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半準時從床上爬起來, 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 留理佳換上早就放在床頭櫃上的運動服,簡單地洗漱完畢過後就出門了。自從上了雄英之後, 留理佳在工作日多數時候都是早起去雄英的操場鍛煉, 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家去洗澡吃早餐換校服去上課。反正平常的課幾乎每天下午都要接受老師們愛的教育,有的時候傷得不嚴重的話就在操場再自主鍛煉會兒,比較麻煩的傷的話就直接在醫務室躺到放學回家。
不過放假的時間她還是不想去學校的, 一方麵是她作為普通學生本能地對學校懷有不想靠近的想法, 另一方麵也在於雖然可以在學校裡自由使用個性,不過她使用個性的話一般都是和英靈在那邊對練,而英靈又不能輕易現身於雄英校內,所以她會選擇去自己習慣的老地方練習。
“留理佳,這個方向既不是你的學校方向, 也不是你平常的練習場所方向。”
阿爾托莉雅的嘴裡咬著一條棒冰,雙手插在兜裡走在留理佳旁邊。
“嗯,今天想去海濱公園那邊鍛煉。”
留理佳輕快地在前麵連蹦帶跳地走著, 這個點的街道上還沒什麼人,她就算走得六親不認一點也不會有人來打她。
“那邊有部分的地區這幾年堆了很多被海流衝來的垃圾, 很多人都因此不再去那邊了, 再加上時間這麼早,我想也不會有人在那裡的。”
阿爾托莉雅“哢擦”地咬下一塊冰,在嘴裡咯吱咯吱地咀嚼著。
“我小的時候德雷克船長還帶我用她的寶具出過海, 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 所以我偶爾就會去海邊看看, 雖然沒辦法再像那樣出海,但就算是看看大海也能讓人身心舒暢。”
留理佳展開自己的雙臂輕輕地晃蕩著,言語間儘是對海的憧憬。
“我也可以帶你出海。”
阿爾托莉雅又咬下了一口棒冰,平靜地說著。
“我可以稍微對自己現在的靈基做出點改變,隻要不是對我Alter本質的改變,以及這個形態的年齡時期有所改變,這種程度的調整就是被允許的。”
“……啊,好像是有的!以前阿提拉就在聖誕的時候突然說什麼‘要為留理佳變成真正的聖誕老人’,然後就裝束就變得不太一樣了,性格也變了一點,要比平時來得更柔軟點。”
留理佳恍然大悟。
“是類似這種的嗎?”
“嗯,就是這種。我的情況的話是可以針對你剛才所說的‘想出海’做出合理的改變,也就是女仆Ver。”
阿爾托莉雅非常平淡地說出了在留理佳聽來不太得了的話。
“變為那個狀態的話,我就可以帶你在海上騎著摩托車馳騁了。”
不不不不,這槽點真的很多啊?!
“……阿爾托莉雅,你稍微等一下哦,讓我想一想。”
留理佳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發動自己的個性,並非在召喚構築從者或者影從者,她在進入使用個性的情況的時候,腦中那些平時被封存的詳細資料就會被調動起來,而她現在就根據阿爾托莉雅的多種形態尋找關於她所說的女仆Ver。
然後,她在知道了所謂的“鬼之女仆長”“冷血的女家庭教師”“斯巴達”的定位後,下意識地從喉嚨裡擠出了半聲殘缺的哽咽。
“不、不用了……”
雖然有點好奇海上騎摩托的感覺,但是如果本來性格就已經偏冷酷的阿爾托莉雅再變本加厲的話,她可能會在期中考試之前就要倒下了。
阿爾托莉雅也沒問她原因,隻是輕輕地“唔”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專心地將還剩下半根的棒冰慢慢嚼碎吞下肚。
留理佳很快就來到了海邊,雖然有部分的海岸線被堆積如山的垃圾給遮蔽了,不過還是能夠看到海,而且……總感覺海岸線上的垃圾變得少了一點,隻是一點,留理佳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錯覺了。
[留理佳,海灘上有人。]
阿爾托莉雅已經變為了靈體化的狀態,她已經看清了在沙灘上費勁地抱著一個廢舊電視機小跑著的少年,毫無疑問和留理佳房間裡相框中的少年是一個人,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選擇主動靈體化。
“誒?我看看……綠,綠穀親?!!”
留理佳聽了阿爾托莉雅的話後便開始仔細地打量海灘上的人影,對綠穀極為熟悉的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穿著運動服在那裡跑來跑去的少年。
而剛將那個廢棄電視機搬到一邊的綠穀似有感應般地轉過了頭,向著留理佳的方向看了過來。
在留理佳的視線中,氣喘籲籲疲憊的少年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還伸手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留理佳不會讀唇語,但她憑借直覺就能知道他在喊她“留理”。
留理佳笑了起來,她小跑了過去,與綠穀之間的距離迅速地縮短,綠穀稍微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但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對她露出了笑容。
“綠穀少年!還沒到休息的時間!跑起來跑起來!”
