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鞣造(1 / 2)

“【鬆開】。”

捆住手腕的麻繩伴隨著咒言落下一起掉到地上,被困者試著站起身,但因為坐了太久了,一個踉蹌壓在麵前的咒言師身上。

身下的咒言師慌慌張張地撐著他,十枝聽著對方的心聲,下巴支在人的肩膀上,看向了門的位置。

他衝咒高的老師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

銀發少年摩挲了兩下手腕上的紅痕,接著敲了敲麵前的桌麵。

他捏著一張學校給的單子,敲完桌子的手撐起了腦袋,語調溫吞,咬文嚼字地念著問題,“不男不女的白發妹妹頭和尚還有什麼特征?這誰寫的問題?”

此刻場景雷同又調換,幾小時前,他也像麵前的男人般被施加了咒文的繩索捆住,幾小時後他就坐上了審訊席。

他麵前站著個被繩索層層束縛的光頭大漢。

他本來倒是想用彪形這個形容詞的,但想到隔壁姐妹校同學的體型,十枝換了個詞。

這個光頭大漢他有一點點印象,翻遍了有關交流會當天的記憶,他似乎是在樂岩寺老頭那邊見到這個人的。

“你叫……組屋鞣造?”不是個好念的名字,十枝重複了一遍,“誒,我問你問題呢,回答一下?”

淪為階下囚的詛咒師拒不回答,從十枝空走進這間屋子起他就開始數綿羊,也就看人搬桌椅進來時心思動了幾分。

“不要想啦,你跑不掉的。”銀發少年笑眯眯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把襯衫袖子口翻折到臂彎處,露出光潔的肌膚與明顯的紅痕。

那印記粗糙眼熟,看著就像被繩子捆的。

組屋鞣造盯著十枝空看了幾眼。

反正十枝就按著紙張念問題,基本上對麵的詛咒師從不回答。

十枝也不急,捏起手邊的筆在指尖轉了一圈,摘了筆蓋的筆尖在紙上空白處點了幾下。

視線微微右瞟,房間的一角有個玩偶樣的咒骸坐在那打瞌睡,鼻前還吹著泡泡,把這種東西擺進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也不是很介意被老師們圍觀,隻是說話得注意點了。

按照把他誆過來的五條悟以及主要負責打感情牌的棘所說,這個詛咒師交代了點明麵上的東西就問不出其他的了,讓他來聽點深層次的消息。

一味地詢問並不能解決問題,他聽人數綿羊也膩了了。

十枝空歪著頭想了想,乾脆把紙反扣回去,筆擱在一邊,兩手一環就架在了桌麵上。

十枝空:“那來聊天吧。”

組屋鞣造狐疑地看他。

十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被捆起來的階下囚,“你彆看我現在在這裡讀書,你們的人看我也是很有詛咒師的潛質的。”

“那個白發妹妹頭有沒有跟你提前過我呢?”

這算是個有點冒險的話頭,不過十枝空禁閉都關過了,他已經無所謂了。

他覺得自己這會兒在五條悟心中的印象分跌到了穀底,沒變成負的全是狗卷棘在幫他拉著。

所以無所謂了。

他那個被他殺死的信徒後代肯定得被人調查過一番,也保不準詛咒師這邊同那人接觸過的消息會曝出來,還不如讓他自己提起。

十枝言簡意賅地把詛咒師對自己的評價說了一通,在涉及和尚外貌時做了模糊處理——把黑發說成了白發。

十枝還半真半假地和這名階下囚交流了一番咒人的各種手段,他怎麼也是親手實踐過的人,比起紙上談兵要生動不少。

一來二去,組屋鞣造信了幾分。

但他還記得自己是被咒術師給抓住了,而麵前的小鬼是咒術師的後備役。

“可你是咒術高專的學生。”

“嗯……你要不努力一下把我勸到詛咒師這條路去?”

階下囚的詛咒師嘲諷了他,態度卻放鬆了些許,牙關也沒這麼緊了。

他說自己的確聽那白發妹妹頭提起過他們試圖拉到詛咒師陣營的咒術師,裡麵似乎就有這麼個……銀發金眸神神顛顛的……神棍?

“然後呢?”十枝重新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沒對神棍一詞產生什麼特殊反應。

“什麼然後?小鬼,你真以為我放鬆了對你們的警惕了嗎?你明明就是個趁手的晾衣——”

十枝不慌不忙地用口型比了個詞,他成功把對麵的詛咒師噎住了。

愉快地在紙上寫下個名字打了個圈,十枝覺得自己找到對方的弱點了。

不是孑然一身的人自然會有所牽掛,就算是詛咒師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他從組屋鞣造鬆懈的防線中讀來的名字和詛咒師是何種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以這個點為突破口,從中再套點消息出來。

勾勾塗塗,A4紙大小的紙麵很快就被鋪滿了。

十枝滿意地站起身,衝組屋鞣造露出一個微笑。

“感謝配合。”將紙對折再折成小塊夾在指間,“希望你在咒高度過一個快樂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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