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跑到須摩提山來的並不是五條悟。
咒高的人說五條悟有點事走不開,也說反正手指已經被搶走了,他過來也沒有用,不如讓十枝空自己想想辦法。
比如許個願什麼的。
但是十枝拒絕了。
十枝表示找回那被封印著的宿儺手指不比把五條悟傳送到他這座山來得輕鬆。
再者,學校都丟了六根手指了,不外乎再給咒靈那一方再加一根。
學校的來者不是十枝眼熟的老師,這位咒術師老師沒有五條悟強勢,甚至在麵對人多勢眾的村民時愣了一下。
然後他小聲地問喊他過來的輔助監督:“這真的不是邪..教嗎?”
被問的伊地知潔高木然地回答:“不是,有正規證件的。”
那位老師慢悠悠爬上了山,在十枝空的注視下把他神社那間倉庫細致地又翻了一遍,保證這次沒有任何遺漏。
“所以上次為什麼沒有查這間倉庫。”翻找中的老師問道。
“大概……急著處理我吧?”十枝倚在門口聳了聳肩。
整間神社的倉庫被咒高的老師翻了個底朝天,什麼跟詛咒、咒物相關的東西沒有了,倒是有些彆的稀奇玩意。
那名老師抽出了好幾把捆在一起的刀,他隨便拔出一把,銀色的刀刃寒光閃過,是一把好刀。
十枝眉頭微挑,“這些刀啊……”
他拖長了尾音,沒認出刀的特殊性的老師順口問了句,他介紹了一下。
“這些刀以前叫日輪刀,用特殊礦石製成的。”十枝指點著,“好像會變色來著,不知道要通過什麼方法。”
拎著一捆刀的老師按照十枝空的指示抽出有著特殊刀鍔那一柄,金黃的刀身讓人眼前一亮。
十枝笑著說:“是信徒家裡傳下來的,也不知道他哪裡搞來的,說好看就送給我了。”
那信徒還說這些刀都是有故事的,可故事沒用文字記載,傳著傳著也就失傳了,湮沒在曆史的長河中。
看完了刀,那老師又摸出個十幾厘米長的木盒,這盒子就比較新了。
十枝探著腦袋看了眼,盒蓋子打開露出了裡麵通體盈綠的一株植物,爪狀的花骨朵讓它極具辨識性。
“是……變異的彼岸花吧?”十枝想了想,“是這兩年新發現的品種吧。”
十枝還是那句解釋,信徒認為稀有就送給他了。
一通倉庫翻完,充當苦力的老師看著被自己理得井井有條的倉庫,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咒高不知名老師:他是不是被當成苦力了?
須摩提神社的倉庫掛上了新的鎖,咒高收獲了一批橫跨各個領域的各種小玩意。
再寫個報告、清單送回去,狗卷看輔助監督寫的時候湊過去看了眼,隨即他有些疑惑。
“鰹魚乾?”咒言師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什麼?”打字的伊地知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沒悟到狗卷在否認什麼。
——“結石”,之外我和空在倉庫翻到了一小塊石頭樣的東西,不在清單上嗎?
伊地知看著狗卷打下的字搖了搖頭,他表示帶回咒高的東西裡沒有這麼一個東西。
狗卷也沒糾結太久,他又敲下一行字說大概是丟了吧。
——隻是個小玩意,有點奇怪的氣息,不過不是咒物。
——對了伊地知先生,空他要跟另一位老師去哪裡?
伊地知推推鏡框回答:“總要有個人去彙報你們遇見特級咒靈的事,十枝君作為那片山和神社的主人再適合不過了。”
……
十枝見到五條悟的時候對方正在打電話,他也沒避開十枝的意思,推過一杯加糖到黏稠的咖啡,五條悟繼續打電話。
十枝撈過茶杯用小湯勺攪了兩下,出於同樣對甜口的喜愛,十枝沒把咖啡扣回到自己老師的頭上。
從電話的隻言片語中大概能了解到五條悟在跟人聊一年級學弟、學妹出任務的事。
他們好像也遇到了規格之外的敵人。
可這都不是十枝關注的重點。
他從口袋裡拆了根棒棒糖的糖紙,含著糖果坐在那,在五條悟掛電話前簡短地寫了份情況說明交過去。
起因、經過、結果,戰鬥的細節一點都沒有包括,隻說特級咒靈聽了五條悟的名號就被嚇跑了。
十枝空寫得隨意,五條悟也看得隨意。
白發老師一目三行地讀完,隨手把紙一折丟到一遍。
五條悟點點頭,覺得十枝寫得很真實,咒靈聽到他名字就跑是正確的發展。
他隻是沒想到十枝神社裡吸引咒靈的東西是他們正在尋找的宿儺手指。
宿儺手指上封印嚴實,沒有氣息泄露。
這件事有點既視感,和五條悟遇見虎杖悠仁的學校事件有幾分相似。
不過宿儺手指既然已經丟了,那也沒有細究的必要了。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思索片刻,開啟了一個新話題。
“之前讓空你考慮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吃完棒棒糖,正淺嘗黏稠狀飲品的十枝抬起頭,嘴唇邊緣黏了一層咖啡色液體,他舔舔嘴唇問:“什麼事?”
“西宮桃。”五條悟點了個名字,他剛剛結束與京都教師的通話,聊過一兩句,“學校的意思是,你好歹道個歉。”
十枝想了下,是有這麼一回事。
五條悟把他從禁閉中放了出來後,京都學校似乎是借著他的所作所為提出了什麼要求,大抵是道歉一類的。
不過他當時沒有應下,現在的態度也依舊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