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滔雖然是個鐵杆皇帝黨,但不代表他不會吐槽他效忠的皇帝陛下,要不是他是皇帝一路扶持到軍團長這個位置的,他隻怕會最先跳起來罵皇帝。
他這人是貪戀權勢不錯,可軍人出身的他也並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軍人跟政客不一樣,他們從骨子裡就看不上政客的那種虛偽和爾虞我詐。
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江寧滔是貪戀權勢,但也有保家衛國的心,不像某些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放棄國家的利益的政客,要不是他早早被綁上了皇帝的船,他還真不願意為皇帝做那些陰私的醃臢事兒。
段璃書的這話他不好接,也不能接,倒是蕭停雲忽然笑了笑,道:“既然是畢業考核,自然跟尋常考核不同,而且沒有危險,又怎麼能考驗出來學生的能力。”
蕭停雲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呐呐不語的江寧滔,眸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在轉眸看向段璃書時,眼底又帶了淺淡的笑意和從容。
“段將軍擔心孤的安全,孤心領了。但孤怎麼說也在星雲學院就讀了四年,若是因為危險就退卻,那孤還敢說自己是星雲的軍校生嗎?這也對不起學院教官們的四年教導啊。”
蕭停雲的這番話算是給江寧滔解了圍,而段璃書本來是想借著那些話看能不能改變蕭停雲進去紅色禁區的這個可能的,雖然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蕭停雲都這樣說了,他自然就更不會多說什麼了。
段璃書歎氣:“好吧,既然殿下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說著又話音一轉,意味莫名地道:“反正我這次來雖然是奉了大帥的命令過來給第三軍團幫忙的,但在走之前大帥也特地吩咐了我讓我好好保護殿下的安全,畢竟殿下怎麼說也是我們小姐的未婚夫,萬一讓殿下受了傷,我可是會怕大帥對我發火呢。”
雖然段璃書說若是蕭停雲受傷,龍紀淮會對他發火,但是這話聽到江寧滔的耳朵裡就變了味兒,江寧滔覺得這話聽著像是段璃書在對自己說的,若是蕭停雲傷著哪裡,龍紀淮就會找他的麻煩。
江寧滔的冷汗都快出來,不過好在,基地已經到了,他幾乎是在飛車剛停落就打開了車門,心虛不已地道:“基地到了,殿下請下車吧。”
第三軍團的基地看上去並沒有紅岩星上龍家軍的駐地那般大,建築和設施看上去也很尋常,這裡就如同一個尋常軍營般,就連將士們居住的宿舍樓都是很普通的自建樓房,還是那種沒有電梯的自建房。
但這種自建房的好處就是樓層並不高,全是四層樓的集體宿舍,一個公用大陽台,不訓練的時候串門倒是方便。
因為知道蕭停雲要來,江寧滔這邊早早就給他準備的房間,同樣是這樣普通的自建房宿舍,隻不過房間的麵積比普通士兵們要大,是三室一廳,還帶有一個私人小陽台。
蕭停雲才剛到凱撒星,所以也並沒有立刻就進行什麼畢業考核,江寧滔親自帶他去了宿舍後就先讓好好休整一晚,等他們那邊安排好了要去往紅色禁區救人的隊伍後再來通知他。
江寧滔作為第三軍團的軍團長也沒有太多時間陪著蕭停雲,所以在把人安頓好後就匆匆離開了,不過蕭停雲住的宿舍隔壁就是段璃書,是以在江寧滔離開之後,段璃書卻留了下來。
段璃書抄著手在屋子裡逛了一圈後,回頭看向正在打開行李箱準備將帶來的衣服掛進衣櫃裡的蕭停雲,憋不住地問道:“殿下,你還真這麼淡定啊?”
蕭停雲聞言給了他一個‘不然呢’的眼神。
段璃書嘖了一聲,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盯著他道:“那狗皇帝費心費力地要讓你跟著第三軍團的人進入紅色禁區救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你還真同意?”
蕭停雲將手裡的一件襯衣掛進了衣櫃裡,糾正道:“不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段璃書默了默,沒好氣地道:“這是重點嗎?管他是狼還是馬的,重點是紅色禁區太危險,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在背後捅你一刀,你怎麼還有心情來糾正什麼狼和什麼馬的。”
段璃書雖然是龍隱七衛之一,也是正經的軍校出身,但蕭停雲覺得段少將軍的文化課一定是不及格的。
蕭停雲不想跟他解釋司馬昭不是馬,隻是道:“既來之則安之,段將軍何必這麼急躁。”
急躁的段璃書被他這不急不躁的話給氣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著急,還是真的心中有數。殿下,我就這麼跟說吧,我比你早來幾天,這幾天我一直在跟江寧滔那老小子在纏磨呢,那老小子一看就知道也沒有憋什麼好屁,好幾次我問到關鍵的時候他都支支吾吾的,而且進入紅色禁區後,就算是我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這次跟著第三軍團的人進去,江寧滔又是皇帝的人,皇帝肯定在私下裡給了他什麼秘密任務,要不你猜猜他接到的秘密任務是什麼?”
蕭停雲聞言笑了笑,其實不用猜他都知道的。
“從我那位好皇叔當著記者的麵誇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蕭停雲淡笑道:“但有些事情是避不過去的,而我的原則一向是避不過的不如直麵而上,畢竟躲得過這一次,但不一定躲得過下次。”
段璃書的眉峰高高挑起,蕭停雲繼續道:“況且,我需要這次機會,隻要完成了這次的考核任務,我的那位好皇叔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止我進入朝會。”
聞言,段璃書高挑的眉峰又漸漸放了下來,他看著蕭停雲好一會兒後,才輕聲一歎:“殿下就沒有想過既然皇帝讓你進入了朝會,他也同樣能夠在朝會上壓製你嗎?”
“想過。”蕭停雲如實地道,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多了一抹鋒銳,“可那又如何?先帝時期的舊臣可還沒有被他全部換乾淨呢,正統就是正統,一個弑君篡位的私生子,就算是讓他偷坐了帝位十多年,他也坐不穩那個位置。而我也隻需要進入朝會的這個機會,我會讓他看看,什麼叫正統,什麼是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