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少了問不出來,問多了怕反到引起彆人的懷疑。
丫鬟提醒道,“奴婢覺得您問誰也不如直接問丞相夫人。”
李氏琢磨了片刻,道,“你說的有道理,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問清楚了好。”
她就說著腳下步子加快了,一路到了宴會廳中。
羅寶珠正被幾個夫人圍著說話,便看到李氏進門了。
李氏進門之後先是連連賠罪,直道自己來晚了。
她瞧著李氏麵上笑著,總有些愁緒在眉宇間縈繞不散。猜想著剛才李氏這麼久沒回來,可能是陳府出了什麼事吧。
羅寶珠都能看到的事情,其他夫人更不用說了,約莫著時辰差不多了,也都起身相繼離去。
羅寶珠是最後一個走的,倒不是她故意留下,實在是李氏一直拉著她說話,完全不給她說離開的機會。
直到屋內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李氏依舊沒有放她離開的打算。
話題從衣食住行,說到了塞北江南,跨度之廣,內容之全麵,讓羅寶珠深深的認識覺得,以前對李氏真是了解的太少了。
她一直以為李氏不善言辭,此刻才知道這哪裡是不善言辭,根本是準備聊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不知道是誰說的,交流能夠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經過這次談話,她和李氏的關係已經從互稱對方夫人,直接跨度到了,姐妹相稱。
屋內的茶水換了三四次。
羅寶珠沒忍住問道,“陳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
她確實不善於跟後宅的女人們接觸,可此刻也看出來了,李氏今天明顯有事情,從她一進門看著她的眼神就不對,等到宴席開始之後,更是時不時往她這邊看,一臉的欲言又止。
李氏倒是一愣,繼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確實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為了怕冷場,所以就一直不斷地說話,此刻也是口乾舌燥。
“你想問周韻兒?”
李氏再度愣了,“你怎麼知道的?”
羅寶珠無奈的笑笑,“李姐姐跟我說的話很多,一共提了五次江都,而每一次說到江都都會提上一句周韻兒。”
李氏以為她問的不著痕跡,卻沒想到對方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時間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李氏說道。
羅寶珠靜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李氏說道,“我家老爺準備新納一房妾室,你可知道是誰?”
羅寶珠剛想說不知道,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可思議的開口道,“不會是周韻兒吧!”
李氏神色複雜的點頭,“就是她。”
這次輪到羅寶珠複雜了。
周韻兒不是被趙大人送到莊子上了嗎,如今怎麼會突然又成了陳家的妾?
“我家老爺年前回京的時候,救了個昏迷不醒的女子,那人就是周韻兒。”李氏提起此事眉宇間便是一片陰霾。
早在江都之際,李氏便認識周韻兒了。
那時候陳大人在江都做知府,趙家又是江都名門望族,兩家時常走動。
李氏那時候瞧著周韻兒年輕漂亮,便有意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兒子。
消息隱晦的傳給了趙家,孫氏更是一口答應。
因此李氏便經常邀請周韻兒到府中做客,想著能夠讓兩個年輕人多相處相處,有了感情再提親事。
事情也跟兩家想的一樣,周韻兒和陳少爺相處的十分愉快,兩家大人也私下問過他們的意見,都同意親事。
庚貼都交換過了,隻等找個好日子正式下定。
可誰知道,有一次李氏竟然親耳聽到周韻兒背著她說她兒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個母親聽到彆人背後如此詆毀自己的親兒子,就如同一巴掌打了自己的臉一樣。
親事更是不必再提,李氏和江都趙家直接斷了聯係。
再後來陳中德要調回淩晨,李氏便先行一步,回京城走動關係。
誰知道,陳中德回京城的時候竟然還帶了一個女人一起回來。
李氏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若是彆的女人,她直接派人接進門,開了臉就算了。
可是對方竟然是周韻兒,一個跟自己的兒子差點定親的女人,這會又成了自己丈夫的女人?
李氏心裡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惡心的要命,偏偏周韻兒還是趙丞相的表妹,這層關係壓下來,她還不敢輕易把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