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季小少爺被周鶴嵐關在了周公館。
而他就算是鬨脾氣也孩子氣的緊。
“沒吃飯?”
周鶴嵐辦完公回來,正巧碰到傭人端著一口沒吃的晚飯回廚房。
傭人戰戰兢兢地低著腦袋,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在哆嗦,“是,是小少爺他說不餓。”
“嗯。”
周鶴嵐也沒興趣去為難一個傭人。
隻是他不苟言笑,又天生帶著一股血腥氣的模樣著實嚇人。
“再做一份,我親自端上去。”
男人慢條斯理的抽開自己手上的手套,露出那雙白皙修長,指骨分明的手。
小少爺正躲在房間裡。
周鶴嵐推門進去的時候,隻看到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露在被子外麵。
他走過去,把餐盤放到桌子上,然後把人拉起來。
“吃飯。”
“我不吃!”小少爺怒懟。
男人臉上不見怒色,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吃飯。”
小少爺鼓著那張白生生的小臉蛋,桃花眼惡狠狠地瞪向他。
周鶴嵐突然伸手,一隻手就攥住了小少爺的兩隻手腕。
季南白人生得纖細,手腕也細細的。
周鶴嵐一把攥緊,按在床頭。
高大的身體俯看下來,帶著驚人驚攝的霸氣。
他輕啟薄唇,雙眸深邃,“吃飯和我,選一個。”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
季南白連說三聲不吃。
然後用力偏頭,使勁掙紮。
隻是他這點子小貓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周鶴嵐。
男人輕輕鬆鬆就把人給製住了。
季南白急得麵色漲紅,剛剛拱起身子就又被壓製了回去。
男人低笑一聲,湊近他,重複了一遍,“吃飯和我,選一個。”
季南白眼看著男人另外那隻手已經在慢吞吞地解開身上的軍衣扣子了,當時大驚,立刻麵紅耳赤的表示自己要吃飯。
“吃飯,我選吃飯!”
周鶴嵐鬆開了他。
小季少爺蹬著腿,氣得不行,那雙眸子亮晶晶的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可就是這副模樣,好看的緊。
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兒似得,直抓得的人心肝癢癢。
剛剛做出來的晚飯,熱騰騰的帶著香氣。
居然是西式的甜羹和牛排。
周鶴嵐是不喜歡吃那些西式洋玩意的。
可是小少爺喜歡,他隻能讓副官去西餐廳裡“請”了一位廚師回來。
平時也吃幾口,不過還是沒有大米飯填肚子。
但是小少爺那貓一樣的小鳥胃,吃這些也就填飽了。
少年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托盤。
纖細白嫩的手拿著湯匙,正在舀甜羹。
香糯糯的粘稠甜羹湯,被小少爺抿著漂亮的唇往裡吞。
小少爺眼睫上還掛著委屈的眼淚珠子。
伸出的腕子上殘留著被掐出來的紅痕。
季南白肌膚蒼白,紅痕明顯。其實根本就不會怎麼疼,隻是看著可怖罷了。
周鶴嵐坐在床邊,看著這隻嬌氣的小少爺,忍不住勾了勾唇。
小少爺吃完了晚飯,又嘟囔著說要回家。
周鶴嵐自然不肯。
季南白心思一轉,道:“那我打個電話回去總行吧?我爹娘要擔心的。”
季南白從前廝混風月場,時常十天半月不回家。
他爹娘也不見如何,早已習慣。
這個破借口季南白原本沒想周鶴嵐會相信,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應允了。
“電話在樓下。”
季南白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了下去。
他穿著周鶴嵐的睡袍。
寬寬大大的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奔下去的模樣歡快極了。
真是天真又漂亮的小少爺呀。
季南白一口氣跑到客廳,往沙發上一蹲,一邊摳手,一邊就開始給自家打電話。
那邊等了很久才有人接。
“我爹呢!快叫他來周公館救我!我被周鶴嵐那個臭不要臉的悍匪抓住了!他不給我飯吃,還要打我!”
臭不要臉的周鶴嵐就站在季南白身後,聽著這小少爺胡言亂語,苦情做戲。
那邊接電話的人是季家的傭人。
細細安撫了一下季小少爺後就說現在季老板不在季公館,出門辦事去了。
“那我娘呢!”
季小少爺扯著嗓子喊娘的小模樣,像個還沒斷奶的奶娃娃。
那邊又是一陣磨蹭,然後是季小少爺的娘接了電話。
他娘上來就哭,說他們季家的貨被扣了,季老板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腦袋都快要禿了。
其實這種事本來是不應該說給季南白聽的,因為說給他聽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隻是現在季夫人實在是急得不行了。
就算是有個說話的人也好。
“被扣下了?被誰扣了?”
季小少爺被他娘哭懵了,呆呆的反問。
他娘那邊說出了一個名字,季小少爺繼續呆呆的仰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周鶴嵐。
被周鶴嵐扣了。
季南白他娘說,季老板的全部身家都在那批貨裡了,還指望著拿它翻本呢。
如果這批貨不能解決,資金鏈斷裂,他們季家不單單隻是沒錢,反而會背上很多債。
然後季南白就再也不能花錢如流水,買這買那包養舞女了。
季南白頓時覺得晴天霹靂。
差點跟他娘一起哭了。
“哢噠”一聲。
電話被周鶴嵐切斷。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神色淡然道:“時間到了,睡覺吧。”
季南白手裡還拿著電話,他眨了眨眼,問周鶴嵐,“你把我爹的貨放了吧。”
周鶴嵐垂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季南白,“那小少爺要拿什麼來換呢?”
在麵對拿捏著季家命脈的周鶴嵐,季南白簡直就像是人家捧在掌心裡戳來戳去的小倉鼠。
小倉鼠季南白傻傻問,“你要什麼?”
男人俯身,語氣低緩,“你說呢?”
“卡!”
王陶奎鼓掌道:“小白,不錯,越來越進入狀態了。”
蘇驕白動了動自己蹲麻的腿,從沙發上慢吞吞地挪下來。
“謝謝導演。”
周鶴嵐伸手把頭上的軍帽拿下來,額角已經沁出汗漬。
蘇驕白坐在沙發上,下意識仰頭,就看到了顧金塢解開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