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2 / 2)

玩得這麼瘋,都腫了,秦羽白麵無表情地想,伸手替晏雙蓋好被子,如他剛進房間時所想的,替晏雙仔細地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微熱的麵頰上親了一下,直起身整了整衣服才推開臥室的門出去。

他一步一步走進客廳,雙眼微斂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戚斐雲。

戚斐雲抬起臉,目光淡漠,“秦先生。”

“什麼時候開始的?”秦羽白淡淡道。

他語氣平緩,戚斐雲卻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彼此都不是蠢人,也就沒必要再裝聾作啞,他既然沒有推托讓秦羽白彆過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戚斐雲沉吟片刻,爽快道:“比你想的要早。”

“哦?”秦羽白笑了,“多早?”

戚斐雲準確地報了個日期。

秦羽白聽了,思索片刻後又是一笑,“我說呢,那個時候跟我鬨彆扭,回來以後凶的要命,口口聲聲地說他跟彆人睡了,就拿這件事氣我,我當那人是誰,原來是你。”

戚斐雲明白他的意思——晏雙那時不過是將他當作報複秦羽白的工具,那個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戚斐雲默不作聲。

他現在無論是站在什麼立場,似乎都是處於下風。

情侶吃醋的工具——催眠洗腦的邪惡醫生——監守自盜的“保管者”。

每一個身份好像都不怎麼光彩。

“那麼這次呢,”秦羽白平靜道,“又是為什麼?”

“他現在的大腦、記憶、情感都處在極度紊亂的狀態中,需要一個宣泄調節的出口。”

“明白了,”秦羽白優雅地一點頭,微笑道,“這麼說我應該向你道謝。”

戚斐雲又是沉默無言,片刻後他合上書,與笑容冰冷的男人對視,“我有私心。”

秦羽白發覺自己已經完全沒了從前的脾氣。

若換作以前,他該立即將晏雙叫醒,掐著他的脖子逼問他,他剛剛到底是在叫哪個野男人老公,然後將人從床上拖下來,甩到戚斐雲麵前當麵對質,給足兩個人徹骨的難堪與羞辱,隨後再將人帶回秦宅好好地教訓管教一番,打斷他一隻手或者是一隻腳,隨便,隻要叫他知道錯了就好。

可他做了什麼?

他親了一下他的臉,用最輕的力道關上了門。

他覺得自己很可悲。

到了這個地步,竟還想著留有挽回的餘地。

甚至他對戚斐雲也未曾有像當初知曉魏易塵那般暴跳如雷的情緒。

沒有戚斐雲,還有魏易塵,沒有魏易塵,還有紀遙,就算沒有了紀遙,誰知道還會有誰?

趕也趕不完,殺也殺不儘。

重要的是晏雙。

隻有晏雙。

“你喜歡他?”秦羽白竟很心平氣和地與戚斐雲談論起了這個話題。

戚斐雲:“談不上。”

秦羽白冷笑一聲,終於說出了他得知真相以來的第一句粗口:“放你媽的屁!”

戚斐雲臉色鎮靜,“與秦先生你相比,我不敢說喜歡。”

“你在諷刺我?”秦羽白尖銳道。

戚斐雲:“誤會了,我是實話實說。”

“他喜歡你麼?”

戚斐雲頓了頓,望向神色高傲的男人,道:“那就更談不上了。”

秦羽白臉色不變,又是一聲冷笑,“想也是。”

“據我的觀察,他偏愛紀遙多一些。”

“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秦羽白嘴角弧度鋒利,不屑道,“他不過是圖新鮮。”

“也許。”

戚斐雲稍稍調整了坐姿,“秦先生,請坐。”

秦羽白坐下後,一麵覺得兩人這樣心平氣和地坐著說話極不可思議,一麵又忍不住繼續發問,“你剛才說他的大腦、記憶、情感極度紊亂是什麼意思?”

“對於人物的記憶和情感和催眠的指令產生了混淆對抗,導致他對一個人的情感和記憶可能完全背道而馳。從而導致情緒上的撕裂和紊亂。”

“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不好說。”

麵對秦羽白憤怒的眼神,戚斐雲淡淡道:“秦先生,我們簽過協議,上麵將可能產生的風險和注意事項寫得很清楚。”

是,很清楚。

作為一個摸過無數份合同的商人,秦羽白將協議上的每一字都看得清清楚楚,研究得極其透徹。

這樣的催眠對人體的大腦是一次極大的冒險,會產生什麼後遺症,誰也不敢保證。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自作孽。

是他親手在他們關係的拐點畫上了一個無法挽回的句號,還一度洋洋得意地覺得自己的決定非常高明。

報應。

秦羽白定定地看著空中虛無的一點,良久,他道:“我要帶他走。”

戚斐雲亦是沉默良久,“請便。”

“老公——”

沙啞的喊聲從臥室傳來,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同時起了身,又同時看向對方。

秦羽白目光犀利,戚斐雲卻是不慌不忙,“他這麼叫和叫傭人是一樣的意思。”

“老公——”

叫聲明顯比之前更響,夾雜著不耐的情緒。

秦羽白收回目光,走在前頭。

晏雙正在臥室對著天花板叫老公,見推門進來的是秦羽白,隻愣了一瞬便自然道:“你來了。”

秦羽白神色溫和,麵上不動聲色,“我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

晏雙身體是病了,他不像各位渣攻,他腦子沒病,在戚斐雲出現在秦羽白身後時,他不用一秒就想清楚了目前的情形。

他圖方便,用咒語“老公”來召喚渣攻。

——來了倆。

很好。

那剩下三個在乾嘛?!

晏雙揪住被子,毫無翻車愧色地撒嬌,“我嘴巴好苦。”

“生病是這樣的,”秦羽白彎下腰,伸手摸了下他的頭發,“想吃點什麼?”

“不知道。”

秦羽白起身,回眸看向身後靜立的戚斐雲。

戚斐雲:“隔壁住著一位很擅長做蛋糕的糕點師,晏雙很喜歡。”

秦羽白了然,對晏雙道:“乖乖躺著,我馬上回來。”

孤男寡男,秦羽白不放心將戚斐雲留在公寓裡,說完全不在乎是假的,他管不了晏雙,還管不了晏雙身邊的男人嗎?

緊閉的大門在反複按了幾次門鈴後終於打開。

高大、俊美若大理石像的男人眉頭緊鎖,不知為何看他的眼神還有些憤怒。

“有什麼事?”

語氣也是莫名的惡劣。

秦羽白耐著性子道:“你好,我聽說你是糕點師傅,想向你購買一個蛋糕。”

“不賣——”

盛光明斬釘截鐵,咬牙切齒,他沒直接給這個有錢的王八蛋一拳都已經算他有教養了。

默默站在身後的戚斐雲忽道:“晏雙病了。”

秦羽白看著麵前這個與其說是糕點師傅,不如說是秀場模特的男人在聽到“晏雙病了”這四個字後臉色大變,內心頓時勃然大怒。

他媽的這狗雜種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更新,早日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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