裡。
可現在有個人……打開了那扇門。
裡頭的東西關得太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長成了什麼樣子。
“戚老師……”呼喚中夾雜著痛苦。
戚斐雲單膝跪在沙發上,與給晏雙上藥時的姿態相似。
他剛剛是想治療他,現在……則是想弄壞他。
白皙的手臂如藤蔓般絞住身後的沙發,他像長在了這張黑色的沙發上,在外科醫生的操控下被切開了柔軟的腹腔,露出了裡麵血淋淋的臟器。
身體被完全地控製住了。
所有的血液都湧向了那隻手。
晏雙呼喚著戚斐雲,他叫他的名字,也叫他老師,聲音婉轉又張狂。
戚斐雲冷眼旁觀,看著那張清純的臉露出痛苦又著迷的神情。
他點燃了他,又反過來如病毒般將那種被壓抑的痛楚傳染給了他。
手套抹上肌膚。
微涼的觸感,濕潤又黏稠。
薄薄的皮膚下,血液的流動散發著年輕、健康的青春活力。
戚斐雲不自覺地著了迷,手指如畫筆,就著手套上的液體描摹著這具身體清晰又漂亮的骨骼。
“戚老師……”晏雙緩過了勁,戚斐雲的手指弄得他癢癢的,他癡癡地笑了一下,翻起身,柔軟的身軀跪坐在沙發上,雙臂攀上戚斐雲的肩膀,笑意盈盈道:“我也幫幫你好不好?”
戚斐雲垂下眼,他不置可否,直到晏雙伸手,他才道。
“用嘴。”
晏雙動作一頓,仰頭又是微笑,“我不會,戚老師教教我,好嗎?”
戚斐雲凝視著他,似乎在辨彆這是否又是個謊言。
半晌,他道:“我相信你會學得很快的。”
手掌掐上麵頰,又被晏雙躲了過去,他跪坐著,抱著戚斐雲的腰身,仰臉笑容明媚又純真,“我想戚老師先親親我。”
他邀吻,態度卻是那麼隨意。
戚斐雲順著那條如藤蔓般的白皙手臂垂下了臉。
他三十一歲。
第一次親吻一個人。
是個男孩。
吻技醇熟,野蠻又熱情,像是要把他吃掉。
紅豔豔的嘴唇微厚,豐潤的,充滿了水澤,他說:“戚老師,你是甜的。”
然後他低下了頭,凝視片刻,仰臉又是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齒,像隻小野獸,“讓我嘗嘗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