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溫度比外麵要更低,地麵冰冰涼涼的,晏雙躺在地上,心裡卻是熱乎乎的。
有秦羽白這麼敬業、配合的人物目標,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好好好,多刷點劇情點,早刷早好。
這效率。
希望後麵的渣攻也能向他學習。
晏雙安詳躺平,不再掙紮,等著秦羽白跟他再猛刷幾個劇情點。
密集地落在頸邊的吻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頓在了他的喉結上,呼吸噴灑,氣息沉重。
晏雙靜躺著,心想:咋了,該不是被他打壞了吧,他打的時候可是很當心地避開了重點部位的。
良久,那兩片嘴唇離開了他的脖子,秦羽白撐起了身,他看向晏雙,晏雙也平靜地看著他。
那雙眼睛太平靜了。
沒有愛,也沒有恨。
“為什麼不反抗?”秦羽白啞著嗓子道。
晏雙靜靜仰視著他,嘴唇微動,“反抗……有用嗎?”
目光膠著纏繞,卻更像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晏雙的眼裡已經沒有他了。
胸口的疼痛沒有一絲一毫地減少,反而越來越劇烈,一種久違的無力感席卷了秦羽白的全身。
對這個人,他毫無辦法。
他隻短暫地擁有過他。
在他還喜歡他的時候。
秦羽白慢慢起身,他站立著,俯視著地上的晏雙,道:“你現在神誌不清,胡話連篇,在這兒冷靜一下,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我再放你出來。”
晏雙依舊無動於衷,他將目光移向頭上灰色的水泥頂,輕聲道:“我想回家。”
心頭又是一下刺痛,從那一點蔓延到了整個胸膛。
他想抱他,想將他攔腰抱起,帶回臥室,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個被窩裡,乖乖地聽他說話,不高興了就還幾句嘴。
秦羽白胸口起伏著,他斬釘截鐵道:“這裡就是你的家。”
晏雙終於有反應了,他轉過臉,烏發在地麵蕩開,麵上露出了模模糊糊的柔軟笑容,“不。”
談判失敗。
秦羽白邁開腳步,他拉開地下室的門,背對著晏雙最後道:“想清楚了就對著監控揮揮手。”
沒有回應。
犟骨頭!
秦羽白猛地用力,地下室的門在他身後關上,發出巨大的回聲。
不遠處的傭人們膽怯地後退,不敢靠近盛怒中的主人。
秦羽白一路走向監控室。
監控室門口的魏易塵正在抽那一支劣質的煙,看到秦羽白過來,他先是一愣,隨即掐了煙,躬身道:“先生。”
他沒料到秦羽白這麼快。
秦羽白站在一側,嗓音微啞,“哪來的煙?”
一旁的兩個保鏢噤若寒蟬,嚇得瑟瑟發抖,一個都不敢說話。
“是我私藏的。”
管家淡然地將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
秦羽白伸了手。
幾秒鐘後,他同樣地被劣質煙草嗆得咳嗽了兩聲,他眉頭緊鎖著,用力又抽了一口,隨後徑直走入了監控室內,“進來。”
魏易塵跟了進去,抬手示意兩個保鏢在外頭等待。
拚接的屏幕前,秦羽白已經落座,抽著那根劣質的煙,他的外套皺皺巴巴,露出的襯衣領子也是揉成一團慘不忍睹,翹起的左腿褲腿上還有幾個鮮明的鞋印。
他已經狼狽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狼狽了。
而他的精神似乎還很亢奮著,眼中射出明亮又銳利的光芒,手指了屏幕,冷道:“我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魏易塵沉默不語,靜靜地立在一旁。
一支煙抽完了,秦羽白依舊很亢奮,又問魏易塵要了一支。
秦羽白抽著煙,眼神死死地盯著屏幕裡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晏雙,他忽然道:“你上次說你對他產生了欲望,所以擅作主張給他買了台電腦。”
電腦的事情,魏易塵全攬在了自己身上,在他的供述裡,晏雙是無辜的,隻是他沒有禁受住寂寞的誘惑,產生了一絲絲的邪念,而那種邪念最大的具象化也就是一台電腦而已。
“是的。”
“現在呢,”秦羽白指尖飄散著煙霧,語氣淡淡,“你還對他有欲望嗎?”
整個監控室內都充滿著嗆人的煙草味。
魏易塵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才緩緩道:“我正在克製。”
他沒有斷然否認,盲目地去表達自己的忠誠,這樣隻會令他多疑的主人對他的懷疑雪上加霜。
剛才,秦羽白走來的時候看到魏易塵人的確是在外頭的。
他如他所言,正在克製。
秦羽白沉默半晌,道:“能克製的就不叫欲望。”
魏易塵隻是因為想要得到的人離自己太遠,於是將欲望短暫地寄托在了晏雙身上,這跟他從某種程度上是很像的,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無法自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