一個男性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綠穀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猛地回過神。
“等、等等……o,那個!”
還沒等他說完,身材瘦削,就連身上的衣服都顯得鬆鬆垮垮的金發男性就出現在了留理佳的視線內,他這副極具辨識性的模樣以及不久之前就見過的記憶讓留理佳立刻認出了他。
“留、留理,他——”
“八木先生,好巧,是你在訓練綠穀親嗎?”
在綠穀慌亂地解釋之前,留理佳就先向歐爾麥特打了招呼。
完全沒預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留理佳,而且發現她和自己的繼承人關係很好的歐爾麥特立刻反應過來,他抬起手來,儘力維持普通的笑容。
“你好,仏島同學,是的,我正在訓練綠穀少年。”
他同時偷偷地在背後打了個手勢,示意綠穀先不要說話。
“是在讓他清理這一片海岸線的垃圾嗎?我看到他剛才在搬東西了。”
留理佳仰頭看著他,不知怎麼地,之前綠穀告訴她有人在幫助他訓練的時候她還有一點擔心,但是在知道是眼前的這位八木先生之後,她卻莫名地心安了下來。
“嗯,清理這片海岸上的垃圾既能起到清掃的作用,又有助於他的鍛煉。”
歐爾麥特沒必要在這一點上瞞著留理佳,誠實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起來好棒!那綠穀親快點繼續乾吧!”
留理佳一想就知道這確實是雙贏的事情,於是立刻就打算推著綠穀繼續去做這項訓練。
“等、等等仏島小——同學!”
一慌就差點喊出自己平常叫慣了的稱呼的歐爾麥特趕緊改口。
“綠穀少年他現在到製定好的休息時間了,沒關係的。”
……剛才不是在叫他快點跑起來,還說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嗎?留理佳眨了眨眼,不過想想現在的八木先生應該比她更了解綠穀親的身體承受能力,也就沒提出疑問。
“這樣啊。”
留理佳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綠穀,他的袖子都挽到了手肘處,能夠看到小臂上的肌肉已經有了初步的形態,說明綠穀確實有在好好地接受正確的訓練。
“綠穀親,真的有在好好努力啊。”
“嗯,我有在好好地努力,留理。”
綠穀伸直自己的手臂,握緊拳頭,肌肉的線條就顯得更加明顯了一點。
歐爾麥特看看留理佳,又看了看綠穀,發現自己竟然一下子難以插入他們之間的氛圍。
“那個,綠穀少年,你和仏島同學是認識的朋友嗎?”
“歐……八、八木先生!”
想到留理佳剛才這麼喊歐爾麥特,綠穀也匆匆忙忙地改口。
“我、我和留理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幼馴染!我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也許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為什麼會向歐爾麥特強調他與留理佳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而是在那之上,更加有著特殊意味的幼馴染。
“對,八木先生,我和綠穀親是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留理佳也從善如流地接過了綠穀的話,還向歐爾麥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的非常感謝您訓練綠穀親。”
“不不不,綠穀少年他也是靠自己的努力打動了我的……”
綠穀看著歐爾麥特有些無措地擺著手,總感覺歐爾麥特好像麵對留理的時候有點意外地束手無策……?
就在綠穀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發現歐爾麥特趁著留理佳鞠躬的時候好像悄悄地……瞪了他一眼?
哎哎哎?為、為什麼?!
“倒是之前我檢查綠穀少年的身體的時候,發現他在我開始訓練他前就有自己在做著一些運動訓練,他當時是說自己的幼馴染鼓勵他這麼做的……說的應該就是你吧,仏島同學?”
在進入狀態後,歐爾麥特也能比較順利地與留理佳進行對談了。
“啊,對,是我……”
綠穀就倆幼馴染,一個是她,一個是爆豪,要是哪一天爆豪耐心地叫綠穀去好好鍛煉增強體質,估計留理佳和綠穀第一反應就是各自掐自己的臉蛋,因為這肯定是在做夢。
提到這一點,留理佳有點不好意思地向歐爾麥特招了招手,這是她麵對熟悉的人時會做的小動作,表示她有點悄悄話要說。在她還沒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才第二次見麵的八木先生這樣做時,歐爾麥特已經習慣性地俯下身,將耳朵對準了他。
“其、其實,我那樣建議他主要還是想他能把體能鍛煉得好一點……偏向英雄方麵的想法,沒有很多……”
這是不該讓綠穀聽到的話。
“哈哈,沒關係的。”
聽完之後的歐爾麥特輕笑了幾聲,將自己的手蓋到留理佳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幾下。
“你做得很好,無論初衷是什麼,這無疑在現在幫助到了綠穀少年。”
留理佳抿了抿唇,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綠穀有些呆呆地看著歐爾麥特和留理佳兩人不覺得,但在第三者視角看來無疑顯得相當熟稔的互動。
他的腦袋裡現在有一堆的疑問,但是留理佳又是一副顯然不知道歐爾麥特這副情況的樣子,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去問歐爾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