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林以軒這邊,聽見下人來報,說是黎耀楠回來了,立馬手忙腳亂,兒子暫時都顧不上了,衝著丫鬟大喊:“快點給我備水沐浴。du00.com”
劉嬤嬤不甚讚同,蹙眉道:“你如今還在坐月子,怎能胡來。”
林以軒哪裡聽得進去,心思全在黎耀楠身上,催促著身邊的丫鬟:“快去備水,還愣著乾嘛!”轉頭又對劉嬤嬤說道:“早幾天晚幾天沒差彆,現在大熱天的,洗個澡,哪就能壞了身子。”
並且,黎耀楠不在還好說,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如今夫君回來,他身上臭的,就連他自己都嫌棄,可不能讓夫君看見。
隨後,又一個下人前來稟報:“姑爺走到二門口了。”
林以軒催促得更急,一屋子人都忙亂起來。
劉嬤嬤無奈,隻能依著他,自從姑爺走後,她就看出來了,這位嬌嬌弱弱的九公子,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行事從來固執己見,他決定的事情,不容旁人有任何質疑。
周嬤嬤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雖然她對周嬤嬤也很看不上眼,但那樣的處罰,到底有些重了,不是沒想過勸勸公子,行事留幾分餘地,畢竟周嬤嬤是林母的陪嫁丫鬟,怎麼說也有幾分體麵,處罰得太過嚴厲,絲毫不念舊情,隻怕會有人說閒話,與夫人和公子的名聲都有礙。
隻是,看見公子冷冽的眼神,劉嬤嬤不知為何,勸解話語憋在了喉嚨裡頭,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跟姑爺在家時相比,公子簡直就像變了個人,陌生的令人不敢置信,若不是見春纖等人習以為常,她還當真會以為,公子被誰掉包了。
林以軒生了孩子十天後,不需要時時臥床了,身體稍微養回來一些,當即就迫不及待,開始處理周嬤嬤,不僅給林母去了信,還跟林華叮囑了一聲,讓他告訴哥哥,周嬤嬤一家留不得,最好賣得遠遠的,務必要斬草除根,將周家徹底從林母心中連根拔起。
從前林以軒就想收拾那幾個奴才,但由於他要備嫁,時間又緊迫,後來更是跟著哥哥來了揚州,清理母親身邊的人,也隻能暫時擱下,這次周嬤嬤自己撞在他手上,林以軒又焉能放過這個機會,不處理了還乾嘛。
反正他是容不得母親身邊還有任何文昌伯府的下人,其餘的,就等他去了京城再說。
文昌伯府,也就是林母的娘家,林母娘親去得早,膝下隻有兩個女兒,所以林母才會沒有娘家人照應,要不然景陽侯府又豈敢那樣算計自己和哥哥。
不一會兒,丫鬟們就備好水了。
黎耀楠興匆匆地回到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一個閉門羹。
聽下人解釋清楚原因,立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小夫郎啊,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
無語中,黎耀楠讓人抱來兒子,坐在正廳中等待。
小旭兒一天一個樣,這才二十幾天不見,黎耀楠發現,兒子仿佛長大了很多,就連揮舞的小爪子,都比從前有勁兒。
林以軒從房裡一出來,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父子溫馨的場景,臉頰微微一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見黎耀楠的目光看過來,笑了笑道:“你,久等了。”
“不久。”黎耀楠戲謔地看著他:“夫郎梳洗要等得,這是為夫的榮幸。”
隻一句話,霎時消融了他們久未見麵的那份生硬。
林以軒斜他一眼,清亮的眼眸中,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媚意:“知道就好。”
黎耀楠彎起唇角,心中頗為詫異,他家小夫郎的脾氣見漲,拍拍身邊的位置,讓林以軒坐在自己身旁,仔細端詳著眼前的人:“我想你了。”
林以軒羞得耳朵都紅了,這人,真是的,怎麼沒個正經。
黎耀楠低低笑了,愛極了他家小夫郎害羞的模樣。
林以軒一挑眉,很快反映過來,笑得春光明媚:“我也想你。”
黎耀楠調笑道:“哪想了?”
“全身上下都想,做夢也在想。”
黎耀楠哈哈大笑,他家小夫郎被教壞了,臉皮也變厚了。
林以軒抿了抿唇,也笑了起來,眼前不禁浮現出,黎耀楠離開的時候,那一個輕輕的淺吻。
兩人之間氣氛正濃,聞著林以軒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黎耀楠心裡一陣滿足,有兒子和夫郎在身邊,他才感覺自己是圓滿的,看著自家夫郎柔和溫順的臉,以及那張紅潤的嘴唇,黎耀楠驀然想起自己離開時的打算。
林以軒的那張嘴唇,其實很甜,嘗起來一點也不難受,淡淡的,涼涼的,反而舒服得很。
發現黎耀楠專注的目光,林以軒眉目下垂,露出姣美的側臉,他很清楚一個男人,那樣的眼神代表什麼含義,心中有些羞澀,更多卻是欣喜,他知道,自己走進了夫君心裡。
空氣中的味道變得曖昧,然而,很可惜的是,這裡有一個超級電燈泡,還是讓人打不得,碰不得,就連說都說不得的那種。
小旭兒也不知是不舒服,還是怎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