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畿衛長伸手點了點銀子,臉上便露出了笑意來,他轉身朝著身後的一眾侍衛道,“這裡沒事了,我們去彆處看看。”
京畿衛的人很快散去,那婦人又去給街坊們賠不是,允諾明日每戶送上一塊豆腐賠禮,街坊們得了好處,也各自散去了。
等院子裡的人都相繼離開後,那婦人才重重的舒了口氣,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剛才實在太危險了,差一點就暴露了。
她沉著臉關上了門,回到屋裡那兩個男人一人手上一把刀架在羅寶珠和柳煙兒的脖子上,見那女人進門,他們之間互相使了個眼色。
“我倒是小看了你們,剛才差一點上了你們的當。”那女人冷笑了一聲,冰冷的目光在她們臉上掃了一眼。
羅寶珠沒說話,柳煙兒同樣也懶得開口。
“你們也不用想著跑了,這些衙差來這裡就是為了錢,我們有的是銀子,他們來一次我們有辦法攔一次,隻是你們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那女人說罷看向兩個男人,“把她們綁起來,再讓她們跑了,咱們三個一個都彆想活命!”
那兩個男人聞言神色一凝,道了聲明白,迅速拿著繩子將她們綁了起來。
或許是她們彼此已經見過麵了,所以這次她們隻是綁住了她們的手腳。
屋內很快安靜了下來。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用演的這麼賣力了。”柳煙兒這會嘴角還腫著,說話的時候臉頰一抽一抽的疼,“你下手也太狠了,我這張貌美如花的臉可不能有事。”
“你還說我下手狠,我覺得我頭頂都被你揪的禿了好幾塊,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長出來頭發。”
“還彆說,你那一拳挺像樣的,我當時都覺得你恨死我了。”柳煙兒笑道。
“你那一腳也不賴,我被你踢得小腿到現在還一抽一抽的。”
有短暫的安靜。
“表嫂,我們還能逃出去嗎?”柳煙兒有些憂傷的問道。
“能吧。”羅寶珠這回也不確定了。
她們剛才聯手演了一出戲,為的就是引起彆人的注意,進而引來官兵,隻要官兵插手進來,她們就有救了。
計劃很順利,但她們沒料到的是那些官兵這麼輕易的就被銀子打發了,甚至連進屋查看都沒查看一眼。
所以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
鬨了這麼一出,天眨眼間就要亮了。
屋門突然被一把推開,那三個人走了進來,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拉著她們兩個就出了門。
院子外麵停了輛馬車,她們兩個被直接塞進了車子裡麵。
上車前她們還被套上了一身肥大的孝服。
這個時辰,天似亮非亮的,一輛馬車靜悄悄的駛出了胡同,朝著城門口走去。
守城門的侍衛熬了一夜,這會正是到了換崗的時候,一個個眼皮耷拉著,無精打采地打著瞌睡。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還是象征性的攔住了,進行詢問,“車裡是什麼人,這個時辰出門要做什麼?”
“車內是我兩個兄弟兩口子,我們一家正準備回老家,家裡老爹過世了,趕回去奔喪的。”那女人也是一陣重孝打扮,說著眼眶也紅了紅。
“勞煩幾位大哥行個方便。”她說著又掏出一包銀子塞了過去。
城門守衛是最苦最累的活,平時根本沒什麼油水可撈,這會乍一看這麼多銀子,那侍衛眼睛都亮了,他掂了掂足足有五十兩。
“還是要檢查一下的。”那侍衛將銀子收了起來,又板著臉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那女人說著忙回頭挑起車簾,車內果然有兩男兩女,均是一身重孝打扮,兩個女人低著頭看不清麵容。
那侍衛拿了銀子,本就不打算多加為難,隻匆匆看了一眼,便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
女人忙道謝。
馬車就這樣出了城門。
羅寶珠心下哀歎,在京城裡還尚且有機會被救,離開了京城,想要得救的機會就小了。
但是既然離開了京城,那綁了她們的那個幕後之人也該露麵了。
這麼久了,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大費周章地要抓她,又到底要做什麼。
馬車又走了半日功夫,最後停在一戶宅子麵前,下了車她們直接被帶了進去,這次連眼睛都沒蒙上,可能是因為離開了京城,他們也放鬆了。
那些人一進門便將她和柳煙兒分開帶走,兩人無聲對視了一眼。
自求多福。
見機行事。
宅子很大,光看裡麵的建造便知道能住的起這樣的宅子,主人必定不是尋常之人,且這宅子內的下人們都是訓練有素,各行其事,不該看的一眼也不多看。
這讓羅寶珠更加好奇起來這個幕後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