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不敢動。
特彆是在經曆了剛剛那一幕——學長與輔助監督言語互懟那一幕後，他更加不敢動了。
互懟帶來了極其緊張氣氛，而二人之間對視由伊地知先敗下陣來。
咒術高專輔助監督猶如泄了氣氣球，剛剛不讚同目光仿佛花去了他所有勇氣，他彆開視線，感受著背脊後透徹涼意。
就在幾秒鐘前，與十枝空對視他如墜冰窟，直到挪開視線他身上溫度才稍有回升。
“呼……我、我會如實把這次任務彙報給學校。”
“隨便吧，對了，這個接一下。”
十枝空變臉般收了笑容，他對著自己身上那件校服看了兩眼，很乾脆地脫下來丟給了輔助監督，身上隻留下了裡麵那件黑襯衫。
伊地知像是知道會有後續發展一般未卜先知，他以轉開視線姿勢，手腳僵硬地伸出手接住了校服，
“水呢？剛剛摸到了惡心東西。”
“……後備箱裡。”
非常熟練地繞到車子後方，十枝掀起後備箱蓋子。
他從裡麵摸出了個礦泉水瓶子給自己洗手，然後再從邊上撈出一小摞不用放冷凍、真空包裝布丁，捏起塑料紙包著小勺子，一屁股坐去了車子後排。
兩名一年級學生見人已經坐在後排吃點心了，這才顫顫巍巍開口問了：“伊地知先生？”
沉默地看著手中學校製服輔助監督惆悵地歎了口氣，不複之前緊張，老神在在地說：“這是每個帶十枝同學出任務監督都要必備技能……”
一年級學生：“啊？什麼？”
伊地知：“堅強心臟和伺候小祖宗技能……沒什麼，上車吧，十分鐘已經過了。”
有關誰坐副駕駛問題沒太大爭執，虎杖很有紳士風度地把位置讓了出去，自己坐上了後排，整個人縮在門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經曆了剛剛那一幕，他和釘崎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十枝學長很危險”、“不要惹十枝學長”。
——伏黑說沒錯，學長他真是……
虎杖坐了會，然後有一股甜糯氣息靠了過來，接著他背被拍了兩下。
“我會吃人嗎？”那聲音輕飄飄問，“虎杖學弟你再縮下去，門要被你擠塌了。”
“才不會！門也不會——噫！十枝學長？”虎杖一點點轉過頭，發現銀發學長正叼著勺子，離他很近。
“虎杖學弟是在怕我嗎？因為我剛剛和伊地知對話？”說這句話時候，十枝視線掃了眼駕駛座上縮了縮脖子駕駛員和沒有動靜學妹，“在發抖了哦——嘛，騙你，虎杖學弟轉過來吧。”
虎杖轉過身子，他本來想說不怕，但感覺自己反應怎麼都不像不怕樣子，隻能小聲嘟囔了一句“有點怕”。
虎杖原以為此刻陰晴不定學長會生氣或什麼，結果十枝給了他出乎意料反應。
銀發學長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也是，你們應該敬畏我。”
虎杖沒有跟上十枝跳躍思路：“哈？”
銀發少年睜著璀璨金眸，車輛轉彎時陽光緩緩移到十枝身上，星星點點光點在他眼眸中閃爍聚合，讓人看著為之心神一顫。
他勾了勾唇角，認真地說：“敬畏神，不是理所當然嗎？”
*
虎杖悠仁恍恍惚惚狀態持續到了逛街，釘崎實在看不下去他走神，拿起邊上一件衣服拍到了虎杖胸口。
“你走神也夠了吧？學長不就是說了奇怪話嗎？可能就是中二病還沒有……”
好吧，這話釘崎野薔薇自己都不信，誰中二病沒畢業能表現得跟十枝學長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