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塢作為一個三好學生,優秀乾部。
每天三點一線。
教室、食堂、宿舍。
從來不會出現夜不歸宿的現象。
“哎,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蘇驕白洗完澡回來,還沒看到顧金塢。
黃安安趴在床上玩手機,“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蘇驕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十點五十。
宿舍十一點就要熄燈關門了。
如果再不回來,就會被關在宿舍外麵。
蘇驕白拿出手機給顧金塢打電話。
沒人接。
“嬌,顧金塢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你急什麼呀?”黃安安翻了個身,眼神疑惑的落到蘇驕白身上,“你平時不是最煩他了嗎?怎麼最近突然跟他走那麼近?”
確實挺近。
最近蘇驕白每天晚上都蹭顧金塢的蚊帳。
一個被窩那麼多天,都要睡出感情來了。當然是純潔的兄弟情。
今天晚上沒有人跟自己皮貼皮,肉貼肉的睡,他還怕自己睡不著呢。
蘇驕白拿了鑰匙,出門去找顧金塢。
他們學校是間百年名校。
所謂的百年名校就是哪哪都破。
尤其是這個男生宿舍,走廊上還保留著民國時期的花窗。
下雨天都關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走廊水淹成河。
而這個時間段,外麵突然就下雨了。
雖然不大,但從花窗飄進來,沾著衣服,還是有點迷眼的。
雨幕朦朧中,蘇驕白遠遠看到走廊儘頭站著五個人。
中間圍著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
現在還沒有熄燈。
走廊的燈很暗,光線被雨幕遮蓋,氤氤氳氳的印出中間人的臉來。
男人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子,身形挺拔,容貌俊美。貼牆而站時,身後的雨水細密打來,沾濕了黑發,貼在那張白皙俊臉上,濕漉漉的竟有些可憐。
“顧金塢,你彆裝模作樣了。說吧,要多少錢?”
蘇驕白認出說話的人是學校裡有名的二世祖,劉爾施。
當然,蘇驕白也是一個二世祖,不過他沒有劉爾施那麼混蛋。
劉爾施仗著家裡有錢有勢,男女不忌。
學校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還喜歡拿錢砸人。
不過蘇驕白卻不知道這貨居然會看上顧金塢?
雖然說顧金塢長得確實很帥,也很有品位,還禁欲的讓人想把他衣服扒了,讓他跪在地上哭。
咳,想多了的蘇驕白慢吞吞的走過去,抬手搭住劉爾施的肩膀。
“誰啊?”
劉爾施不耐的扭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蘇驕白,臉上的不耐神色稍微收斂了一點。
同為二世祖,大家幾斤幾兩都是清楚的。
蘇驕白在劉爾施麵前也是有幾分薄麵的。
“乾什麼呢?”蘇驕白挑眉。
劉爾施下意識開口,“這不是碰到學生會長,打個招呼嘛。讓會長以後多多照顧。”
劉爾施不說,蘇驕白都忘記顧金塢還是學生會長了。
“哎呀,正好,我也想找學生會長照顧照顧。”
蘇驕白單手一把扯過顧金塢,拉到自己身邊。
“人我帶走了。”
劉爾施麵色不是很好,直接道:“蘇驕白,你也有興趣?你不是喜歡陳姍姍嗎?”
蘇驕白是個肆意妄為的人,從來不掩飾。
他喜歡陳姍姍的事情整個學校都知道。
不過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一對。
因為實在是不相配。
還不如平時蘇驕白跟顧金塢站在一起匹配呢。
劉爾施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
雨越下越大。
蘇驕白站到顧金塢身前,擋住劉爾施。
他一挑眉,漂亮的眉眼在燈色下氤氳淩厲,透著囂張的美貌。
“顧金塢是我們宿舍長,宿舍長沒回來,我們宿舍的人都睡不著呢。”
說完,蘇驕白徑直拽著顧金塢往前走。
劉爾施雖然不甘,但也不會在明麵上跟蘇驕白起衝突。
既然人都走了,劉爾施自覺沒趣,也帶著人走了。
蘇驕白眼尖的看到劉爾施走了,才鬆開顧金塢,扭頭道:“哎,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
顧金塢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慢吞吞開口道:“他們有五個人。”
好吧,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蘇驕白是懂的。
不過難得看到顧金塢這麼慫,蘇驕白哪裡肯放過嘲笑他的機會。
“我這算是救了你?”
少年雙手環胸,十分嘚瑟,精致的眉眼都生動了起來。
顧金塢用手指把黑發往後一梳,露出整張臉,氣勢陡現,然後突然聲音沉沉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您這哪裡是以身相許,這是要送人含笑九泉吧?
蘇驕白果斷拒絕,“彆,我可不是劉爾施那種人。”
顧金塢挑眉,“哪種人?”
蘇驕白斜他一眼,“我不喜歡男人。”
顧金塢從善如流道:“我也不喜歡男人。”
“那你還以身相許,惡不惡心。”
蘇驕白根本沒當回事,以為顧金塢在逗他玩呢。
畢竟這人本身就是個惡劣的。平時逗他逗的還少?
顧金塢突然往前一步,蘇驕白被迫往後退,撞到宿舍門。
“啪嗒”一聲,熄燈了。
整個男生宿舍樓陷入黑暗,周圍傳來哀嚎聲。
因為突然的黑暗,所以蘇驕白眼前什麼都看不到。
顧金塢那張雕塑般精致俊美的臉也瞬時被黑暗籠罩,所以他沒有看到他陡變的眼神,就像出匣的猛獸,帶著深沉的渴望。
“我不喜歡男人,卻沒說不喜歡你啊。”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帶著調侃之意。
蘇驕白剛想罵人,身後的門突然就開了。
他順勢往後倒去,撐著門的顧金塢直接就壓在了他身上。
“顧金塢,你幾噸重啊。”
蘇驕白覺得自己早飯都要被壓出來了。
偏偏男人還不起來,聲音涼涼道:“恩人放心,我不會反抗的。”
蘇驕白被氣得噎紅了臉,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現在是誰不能反抗啊!
站在旁邊的黃安安舉著手機往下照。
微暗的燈光落到兩人臉上。
“你們不進來玩什麼疊羅漢?”
……
被顧金塢壓的渾身酸痛的蘇驕白展示了自己的霸道□□和恩人的特權。
“你睡我床去。”
然後自己就鑽進了顧金塢的蚊帳裡。
顧金塢慢吞吞跟著爬上來,掐著嗓子,在黑乎乎的宿舍裡就跟鬨了性彆錯亂的女鬼一樣。
“恩人難道是嫌棄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