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枝學長！”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急促喘息健氣少年音,他再度喊了十枝姓名，可這一次對麵卻踟躕起來。
喊了名字便沒了下文，十枝也不回答,他衝著蹲在遠處狗卷比了幾個手勢，狗卷雙手畫圈表示同意後，他走得更遠了些。
邊上有些茫然路人跌跌撞撞地、互相攙扶著從他身旁走過,十枝走到了自己開口喊虎杖悠仁名字也不會被狗卷聽到距離,然後停住了腳步。
對麵一年級學弟糾結心理曆程似乎終於走到了終點，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
“十枝學長，你是不是能改變……改變生死？”少年聲音帶著些許希冀,這點情緒藏得並不深,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夠聽出來。
十枝還是沒有回答。
因為是以通電話形式,他並不能近距離讀到與他交談人內心世界,他疑惑也就沒了答案。
——是誰把他能力能夠涉及生死方麵告訴虎杖悠仁。
十枝視線輕佻地掃過一旁車輛橫躺在路中間街道，側過身子避開了差點撞上他人,指尖輕輕地敲擊著手機背麵,發出清脆“噠噠”聲，這令另一頭少年感到疑惑,小聲又喊了句他名字。
“十枝……學長？”名字後有一聲非常輕氣音，過了會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聽上去打電話少年在躲人。
——是啊,是誰告訴虎杖悠仁呢？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七海建人都不可能，他這個能力就像浸了蜜毒藥,多數時間是一把雙刃劍,大人們是不會跟虎杖悠仁說起這個。
至於其他人？大概還不知道虎杖悠仁活著這件事。
十枝含著眼,在回答虎杖悠仁問題之前,他先把自己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虎杖學弟……現在還是個‘死人吧’？打電話時機要注意哦，剛剛聲音太響了，差點被棘聽到了。”
“啊……對不起！因為很急所以直接嗓門大了點，那個……十枝學長你沒有否認是嗎？所以你真是有——”
十枝乾脆利落地打斷了虎杖話，問道：“是誰告訴你呢？”
一年級學弟聲音頓住了，“什麼誰告訴我……當然是老師他們啊。”
十枝勾了勾唇角，“怎麼會呢虎杖學弟，他們對‘生死’這一塊避之不及呢。”
“我猜猜……虎杖學弟現在在躲著七海前輩吧？手機號碼是他，但他把手機借給你，顯然不知道你要聯係我。他知道你想做這件事，肯定要把你罵一頓。”
“誰死了？算了我沒興趣知道，暫且認為是虎杖學弟‘新朋友’吧，你們人類交朋友特彆快，你和你要複活人認識了幾天？”
“……”
“不說嗎？不說也沒關係，虎杖學弟先回答我吧，誰告訴你我能幫你這件事。”
他口若懸河說了一通，對麵持續給予沉默作為回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五分鐘，虎杖悠仁啞著嗓子回答傳入十枝耳中。
“是……一個特級咒靈告訴我。”
“特級咒靈啊……”
十枝回絕了虎杖悠仁請求，並讓自己這一位學弟趕緊把手機還回去，有空他們見麵聊聊天。
“可是學長，你明明可以——”
“是，我可以，但你不可以。雖然不清楚七海前輩為什麼不知道這件事，但我會保密。”
保密虎杖悠仁給他打了電話，還求自己幫忙這件事。
後麵十枝不管虎杖悠仁還在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接著他支著胳膊，捏住了自己下巴。
特級咒靈啊……倒不是很意外，或者說他覺得也隻有咒靈會乾出這種缺德事了。
十枝在原地站了會，把七海建人手機號編輯存了一下，十幾分鐘後這個號碼再次撥打進來。
這次聯係他人是真真切切七海建人，靠譜成年咒術師詢問他，虎杖悠仁拿他手機做了什麼。
十枝眨了眨眼，起了一半腹稿，“虎杖學弟哭唧唧地來找我求安慰呢，七海前輩你們是做什麼任務遭受挫折了嗎？學弟哭得可傷心了——”
電話沉悶男聲打斷道，“那小子怎麼可能會哭，不想說話算了。”說著，切斷了聯絡。
十枝聽了陣“嘟嘟嘟”忙音，收起手機時把小小機器在掌心轉了幾圈。
他發現，這兩天怎麼老有人喜歡把對手往自己麵前坑？
總覺得自己成了什麼奇怪香餑餑，是個人類就來找他。
手機擺在口袋裡過了很久都沒有第三個電話打進來，十枝是不知道虎杖悠仁跟誰和誰在一起，他也不打算現在去找對方。
走了幾步路回到先前那家蛋糕店內，街上人此刻都走了起來，偶爾有救護車和警車駛過，看見他們沒有受傷就沒有靠近，去救援更需要幫助人了。
狗卷換了個姿勢靠在蛋糕店門口，這家店依舊大門緊閉，店主似乎從街上混亂開始就躲了起來，這會兒平靜下來也沒有出來，而他店也很幸運，沒有被人砸壞或殃及到。
狗卷見他回來，視線直接看了過來。
——電話打完了？
十枝點點頭：“嗯，打完了。”
——接下來去哪裡？要回去了嗎？這裡好像短時間內恢複不起來。
十枝繞著周圍看了幾圈，緩緩點頭，“是該回去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吃蛋糕。”
銀發少年眼睛透亮閃著光，他毫不掩飾對甜食渴求，熟知對方個性狗卷無奈地同意了。
——可以，回學校附近那家蛋糕店買嗎？給胖達和真希也帶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