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助理不敢吭聲。
去外麵察看的人進來彙報了情況“老板,外麵雪下得太大,追蹤不了。”
“我有眼睛。”
秦羽白冷冷道。
保鏢低下了頭,噤若寒蟬。
秦羽白低頭又掃了一眼冷透凝固的巧克力,將手中的杯子甩到了仍未燃儘的壁爐裡,臉色略有些猙獰,“兔崽子。”
新的“度假”地點是一處海島。
從直升機上下來後,晏雙換了幾輛車後,上了一艘船,船行駛了一天一夜後把他和紀遙送來了這座小島。
小島與雪山是完全不一樣的氣候,溫度很適宜,幾乎可以算是初夏,島上白色的彆墅被重重的花朵包圍,如同畫中一般清新典雅,與雪峰上的彆墅風格很一致。
晏雙再次驚訝於紀遙的準備充足。
能在紀文嵩這個控製狂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屬實是對紀遙瑞思拜了。
島上的生活比雪山上要更豐富一點。
因為整座島都在紀遙的控製之中,晏雙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插翅難飛,所以他同時也獲得了在整座島自由活動的權力。
上島之後,紀遙還真帶他去打獵了,打到一隻兔子,不夠吃,晏雙提了個桶跑去海灘抓螃蟹,抓半天都一無所獲,紀遙給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趕緊跑了趟廚房,幾分鐘後,晏雙在海灘喜提帝王蟹一隻。
吃的住的都沒問題。
就是……
晏雙盯著電視上“母豬的產後護理”節目,臉色平淡道:“這個我已經學會了。”
紀遙:“還想學什麼?”
晏雙冷靜道:“想學一下果樹的嫁接技術。”
“可以,”紀遙坐正,“明天我派人來教你。”
晏雙:!
他忽然覺得紀遙變得更帥了!
第二天,真有人坐著小船上島了,對方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李好啊,鵝係搞火龍種植的。”
晏雙畢恭畢敬道:“您好,您是專門搞火龍果種植的,是嗎?”
“不係不係,是火龍。”
“啊……”晏雙迷茫地重複了一遍,“火龍……”
“deideidei!”
晏雙誠懇發問,“請問火龍是……”
“果農。”
旁聽的紀遙冷不丁道。
晏雙遲鈍地回過臉。
紀遙看著他,“他說的是果農,不是火龍。”
“deideidei!”專家興奮道。
晏雙:“……”
幽默大師請的幽默專家了屬於是。
晏雙不吵不鬨地跟紀遙在小島上過起了小日子,白天學種植,晚上刷劇情,有空彈鋼琴,有時候還抱著畫板寫寫生——這個也是紀遙教他。
沙子是雪白的,細密地嵌在腳底,晏雙順著沙灘一點一點走向冰藍色的海,海水很快就淹沒了他的小腿,再往前時就被叫住了。
晏雙回頭,海風將他越來越長的頭發吹得很淩亂,他從發絲的空隙中看到紀遙站在沙灘上,“紀遙。”他大聲道。
紀遙站在原地,“嗯。”
“如果我再往前,你會怎麼做?”
海風將晏雙的話吹得有些破碎,紀遙聽清之後,將手從口袋裡拔-出來,一步一步走到晏雙身邊,雙手將晏雙臉上的黑發撩開,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回去吧。”
紀遙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夜晚,晏雙再一次對紀遙投了降。
說實話,晏雙甚至有點後悔屏蔽了痛覺。
無痛覺的後遺症會讓他在無休止的混亂中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經快到極限。
渾身都要融化了。
實在是到了恐懼的程度。
恐懼自己是不是已經瀕死,在這個紀遙製造的漩渦中再也不會醒來。
紀遙沒為難他,帶他洗完澡,給他喂水果。
水果都是島上現摘的,甜度爆炸,汁水豐盈,將紀遙的手指都弄得黏糊糊的。
等晏雙吃得差不多了,紀遙又帶他回去刷牙。
是他給晏雙刷牙。
晏雙已經是個廢人了,靠在紀遙懷裡,閉著眼睛張嘴,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
“彆把牙膏吞下去。”
晏雙含糊地“嗯”了一聲,嘴角被拇指用力地揩去了一點泡沫。
“那天雪太大,直升機飛行很危險。”
紀遙忽然的話語令晏雙稍稍打起了一點精神,他勉強睜開了一點眼睛。
紀遙正摟著他,牙刷一點一點地刷過他的牙床,“有極大的可能墜機。”
晏雙:“……”好,他醒了。
紀遙專心地看著他,聲音很平靜,“所以,不用問我白天那種問題……彆吞牙膏。”
晏雙:“……”不好意思,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重新躺回床上,晏雙神色有點恍惚,紀遙這瘋得不是一般的厲害啊,抱著隨時隨地都做好殉情準備去談戀愛的男人,這病的可以直接住院了,他可得抓緊時間跟紀遙趕緊刷完劇情點,遲則生變啊。
腰從背後被人攔住,晏雙一怔,耳邊氣息溫暖地噴灑下來,“飛機上有降落傘,墜機也不會死。”
晏雙:“……那也很危險。”
“嗯。”
“我還不想死。”
“這個你說過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
晏雙的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個吻,“今晚第四次的時候。”
晏雙:“……”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