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白摳著桌布,聲音嗡嗡的,“我想回家。”
“吃完飯就把你送回去。”
周鶴嵐難得有耐心的哄了哄小少爺,然後皺眉盯著菜單看,敲了敲桌麵。
那邊的服務員們推推搡搡的,終於走過來一個人,麵色慘白的鞠躬,“先,先生,您想吃點什麼?”
“你們這有什麼好吃的?”
“我,我們這的牛排不錯……”
“行,那就來牛排。”
“那,那您要幾分熟的?”
“哦,我呀,喜歡吃帶血生肉的。”周鶴嵐說話的時候就盯著那細皮嫩肉的小少爺看,然後一甩菜單,“你們看著來。”
服務員拿著菜單疾奔著走了,片刻後牛排被端上來。
季南白看著麵前尚帶血絲的牛排,臉色更白。
周鶴嵐雖然也看過彆人吃西餐,但自己卻沒吃過。
隻見過豬跑的周鶴嵐見他的小少爺還是坐在那裡生悶氣,漂亮的小臉白生生的可憐。
便嗤笑一聲,自顧自的開始吃。
牛排旁邊放著刀叉,周鶴嵐使不慣。
“給我拿雙筷子。”
小少爺終於動了,蹙著好看的小眉頭,“西餐哪裡有用筷子吃的?”
“老子想用什麼吃,就用什麼吃。”
男人本就氣勢非凡,平時跟小少爺說話的時候刻意壓製,如今陡然望過來,季南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立刻覺得自己多嘴多舌做什麼。
像周鶴嵐這種在上海灘橫行的土霸王,吃個西餐用雙筷子有什麼奇怪的。
筷子上來了。
周鶴嵐夾著撕咬了一口,“不錯。”
季小少爺看得害怕,腦袋垂得更低。
周鶴嵐吃完了牛排,看一眼季南白麵前一口沒動過的牛排道:“不餓?”
嚇都嚇飽了,哪裡還會餓。
季南白小小幅度地搖頭。
纖細的小身板坐在椅子上,委屈地縮著。因為披著他大號的軍大衣,所以更顯得整個人孱弱不堪。
“送你回去。”
周鶴嵐站起來,往外走。
季南白鬆了一口氣,立刻跟住。
西餐廳門口有小姑娘在賣花。
周鶴嵐站定,朝那小姑娘看一眼,然後招手。
小姑娘戰戰兢兢地走過來。
“來一朵。”
買了一朵花的大軍閥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看著那雪白森森的匕首,季南白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小姑娘早就跑沒影了。
季南白沒膽子跑,腿早就軟了。
周鶴嵐用匕首把花枝上的刺都削乾淨了。
又用指腹上上下下摩挲一遍,這才滿意的把它插到季南白鬢角。
花還帶著露,新鮮極了。
小少爺扭捏著偏頭,鬢邊花色更豔。
周鶴嵐雙眸一暗,指腹輕輕擦過他的耳垂,然後站直身體道:“以後,再送彆人花,我就把你的手指頭砍下來,嗯?”
季南白渾身一抖,雙眸驚惶至極。
他送彆人花,礙著這個土匪什麼事了!他又沒送給他!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季南白咬著唇,答應了。
大不了以後他送月季,送百合,送康乃馨!
周鶴嵐寵溺一笑,慢條斯理的幫季小少爺把軍大衣的扣子扭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往他軟綿綿的臉蛋上又親了一口。
“回去吧。”
車子慢吞吞地開著。
季南白一邊扭頭望窗外,一邊緊張地蜷縮起身體。
說起來,這位小少爺平時也是個驕縱跋扈的,沒曾想碰到周鶴嵐這麼一隻大霸王,立刻就變成了隻小鵪鶉。
“這麼怕我,嗯?”
男人伸手,一把掐住季南白的臉。
小少爺身驕肉貴,臉上帶著一點少爺氣的嬰兒肥。
被周鶴嵐兩根手指擠在一塊,桃花眼睜得圓溜溜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周鶴嵐輕笑一聲,俯身湊上來。
季南白使勁掰扯著男人的手,卻不想男人的手卻如鐵鉗子一般將他禁錮的動彈不得。
男人身形挺拔,像座山似得壓上來。
季南白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印出周鶴嵐那雙黑沉眼眸。
男人貼著他,聲音輕柔,猶如在對情人低語,“我要出去一趟,半個月後回來,你乖一點,嗯?”
季南白被掐著臉蛋肉,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鶴嵐親了他小嘴一下,然後把人鬆開。
可憐的小少爺已經嚇得掉了拖鞋,整個人蜷縮在座椅上。
白嫩小臉上帶著土匪囂張又霸道的兩道指痕。
“行了,去吧。”
小少爺連滾帶爬的下去,連拖鞋都不要了,就這麼赤腳狂奔進了季家。
“卡!”王陶奎高興道:“收工!”
顧金塢走到蘇驕白身邊,“對不起,力道是不是重了?”
蘇驕白的皮膚很白,顧金塢那兩道指印非常明顯。
一般來說,這種掐痕都是化妝師畫出來的。
蘇驕白卻真的是被硬生生掐出來的。
麵對如此敬業的影帝,蘇驕白立刻搖頭,“沒關係,是我皮膚薄。其實我平時自己磕到碰到也會這樣。其實不疼的。”
怎麼可能不疼。
剛才蘇驕白被顧金塢掐住的時候,季小少爺那眼淚可不是假的。
顧金塢點頭,拿著劇本看了一眼,道:“明天好像有我們的床戲。”
蘇驕白愣了愣,老臉一紅,“哦。”然後再看一眼神色淡然的影帝,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專業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