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學院這麼多的學生,若因為這份特殊而引來學生們的不滿,她擔心會有損龍家的聲譽,畢竟龍家如今的聲譽,可是龍家人拿命拚出來的。
然而她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卻惹來得三個小夥伴哭笑不得。
周欣語邊笑邊搖頭道:“啾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學院再獨立於學府星上,但它依然是屬於帝國的。為天潢貴胄給一點兒無傷大雅的特殊,其實這很正常,是什麼讓你覺得你在享受了特殊後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龍玖詫異地看著周欣語,後者卻接著說道,隻不過這次說得更直接也更現實,“星雲學院在這方麵已經做得很謹慎了,但在彆的學院當中,還設立了專門為貴族子弟服務的部門,貴族子弟不管在學院還是任何地方,都享有特殊權,這在帝國中是合法的。那些家裡有些功勳的子弟都能在學院裡享受特殊權,你為什麼不可以?又為什麼要擔心?”
龍玖聽得瞠目結舌,“我看星網上很多的人都在說什麼人人平等呀,所以我就以為”
韓嬌嬌歎氣道:“所以才讓你少去星網上玩唄,帝國製度,哪裡來的人人平等,說白了,就算不是帝都製度都不可能人人平等,這才是現實。”
李牧川點頭,“從古到今就沒有平等這一說法,哪怕人人口裡都在喊平等,但事實卻是因為不平等,所以才會喊平等。更因為這不平等,所以人人都想要往上爬。”
“所以呢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周欣語拍了拍龍玖,語重心長地道:“就算讓學院裡的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兒,他們也不會不滿,因為這種特殊權真的已經是常態了。”
龍玖眨眨眼,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裡卻在想這恐怕不是常態,而是星洛帝國中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權貴和平民的不對等。
不過轉念一想,星洛帝國是帝國製度,比起從前地球時期的那些皇權至上的時候,這個時代的人類還算挺幸福的了。
龍玖收起了桌上的課表和同意書,不準備再糾結什麼平等不平等的問題了,她又不是人,去糾結這個做什麼?而且這些人類自己都習慣了,真會引起學生的不滿,學院方才是最該擔心的,既然學院方都敢直接給他們特殊對待,那就說明人家有把握。
隻要不帶累了龍家的名聲,龍玖就徹底放開了心,她繼續捧著奶茶嘬了起來,一邊嘬一邊含著吸管問道:“今天是不是周五了呀?”
三個小夥伴同時無奈地看著她,異口同聲地道:“你才知道?”
龍玖的確是才想起來,她撇了撇嘴,道:“早曉得我今天就再休息一天好了,正好連著周末一起休息過去。”
“你想都彆想!”周欣語一聽她這話,臉色就猙獰了起來,她怒視著龍玖道:“你都不曉得為了給你請這個病假,我們三個累死了多少腦細胞。”
前排的韓嬌嬌和李牧川聞言也再次回頭過來,雖然不至於露出一臉猙獰的模樣,但二人卻是一臉的心累。
韓嬌嬌:“啾啊,要不是全班所有同學親眼看著你被川兒背出去,你以為你不去醫務室也不去醫院,更沒有他們的證明,你真能請到病假吧?全班同學給你作證啊,你這才好好的在你的小彆墅裡躺了兩天。”
“所以你知足吧。”李牧川歎氣道:“你若今天再不來上課,我估摸著中午的時候老周就會去看你了。”
龍玖無言以對地吧唧了一下嘴,訕訕道:“我不過說說而已,既然都已經好了,哪能繼續裝病不來上課呢。”
她這話鬼都不相信。
三個小夥伴同時對她嗤之以鼻。
龍玖立馬就老實了,之後在上課時,也高度保持了認真老實的好學生模樣。
學院裡的生活平靜而安穩,可遠在學院之外的地方,卻充斥著一觸即發的緊繃。
第三星係主空間站內,皇家軍團的第七軍終於姍姍來遲。
對於晚到了一天的第七軍,蕭停雲的麵色幾乎冷成了冰,特彆是看著身為這次副將的唐納德威爾還用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跟李長殷嬉笑著打招呼的時候,顧懷璟六人都從蕭停雲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殺氣。
李長殷此時也同樣在心裡罵著眼前的這個老王八蛋,他就算不回頭去看,也能夠感受到來自身後的低壓氣息。
但唐納德威爾仿佛變成了個智障,硬是在同李長殷玩笑了幾句後,才慢悠悠地對站在後麵不遠處地蕭停雲行了一個不太恭敬的軍禮。
他的這個有恃無恐的態度,惹怒了蕭停雲身後的六衛,但反觀蕭停雲本人,卻忽然笑了起來。
彆的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為太子親衛的六人卻十分清楚,這種時候殿下笑得越溫和,那就說明他的怒氣值就越高。
“副將軍不必多禮。”蕭停雲似看不見唐納德的敷衍似的,淡淡笑道:“你帶兵前來一路也辛苦了。”
唐納德看了蕭停雲一眼,見後者麵帶笑容,態度也溫和,當即在心中冷笑,心想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就算是太子又如何,他背後是皇帝陛下,就算他當麵給太子下馬威,太子也隻能笑臉相迎。
唐納德心中冷笑,麵上卻道:“為陛下和帝國,末將辛苦點兒也不算什麼。”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他帶兵前來的確是辛苦了,但是為了皇帝和帝國,辛苦點兒也沒什麼打緊的。
彆說太子六衛聽了這話想罵人,就算跟過來的李長殷聽了這話都差點崴腳。
這老東西還真敢說!
你身為一軍副將,帶兵打仗本就是你的義務和職責,太子殿下跟你客氣一句,你還真敢順杆子往上爬?
李長殷看著唐納德的背影嘴角一撇,目光卻悄悄去看太子殿下,在瞧見太子臉上的笑容後,李長殷頓時心中一凜。
他可比這個老東西有腦子多了,常年對於危險的直覺告訴他,這老東西要完!
果然,隻見蕭停雲聽了他的話後點點頭,然後溫溫和和地開口道:“孤原本也想讓辛苦一路趕來的副將軍下去休息的,但卻有一事還得問問副將軍。”
唐納德不知道為何心中一跳,他遲疑地看著蕭停雲。
蕭停雲依然麵上帶著笑容,語氣也照樣溫溫和和,緩緩問道:“副將軍,明明昨日便該抵達這裡的你,為何會遲來一天?”
唐納德本能地想要開口辯解,卻聽蕭停雲聲音猛地一沉:“你可知晚來一天,就會延誤一天軍情,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是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