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族長說了會話,黎耀楠問出心中疑惑:“二房那邊可是對我有所不滿,今日夫郎送了禮去,卻被退了回來。”畢竟二房在族中很有名望,若不能打好關係,與他和林以軒都不利。
黎敬祥長歎一聲,沉默了半響,這才娓娓道來,原來,黎氏一族經過幾代人不懈努力,如今已經不僅僅是農家,而是屬於耕讀人家。在蘇州一帶也算有名,族中讀書子弟眾多,秀才就有好幾個,除了黎泰安的祖上之外,二房那邊也出過一個舉人,正是前幾年的事情,隻可惜謙二伯考中舉人的時候,已經四十有六,續考進士無望,官場上又沒門路,謀不到官,隻能黯然返鄉,當起了族學裡的先生。
也是因為這一次,二房才跟黎府結了仇,馬玉蓮能為娘家侄子謀官,對老家族人卻不聞不問,甚至還隱隱打壓,就怕老家族人有出息,越過黎府去,這讓二房怎能不恨。
黎耀楠聽後唯有苦笑,他這還沒有過繼,就多了一個仇人,黎府的人還真是,儘乾一些糟心事。
“倒也無妨。”黎敬祥不甚在意的說道:“待你過繼以後,便是黎泰成的兒子,繼承六房一脈的香火,謙二伯不是不明理的人,到那時你和夫郎再去拜見他,定不會被拒之門外。”
“多謝祥叔。”黎耀楠慎重道謝,心裡鬆了口氣,謙二伯在族學裡教書,名下幾十名弟子全是黎氏族人,倘若當真得罪了他,隻憑他教出的那些學生,黎耀楠想想就頭痛。
黎敬祥灑然一笑:“你同我還客氣什麼,今日你且安心歇著,明日再去拜訪四叔公,後天正是黃道吉日,咱們在開宗祠,正好把你媳婦也記上。”
“還要把他記上?”黎耀楠一愣,心裡有些犯愁,他曾對林以軒承諾,過繼以後就放他自由,這要是記在族譜上麵......
黎敬祥失笑:“自然要記的,隻有記上族譜,你媳婦才能名正言順成為黎家的人。”
黎耀楠眉頭緊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唯有暫時放下這件事,隻希望林以軒知道以後不要太過生氣。
沒過多久,大嫂子就來叫他們用飯。
再次看見林以軒,黎耀楠的表情早已經恢複正常,絲毫沒有剛才的羞囧,見林以軒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神態,他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但提在胸口的心卻是放了下來。
用過飯,又聊了一陣子,見族長眼中露出些許疲態,黎耀楠和林以軒婉言告辭。
舟車勞頓了一路,昨晚又徹夜未眠,這會兒他們也有些乏了。
回到房中,黎耀楠就把事情告訴了林以軒。
林以軒沉默以對,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所謂放他自由,全是黎耀楠的想法,他又何曾答應過。
黎耀楠見狀,又說了一大堆的保證,無一不是讓林以軒放心,他隻當他是哥們,絕對沒有男女之情,就算記上族譜,林以軒若是想離開,他也絕不會阻攔。
林以軒給他倒了碗茶:“渴了吧!”
黎耀楠受寵若驚,隻差點沒把茶碗摔地上。舔了舔唇角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口乾舌燥,咕咚咕咚牛嚼牡丹一樣,一口氣喝了大半碗兒。
林以軒淡淡看著他:“我先睡了。”
黎耀楠愣神了一會兒,這樣就完了?林以軒沒罵他,沒發怒,這不太可能吧,見多了林以軒的冷臉,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適應。
林以軒沒理會他,從櫃子裡取出兩床被子,分彆鋪好在床上,然後取下發簪,烏黑的長發直瀉而下,燭光印襯著他的臉頰更顯得清冷。
黎耀楠心裡悶悶的,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林以軒沒再多看他一眼,旁若無人梳理著烏黑長發,完了之後自顧自脫下外衫,隻餘下單薄的裡衣,脫下鞋襪,躺在了床裡麵,外麵留的一床被子很明顯是給黎耀楠的。
黎耀楠發了會兒呆,見林以軒當真睡下,這才懊惱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林以軒不生氣是好事,他懷疑個什麼勁兒,難道他還有抖m潛質,黎耀楠一想到這,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急急忙忙脫了衣裳,睡在了外側,扭頭還可以看見林以軒沉睡的臉。
林以軒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並不想睜開眼睛,他不知黎耀楠從哪聽來的傳言,認為他心有所屬,他不能解釋,也不想解釋,解釋了又怎麼樣,黎耀楠根本不喜歡雙兒,解釋清楚或許還會被推得更遠,就這樣罷,今天他有些累了,先歇歇,明天就好,明天他會打起精神來,不管黎耀楠怎樣想,這個當家夫人的位置他都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